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仪叹了口气,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帽子重新戴上后,侧脸幽怨地盯着怂唧唧的流钦。
他还以为,这些深受他喜爱的礼物都是自己小媳妇儿精心挑选准备的。
结果,呵!
居然是父亲精心准备的!
不开窍的木头!
邺仪没有忍住怒火,凶巴巴地侧身坐着,伸脚勾着流钦椅子转了九十度面对着自己,抬手给了猝不及防的流钦一个板栗。
“嗷呜!”流钦捂住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罪魁祸首,泪眼汪汪,又气又委屈:“干嘛打我!我求了云哥好久才给你争取到的生日蛋糕!你不喜欢就别吃!我自己吃就是了!邺仪你个不要脸的白眼狼!”
“哎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手啊!乖钦钦,别哭别哭。邺仪肯定是误会钦钦了。”凌若丝立马站起身,跑到流钦身边安抚快要哭出来的流钦,又抱又拍背,一边开解劝架。
凌冽也起身劝说:“邺仪你总得先听听流钦是怎么说的再评判,别一时冲动就动手。万一是误会呢?”
邺仪看着将自己脑袋埋在凌若丝怀里呜咽的流钦,顿时懊悔自责,伸手轻轻摸摸流钦后颈,诚恳道歉:“对不起钦钦,哥哥冲动了。钦钦生气了可以打回来,别自己伤心,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流钦抽抽搭搭地探出脑袋,双手还抱着凌若丝求安慰,侧脸瞅瞅邺仪,带着哭腔问:“你为什么冲动?”
邺仪松了一口气,愿意听他道歉就还好。
斟酌了一下,邺仪才缓缓开口:“因为哥哥不高兴,很委屈很生气。邺哥想要钦钦的祝福与礼物,想要钦钦给哥哥准备蛋糕,哪怕只是提个意见都可以。我想要钦钦给我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流钦瞪大眼睛,失声道:“这些哪哪不是我找云哥要的独一无二的!蛋糕上的花纹,夹心,生日帽的款式,珠宝,连蜡烛礼花炮都是我向云哥提要求,撒娇打滚闹腾才争取到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只负责吃吃喝喝还委屈上了!居然还打我!”
邺仪哑然,突然勾唇笑了,灿烂温柔中还掺杂几分嘚瑟。
他确实没有想到,小媳妇儿为了他的生日付出了这么多。
“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流钦松开了凌若丝,坐直身体,伸脚踹向邺仪小腿。
邺仪心情愉悦地挨了一下,起身顺脚将椅子往后踢。然后,坦荡荡地双膝一软,膝盖砸在地板瓷砖上。
凌若丝在邺仪跪下前一秒跳开,飞快跑到餐桌另一侧,被凌冽护住塞进他怀里。
“你,你?”流钦懵了,看着老实跪在自己面前的邺仪,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钦钦,我错了,我不应该怀疑钦钦对我的情感。钦钦,哥哥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哥哥想要钦钦所有的爱。钦钦会一直爱哥哥的,对不对?”邺仪一边看着流钦的眼睛,一边用膝盖靠近流钦。
流钦呆呆地看着膝行的邺仪,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摸摸邺仪脸颊,低头亲亲额头,认真地承诺:“会的,哥哥。”
“钦钦,原谅哥哥,好不好?”
“好的,哥哥,你起来,抱抱。”
闻言,邺仪乖乖起身,弯腰低头抱抱流钦,又轻轻拍了拍背,才直起身。
吃瓜的一人一蛇:⊙ω⊙⊙ω⊙
邺仪轻飘飘地看了两只猹一眼,淡定道:“坐吧,吃晚餐。”
凌冽松开了爪子,两只重新坐好,边吃蛋糕边瞅瞅流钦又瞅瞅邺仪。
流钦后知后觉,看向排排坐粘在一起的两只,瞬间羞红了脸。
好尴尬啊~
邺仪得到承诺便心情愉悦,想粘着流钦,俯身抱起流钦,坐在椅子上。
流钦坐在他腿上。
流钦:�1�2///▽///�3�8
晚餐继续。
邺仪分了一次蛋糕后,一人一蛇便十分知趣地自己给自己续蛋糕。
荆棘丛是黑巧,可以吃掉。那朵花花是真金做的,属于邺仪,不可以吃。
边吃蛋糕,流钦和凌若丝边聊寒假要怎么度过。
蛋糕吃掉后,又喝了几碗羊肉汤。
凌冽作为一条无肉不欢的蛇崽崽,羊肉汤喝得非常积极,炫了五碗才勉强饱了,和凌若丝瘫在沙发上看综艺。
邺仪抱着流钦坐在沙发上消食。
流钦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综艺,一边抓着邺仪的手把玩。
捏捏揉揉扣扣划划,抓着十指相扣又松开。
消完食,流钦被邺仪抱回房间。
被轻轻放在床边坐下,流钦瞅一眼戴着皇冠的邺仪,突然笑了,伸手摸摸脸颊,幸灾乐祸道:“呀~哥哥,怎么不去健身房了?”
邺仪轻声一笑,道:“乖乖,哥哥的生日礼物呢?”
邺仪才不相信流钦没有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流钦既然给自己过生日了,那必然会给自己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当然,除了流钦会给现在的他准备生日礼物,没有人会重视他的十六岁生辰。
又不是成人礼,也不是整寿,除了伴侣,其余人没有庆祝的必要。
连流钦给流云准备的礼物都是流云五十大寿的祝礼。
这是家里的惯例。
流钦闻言,嘿嘿一笑,跳下床去扒拉床头柜的抽屉,掏出一个黑色礼盒和一封烫金信封。
“呐,礼盒是我的,信封是云哥给的。”流钦捧着礼盒和信,一股脑全塞进邺仪怀里。
邺仪微微挑眉,在床边坐下,将盒子放回流钦手上,询问:“钦钦想不想看看云哥给哥哥的东西?”
流钦闻言,侧身坐在邺仪身旁,将盒子放在腿上,瞅瞅信封,道:“好吖好吖,快拆开,哥哥!”
邺仪起身,边往书桌走边道:“乖乖,哥哥先去拿刀划开蜡封,等会儿哥哥,乖乖听话。”
流钦挠了挠脑袋,感觉邺仪的语气像哄小屁孩似的。
邺仪从收纳盒里摸出美工刀,划开蜡印边缘,抵着蜡印,微微向上翘。
印着流云私章的金色火漆蜡封碎开,被邺仪倒进流钦烧制的陶瓷小碟里,用打火枪融化。
信封上粘的残余蜡印不带有流云私章的任何花纹。处理好蜡封,邺仪才拿着信封回到流钦身边,侧身面对着流钦坐下。
“有什么东西啊?”流钦上手扒拉邺仪胳膊,探头探脑询问。
邺仪折开信封,撑开封口,摸出两张卡。
“就只有两张卡?”流钦伸手掏掏信封,一无所获。
邺仪捏着卡,看了一眼:“挺好的,一张国内的,一张国外的。”
“这有什么用啊?”流钦泄气了,抓着卡瞅瞅,抱怨道,“还没有我的小狗狗有意思呢!”
邺仪大概猜到了流云的用意。
如果顺利,他俩考入学府,这张国内的卡应该是他俩毕业后用来存流钦赏给他的零花钱。如果不顺利,国外的卡应该是用来支持他俩留学开支,留学回来,国内的卡用于流钦打赏。
至于流云的财产,不可能会添上邺仪的名字,那都是流钦的嫁妆体己。
作为上门赘婿,他的名下绝对不会有太多的财产。
生活不易,哥哥叹气。
瞅一眼玩着两张银行卡的流钦,邺仪心情好了很多,伸手摸摸揉揉脑袋瓜子,心情更加愉悦。
小崽子爱他就足够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乖乖,哥哥的生日礼物呢?”邺仪边撸毛边询问流钦。
流钦转身将盒子放在两人腿上,伸手拍了拍胳膊,道:“撒手哥哥!拆礼物了!”
邺仪听话松开了手,将盖子打开。
“咦?这不是我的礼物啊?”流钦懵逼地看着黑色绒布上的黑色蕾丝,“难道拿错了?哥哥你等一下,那个应该是我的发带,我再找找。”流钦跳下床,蹲在床头柜前继续扒拉寻求黑色礼盒。
邺仪伸手拎起黑色蕾丝布,看了一眼,懵了,脸瞬间爆红,连忙将它扔回盒子里准备盖上盖子。
不经意瞥见盖子上的银色字迹,邺仪知道这个盒子是谁偷偷摸摸塞过来的了。
“生日快乐,夹层里有两盒小雨伞,祝哥们你有个愉悦的夜晚~”
邺仪头一回觉得凌冽是一条善解人意的好蛇。
邺仪默默地从礼盒夹层里摸出两个小盒子偷偷塞进兜里,盖上盖子。
小雨伞得快点用掉,毕竟他还在长身体,不能浪费不是吗?
“找到了!我给它放在下面了?”流钦一边拿着盒子回来一边小声嘟囔。
瞅见邺仪,流钦连忙放下礼盒,上手摸摸额头,皱眉询问:“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发烧。别担心乖乖,哥哥没有生病,乖乖先拆礼物,然后咱们洗澡睡觉了。”邺仪顶着张熟透了的脸,哑声安抚流钦。
“好的呢~”流钦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毕竟,邺仪如果真的生病了,一定会要求抱抱亲亲安抚。
将礼盒放在邺仪怀里的另一个礼盒之上,流钦笑嘻嘻地看着邺仪。
邺仪垂眸掀开盖子,伸手拎起绒布上的一对鱼型嵌玉银坠项链。
类似太极形状,一墨玉一白玉,嵌在银坠之中,还缀了一点白钻与黑钻。
“呐,好看吧,哥哥。这可是我专门设计的呢~”流钦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嗯,哥哥很喜欢,乖乖好棒,过来,哥哥亲亲。”邺仪轻声唤道,流钦立马颠颠地凑过去,不客气地坐在邺仪膝盖处,捧着俊脸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