“你好,宿主,你的任务是成为爽文女主。”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在陈柟妗耳边回荡。
过于老套的小说情节让陈柟妗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她看了看手中的刚串好的葫芦,望向了远处的俩人。
“师傅,师兄,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
“听到了,小鱼游得正欢呢。”女子一袭青衣,眉眼轻扬,勾着唇,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削着伞骨,小溪里的鱼儿争相跳跃。
“师妹是不是饿了,我等会儿给你们做饭去。”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长相清俊,温润如玉,停下手中采摘的卑柿,回头莞尔一笑。
陈柟妗叹了口气,“我没跟你们开玩笑。”
“穿越倒计时五秒,请宿主做好准备,五,四,三,二,一。”电子音结束,一阵急促的电子滴滴声震得陈柟妗耳膜生疼。
“陈柟妗,你真的喜欢周樾深吗?”室友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一旁认真看笔记的帅气女生。
女生没说话,只是轻轻瞥向问问题的室友。周樾深是谁?陈柟妗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3077已上线,正在为宿主输入记忆……”机械混合电流滋滋的声音摧残着陈柟妗的耳朵。
“陈柟妗,打个赌吧,下回我一定是第一。”男生走到考场第一的位置前,黑色的碎发怎么也遮不住眉眼间的帅气凛冽,明明很中二的话,却在男生冷峻的神色面前变得动听。
陈柟妗抬眸,看着来人不说话,冷白的腕骨上系着一块带蛇的红绳,在开口的刹那,蛇尾好似摆动了一下,“嗯。”周樾深是吧。
于是,在第二次月底考试中,陈柟妗没有听英语听力,瞎写了几道便沉沉睡去了。
成绩一出,毫不意外,周樾深以六分之差超过万年第一的陈柟妗,成功拿到了奖学金。
陈柟妗只是看了眼榜单第二的位置,毫不在意地走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这次让出第一,无非是陈柟妗走到校门口等家里司机时,听到了周樾深和他朋友的对话。
“周樾深,你奶奶最近又住院了,你实在不行就借助学贷呗,第二的奖学金比第一差了两千,你下回努努力,考个第一算了。”
“好,我会的。”男生冷脸点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转身时与站在树后面的陈柟妗四目相对。
陈柟妗也在打量着男生,不丑,挺高,挺瘦,脸臭。这是陈柟妗给出的最中肯的评价。
司机鸣笛,陈柟妗没有再过多思考就上了车,只是在车窗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周樾深对陈柟妗笑了一下。
陈柟妗不确定是不是对她笑的,不过她这人心善,对什么东西都没有执着,第一的位置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再说了,她家里有的是钱,奖学金这些她不需要。
自那以后,周樾深在第一的榜首上从未下来过,陈柟妗也依旧在英语考试时不听听力,每次都与周樾深相差六分。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在高考后的毕业典礼上,周樾深找陈柟妗一起拍了张照片,送了陈柟妗一条黑蛇。
拍照时,周樾深靠近陈柟妗,在她耳边低语,“陈同学,谢谢你的奖学金。”陈柟妗依旧冷着脸,只是多了一个不近人情的笑,“谢什么,你自己考的第一。”
帮忙拍照的同学嘴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啥,他感觉这俩人冷着脸像死对头一样。
令人惊讶的是,周樾深和陈柟妗考了同一个大学,但俩人报的高考志愿都不一样。
“叮,男主周樾深信息输入完毕。”
所以小说里的陈柟妗到底喜不喜欢周樾深?陈柟妗感受着回忆带给她的情绪波动。
“信息资料库显示,喜欢。”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陈柟妗回眸,再次看了眼吓破胆的室友,勾唇回了句,“你猜。”
被美颜暴击的室友冲昏了头,拿起手机屏幕就是一顿语言输出。
校园墙上,兄弟们,大瓜!陈柟妗在高三时明知周樾深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给他告白,并求着合影,纯小三行为。
顷刻间,这条帖子下面讨论纷纷,特别是跟陈柟妗同属物理系的师兄师弟,在帖子下开骂,学编程的师弟们已经黑了这条匿名帖子的账户,还把id和学生号报了出来。
室友看着堆了上千楼的评论,感慨着速度之快,不愧是陈柟妗的颜粉。
在刚入大学时,陈柟妗清冷的长相便收割了一部分师兄和师姐的心,但是碍于陈柟妗的高冷,至今没人敢跟她告白,学习比不上人家,长相又不能跟人家并肩,家里还没人家有钱,这是真配不上。
陈柟妗从不看校园表白墙,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痴人说梦,毫无意义。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在网上火了一波。
在刚火的时候,家里的管家给陈柟妗打了电话,“大小姐,网上的舆论需要处理吗?”
“你说呢。”陈柟妗打开某论坛和某博,看了眼营销号各种网传的狗血剧情,便合上手机睡觉了。
说实话,她和小说里的陈柟妗真挺像的,性格像,甚至高中的经历和家里条件也很相似,只是小说里的陈柟妗并没有从小接触非遗,而现实中的陈柟妗也并不喜欢蛇。
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把这篇虐文变成爽文,请告诉我虐点在哪,爽点在哪。陈柟妗勾唇,反问系统。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只需要让陈柟妗变成真正的陈柟妗就好了,所谓的虐点只是小说里的一个标签,事实上男女主谁都不喜欢,小说里的所有人物都只是为了推动剧情罢了,而所谓爽点就是让观众感到女主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不再陷入机械的死亡思维中。”
陈柟妗也沉默了,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怀疑她出现也是一本小说里的剧情而已,而最终的结果都是为了走向作者所谓的结局。
而处于现实世界中的师徒二人懵了,“徒儿,你是不是也看见小妗子突然不见了。”陈叁秭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的小人还是没出现。
“师妹好像真的没有开玩笑。”陈嗣於懊丧地低下头,恨自己没有早点走到师妹的身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