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寒踉跄着扶住耿煜卓,此时后者掌心竹简泛起滚烫的纹路,仿佛有无数文字在皮下翻涌。木槿寒的朱砂印在虚空中缓缓消散,他的长发如烈火般簌簌坠落,却突然抓住耿煜卓的手腕:“快!文渊核心的封印在共鸣!”
穿过回廊时,青砖突然渗出墨汁,蜿蜒成诡异的符文。耿煜卓手腕的墨痕与之呼应,将他们引向一扇布满苔藓的青铜门。门扉自动洞开的瞬间,一股带着腐纸气息的阴风扑面而来,七架巨大的青铜书案悬浮空中,每架书案上都镇压着半截残破的竹简。
“这是...文渊七圣的残卷?”耿煜卓瞳孔骤缩。
木槿寒指尖拂过最近的竹简,“当年文渊内乱,七位守护者以自身为祭,将秘钥分藏于轮回——而你掌心的竹简,则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整座藏书阁剧烈震颤,青铜书案上的竹简同时亮起血色光芒。竹简的图画绘出故事:千年前,前身为文渊首席守护者,为保护秘钥将其融入新生婴儿的灵魄,而那婴儿正是幼年的耿煜卓!
“小心!”木槿寒猛地将耿煜卓拽向身后。一道黑影从虚空中穿透他的左肩,赫然是廖泽舒脖颈处的古籍锁链。他踏碎穹顶落下,脖颈的锁链已延伸成百丈长鞭,每片书页都在贪婪吸食着藏书阁的灵力。
“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叛徒。”廖泽舒扯下兜帽,露出狰狞的面孔,“把文渊核心的坐标交出来,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些。”他挥动手臂,锁链卷起漫天典籍碎片,化作吞噬一切的文字漩涡。
耿煜卓感觉体内的墨渊之力正在沸腾,竹简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无数金色符文在他体表浮现,形成古老的阵图。
“万千书灵众多,不曾料到怎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木槿寒抬手间,藏书阁所有古籍同时浮空,“而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耿煜卓用尽周身灵气怒吼:“用我的命为引!启动文渊七圣的终焉之阵!”血色符文与金色阵图轰然相撞,整个藏书阁化作璀璨的文字洪流。
廖泽舒的锁链在光芒中寸寸崩解,他发出不甘的怒吼,不甘被彻底吞噬在阵眼之中,抱住耿煜卓时一切都化为灰烬。
当光芒消散,耿煜卓发现自己怀中抱着昏迷的耿煜卓,周身戾气化为银色灵气,恢复了书灵的样貌,藏书阁已化为废墟。远处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隐约可见墨渊秘境核心那座漂浮的金色祭坛。他握紧手中新出现的完整竹简,竹简末端浮现出血色字迹:“秘钥现世,诸神黄昏。”
耿煜卓刚迈出半步,怀中的廖泽舒突然剧烈颤抖,唇间溢出黑血。他颈侧浮现出诡异的文字图腾,与竹简末端的血色字迹产生共鸣。
“对不起!”耿煜卓指尖凝聚灵力探入他经脉,却惊觉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蚕食她的元神——那是“噬魂咒”?
废墟深处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七架青铜书案的残卷突然凌空重组,化作一道通向云端的阶梯。
阶梯每一级都镌刻着古老咒文,尽头处,墨渊秘境核心的金色祭坛正缓缓旋转,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刻满星图的青铜罗盘,正是开启文渊核心的最后密钥。
“想救他?”老者的声音从罗盘传来,祭坛四周骤然升起十二根白骨巨柱,柱顶悬着燃烧的黑色灯笼,“带着秘钥来祭坛中心,否则他的元神,就会恢复恶灵的样子。”
木槿寒右手挡在他的胸前,“跨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你们的因果我也不便插手!”
耿煜卓抱紧木槿寒踏上阶梯,坚定地卖出每一步。
每走出一步,体内墨渊之力便与咒文产生冲突。当他登上祭坛时,罗盘突然射出金色光束,在他脚下勾勒出星轨阵图。
十二盏黑灯笼同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老者的面孔在虚空中重叠,最终凝聚成一位身披暗紫色长袍的老者。他眼角爬满蛛网状的裂纹,掌心托着残卷,正是千年前背叛文渊七圣的第八位守护者——玄烨。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由文字凝成的锁链破土而出,缠住耿煜卓的脚踝。他强撑着举起竹简,却发现符文在玄烨的威压下逐渐黯淡。
千钧一发之际,竹简突然迸发记忆碎片:玄烨背叛的真相竟是为了复活被天道抹杀的爱人,而文渊核心中,竟封印着足以逆转生死的禁术!
“你被执念蒙蔽了!”耿煜卓怒吼,体表浮现出七圣残留的虚影,“文渊之力不该成为逆天改命的工具!”他强行引动体内未完全融合的墨渊之力,竹简化作流光刺入星轨阵图。整座祭坛剧烈摇晃,金色罗盘开始逆向旋转,玄手中的残卷也化为灰烬。
廖泽舒突然从漩涡中坠落,他胸口的“文渊守护者”印记亮起刺目光芒,与竹简产生共鸣。
耿煜卓趁机抓住他的手,两人的灵力在星轨阵图中交融,形成足以撕裂虚空的力量。
玄烨面容扭曲,被残卷反噬的黑雾开始吞噬她的身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墨渊核心的禁术一旦现世,三界都将...”
他的声音被阵图爆发的轰鸣声淹没,耿煜卓抱着廖泽舒跌出祭坛。回望时,墨渊秘境正在崩塌,玄烨的身影与残卷一同被吸入金色罗盘的漩涡。但竹简上的血色字迹突然变得更加猩红——诸神黄昏的预言,似乎才刚刚开始应验。
木槿寒冷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果循环,即便是超越三界与天道并肩也不能阻止这一切。
三日后,廖泽舒在子合镇的花海中醒来。耿煜卓握着褪色的竹简坐在他身旁,上面的血色字迹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星纹。“玄烨被封印了,但文渊的力量也需要时间恢复。”他望向远方的云海。
廖泽舒起身时,发现掌心的文渊印记变得温暖而柔和。微风拂过,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钟鸣,那是文渊新生的回响,“接下来,该由我们续写守护者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