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定定看着我,谁都不肯先退让。
李云金上来打圆场道:“二位县长息怒,莫要为了一个说书的动了火。”
我嗤笑,指了指陶秋实道:“你先下去。”
陶秋实行了礼正要走,李擎天开口拦他:“站住!”
我厌烦地皱起眉头,李擎天真是像苍蝇一样惹人嫌恶。我干脆扯破脸道:“你想做什么光明正大冲我来便是,三番四次扰我县里百姓做什么?”
“白县长这话便说差了。我为官多年,自问有些治理的门道,且你知晓司令意思,我这是在帮你啊。”李擎天说的冠冕堂皇,我也知他在用司令的意思威胁我。
“李县长虽为官多年,但现如今我们到底是平起平坐的同僚罢了,你手伸的太长了些。”我眼神狠厉对上李擎天。
顿了好久,李擎天才哈哈笑道:“罢了,跟女人说话果然是说不清的。”
我还想再争辩,李擎天一甩袖子,带着李云金出门离开了。我不信李擎天抓住了我的痛处却不害我一把,会这样轻易放手。
“陈清,你去找车,速速将人送走。”我吩咐道。
“是。”陈清转身离开。张猛也跟着出去,将时间留给我们道别。
陶秋实见人都走了,上前几步握住我的手,我方才惊觉自己手抖得厉害。
“晏晏,你可还好?”陶秋实心疼问道。
“好不容易走了,你为何还要回来!”我质问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陶秋实伸手将我拥住,摩挲着我的脊背,柔声道:“我舍不得你,就算你推开我,我的身体也忍不住要来寻你。”
“你这样会没命的,李擎天想报复的是我。”我抬起头看着他,哽咽着道:“我已经害了父亲母亲,我不能再害你。”
陶秋实轻轻捂住我的嘴,替我擦了泪,又将我抱紧才轻声道:“晏晏说的不对,是李擎天害了白大帅跟夫人。而我,只是个没照顾好晏晏的胆小鬼。”
我有些羞恼地轻锤陶秋实的胸口,陶秋实放开我,装作被打痛的样子,做起鬼脸来。
我看着陶秋实做鬼脸,也笑出声来。
“照人,这里留不得。若是此事捅到了司令那儿,我怕他是一定会要你性命的。”我担忧劝道。
“可我还没见你几次,再同我用个饭好吗?”陶秋实眷恋地捧着我的脸,不舍道。
“县长,县衙送来了紧急文书。”张猛在门口喊道。
我皱眉,轻轻推开陶秋实道:“牵马等我。”
张猛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照人,快快回房收拾行装,稍后陈清来接你离开。”我最后一次抬起手描摹他的轮廓,接着道:“一定躲好了,别被李擎天的人发觉。知道了吗?”
陶秋实不舍得点点头,看着我转身离去。
我同张猛飞奔回县衙,门口守卫早早便守着了,见我回来接过缰绳,又将公文递给我道:“县长,刚送来的。”
我接过公文看,确实盖着紧急公文的样章,是平级的之间用的。我怕是平乐县的事,赶忙疾步往堂上走。
拆开了公文细看,写的全是些鸡毛蒜皮,比日常公文还不如,为何会当作紧急公文呢?
我脑中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好,飞速起身,叫人牵马来。等我终于跑回倚卿阁,却同急匆匆跑出门的陈清撞了个满怀。
陈清见是我,慌忙开口道:“县长,出事了,陶老板不见了。”
“约么是李擎天做的。”我将那份紧急公文递给他看。
“这......调虎离山?”陈清抬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问道:“里面搜了吗?可有发现?”
“只看了陶老板的厢房,发现有些痕迹,粗略转了一圈没见着人,我便想先回县衙禀报您。”陈清回道。
“走,随我进去搜。”我抬腿往倚卿阁里面走。
帐台边站着几个小二,见我们进来赶紧迎上来道:“您几位?这边坐。”
我没有搭理他的殷勤,随便找了桌子坐下,开口道:“叫你们掌柜的来。”
“我们有伺候不周的您尽管说,不必叫掌柜的了。”小二讨好道。
陈清上前一步,厉声道:“怎么,白县长抓你们掌柜的回去杀头你也想陪着?”
小二听出事情不对,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屁滚尿流去找掌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