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小黄绝育(1 / 1)

爆炸的火光如昙花一现,转瞬被翻滚的白烟吞噬。摩托车的残骸倒卧在地,金属骨架在余火中扭曲变形,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梅倾来不及思考方才超自然的遭遇,一个箭步冲向浓烟中心。冠东大爷呆坐在地上,灰色西装后背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裸露的皮肤泛着红肿——所幸只是轻微烫伤。

“念想...这是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老人颤抖的手指向燃烧的摩托车,浑浊的泪水在烟熏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

梅倾目光扫过后座散落的面粉,瞳孔骤缩:“所有人退后!”她夺过村民手中的锄头,铲起泥土扬向火源,“粉尘遇到明火会二次爆炸!用土覆盖!”

在众人协力下,火势终于化作几缕青烟消散。趁村医查看伤势时,梅倾悄然退场,却在桃花小径撞见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小黄被几只土狗团团围住,尾巴摇得快要脱臼,见她走来立即发出委屈的呜咽。

“风流债找上门了?”梅倾捏住狗脸,看它眼神闪躲的模样,当即拍板:“今天下午就送你去绝育。”小黄闻言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再不敢东张西望。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花房,将蒸煮腐叶土的水汽映成朦胧的纱帐。方心凝修剪着盆栽,突然问道:“你真打算像梅煜那样一辈子不结婚?”

梅倾搅动营养土的手顿了顿:“如果我确实这么选择呢?”

剪刀在空中凝滞一瞬。“只要你幸福。”方心凝的剪子继续游走在枝叶间,却藏不住唇角温柔的笑意,“像我和你爸,三十年过去,他给我递杯茶我都觉得甜。”

“嘶——”梅倾突然倒吸凉气。

“怎么了?”方心凝慌忙转身,却见女儿狡黠地眨眼:“被狗粮噎着了。”她突然抱住母亲,把脸埋在那带着泥土芬芳的围裙上,“我羡慕的是自己——能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方心凝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女儿发间。阳光将相拥的剪影投在花架上,与盛开的月季重叠成温暖的画卷。

而在她们看不见的角落,被拴住的小黄正对着一只路过的蝴蝶发出惆怅的叹息。

“在外面你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但在爸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方心凝将女儿被汗水打湿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婚姻不是必选项,但若你选择它,一定要擦亮眼睛。新闻里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哪个不是从山盟海誓开始的?”

梅倾将脸贴在母亲掌心,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知道啦,我的火眼金睛可是遗传您的。”

“总之啊...”方心凝突然捏住女儿的脸颊轻轻摇晃,“你结不结婚都行,但必须给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说着自己也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盛满月光。

“阿妈——”梅倾突然扑进母亲怀里,声音闷在衣料中,“要不我申请个人造子宫吧?听说现在技术很成熟了...”

“胡闹!”方心凝作势要打,手却落在女儿背上变成轻拍,“先把你自己照顾明白再说。”

雨后的停车场泛着潮湿的冷光。当卷帘门升起时,梅煜倒吸一口凉气——漆黑的Ghost Dragon Pro8如同蛰伏的猛兽缓缓苏醒,车头灯如炬般刺破夜色。

“全球限量版?!”他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触碰,“你该不会是...”

“买的。”梅倾抛过头盔,金属外壳在路灯下划出冷冽的弧线,“上车,再磨蹭小黄该在狗包里尿了。”

宠物医院的玻璃门映出两人身影时,一只玄凤鹦鹉突然扑棱翅膀:“你好!你好!”尾羽扫过警告牌——「啄伤自负」。

诊室里,檀爱喜正揉着太阳穴,职业性微笑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凝固。钢笔从指间滑落,在病历本上洇开一片墨迹。

“心心?”

两个身影同时冲向对方,却在相触前急刹——梅倾侧身避开,檀爱喜结结实实撞进梅煜怀里。年轻兽医的耳尖瞬间红透,慌忙后退时白大褂勾住了对方背包带。

“这是...新型医患关系?”梅倾挑眉。

檀爱喜手忙脚乱地整理听诊器:“阿兰!带这位先生去体检室!”转身却将梅倾按在墙上,手指戳着她胸口:“上个月为什么挂我视频?嗯?”

手术灯下,小黄四脚朝天地躺在无菌布上。当檀爱喜托着两个血淋淋的“黑粉铃铛”出来时,梅倾正用镊子拨弄标本瓶里的寄生虫。

“要留作纪念吗?”檀爱喜晃了晃托盘。

“埋了吧。”梅倾戴上橡胶手套,“给它最后的体面。“转头对麻醉未醒的小黄轻声道:“放心,明天给你加罐头。”

夜风裹挟着烧烤香气钻入车窗时,檀爱喜正扒着座椅追问:“所以到底去不去吃烤鱼?陈姨上次还问起你...”

悬浮摩托划过霓虹灯影,后视镜里,宠物医院的灯牌渐渐模糊成一个小小的光点。

梅煜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灵感如电流般流窜。他婉拒了宵夜邀约,只嘱咐道:“记得打包蒜香鸭头和鱼片粥。”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转头看向麻醉未醒的小黄,轻笑道:“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

丰华路的夜市正上演着烟火人间。霓虹灯将蒸汽染成彩雾,烤架上的油脂滴落炭火,爆起一串星子。梅倾的目光突然凝固——四个年轻人中,那张似曾相识的阴鸷面孔让她瞳孔骤缩。674案件编号在脑海中闪现,那个本该在拘留所的嫌疑人竟出现在此?

“看什么呢?”檀爱喜端着凉茶走来,玻璃杯外凝着水珠。

梅倾收回视线:“想起当年我们翻墙拿外卖,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的糗事。”她转动茶杯,氤氲热气模糊了表情。

胖子哥送来的鱿鱼串泛着油光,陈姨的海带丝酸辣开胃。两人碰杯时,夜市突然骚动起来。一个外卖小哥踉跄跑来:“有个女的狂犬病发作!见人就咬!”

人群如潮水退散,唯有梅倾逆流而上。檀爱喜拽住她手腕:“等等!”转身对摊主喊道:“记我账上!”白大褂衣角翻飞,追着那道黑色身影没入混乱。

李记烧烤门前,玻璃碎片折射着扭曲的光影。发病女子匍匐在地,喉咙发出非人的低吼。几个壮汉握着麻绳进退两难,梅倾已夺过绳索挽了个活结。

“退后!”她压低重心,像驯服烈马般与患者周旋。檀爱喜拧开矿泉水瓶,水流声果然吸引患者转头——就是现在!梅倾甩出绳圈精准套住对方双腕,檀爱喜立即扑上压住患者肩膀。两人配合行云流水,仿佛回到高中时代翻墙逃课的默契。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梅倾正用膝盖抵住不断挣扎的患者。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袖口已被撕开一道裂痕,直到檀爱喜抓住她手臂——鲜血正顺着黑色衣料蜿蜒而下。

“你被咬了?!”檀爱喜声音发颤,医用口罩也遮不住煞白的脸色。她不由分说拽着梅倾狂奔,凉鞋踩过积水溅起银亮水花。夜风掀起白大褂下摆,露出沾满消毒水痕迹的牛仔裤。

梅倾任由她拉着奔跑,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天。高一那年,她们在放学路上同时发现被车碾伤的流浪猫。檀爱喜跪在雨里给猫咪做心肺复苏,校服裙摆浸透泥水,而自己撑着伞站在一旁。最终小猫还是死了,檀爱喜抱着尸体哭到呕吐,从此立志成为兽医。

此刻霓虹灯将檀爱喜的侧脸镀上暖光,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梅倾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是患者的血。”她晃了晃完好无损的手臂,“我没受伤。”

檀爱喜猛地刹住脚步,手指颤抖着检查每一寸皮肤。确认无恙后,她突然一拳捶在梅倾肩上:“混蛋!”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救不了猫,现在要是连你也...”话未说完,已被梅倾紧紧抱住。

夜市喧嚣渐远,两个影子在路灯下融成一个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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