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虚天阙(1 / 1)

在那仿若无尽坠落的黑暗深渊之中,四周仿若被浓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所填满,黑暗如同实质的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其中。寂静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中突兀地响起,仿佛是生命在这绝境中顽强的抗争。傅云深拼尽全身每一丝力气,将沈曼殊紧紧护在怀中,那力度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此刻,那九块镜魂碎片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重大变故,在他怀中剧烈地发烫,热度越来越高,好似即将挣脱束缚,释放出一股未知且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那股力量仿佛在黑暗中积蓄着,随时准备冲破一切阻碍。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道犹如破晓曙光般璀璨夺目的金光,以势不可挡、排山倒海之姿,瞬间如利箭般刺破了这黑暗深邃的冰窟。刹那间,无数金色符文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繁星般,在空中闪烁浮现。这些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光芒,它们相互交织、旋转,仿佛在遵循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法则,最终缓缓组成了一个巨大而神秘的旋转太极图。那金色的光芒强烈得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每一道光线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符文闪耀间,隐隐有古老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岁月记忆,让这片空间都为之震颤。

“太虚天阙,九寰烬雪。”傅云深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镜尘老人临终前那带着无尽沧桑与沉重嘱托的话语。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历史的厚重与无奈,在他耳边幽幽回荡。话音未落,他怀中一直静静存放、看似毫无异常的玉瓶,突然毫无预兆地炸裂开来,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化作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玉瓶中的忘川水,像是被某种神秘而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瞬间化作一道散发着幽光的屏障,如同一层保护膜,稳稳地将他和沈曼殊包裹其中。待那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的金光缓缓消散之后,他们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如梦似幻的云海之上的浮空岛屿。那云海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白色的云浪翻滚涌动,仿佛在诉说着这片神秘之地的不凡。

“这里就是太虚天?”沈曼殊不禁惊叹道,声音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只见那岛屿的中央,傲然矗立着十二根洁白如玉的巨大柱子,每一根柱子都高耸入云,仿佛支撑着这片神秘的天空。柱子上精雕细琢着不同的上古神兽,这些神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仰天长啸,那气势仿佛能震破苍穹,发出的吼声似乎能在空气中掀起波澜;有的展翅欲飞,翅膀展开似要遮天蔽日,仿佛下一秒就能翱翔于天际;有的威风凛凛地凝视远方,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时可能从柱子上跃然而出。在正前方,一条由白玉铺就的台阶蜿蜒而上,台阶光洁如玉,仿佛是由无数美玉拼接而成。台阶直通一座如梦如幻的水晶宫阙,那宫阙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仙境中的宫殿。宫门上方,悬着一块刻有“九寰烬雪”四个大字的鎏金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而庄重的光芒,每一笔每一划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傅云深微微点头,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宫门两侧的石像上。左边是一位身姿婀娜、体态轻盈的天女,她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气质超凡脱俗。那倾城镜在她手中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晕,光晕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灵魂,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右边则是一位气质超凡、风度翩翩的仙君,他手持定缘笔,笔尖仿佛有光芒流转,那光芒如丝线般缠绕,似能勾勒出世间所有的缘分,编织出命运的轨迹。令人惊奇的是,两人的眉心都有着一枚双生莲印记,这印记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辰,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揭开。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时,那石像原本毫无生气、如同死物的眼睛,突然泛起了诡异的红光,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透着阴森与恐怖,仿佛在警告着擅闯者。

“擅闯太虚天者,魂飞魄散!”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石像口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深处,带着无尽的威严与警告,如同重锤般撞击着他们的心灵。与此同时,那十二根白玉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同时亮起了璀璨夺目的光芒,光芒强烈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这些光芒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强大而神秘的光幕,光幕上闪烁着奇异的符文,仿佛在构建着一个牢不可破的防御结界。傅云深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急忙将沈曼殊紧紧护在身后,那已然破碎的镜子,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奋力与那诡异的红光抗衡,两种光芒在空气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声。

“等等!”沈曼殊忽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她指着石像腰间的玉佩,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是我们在盛唐时的并蒂莲玉佩!”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傅云深赶忙定睛一看,只见那石像腰间果然挂着半块制作精美的鎏金玉佩。玉佩上雕刻的并蒂莲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每一片都蕴含着生命的气息,在诉说着曾经那段美好的过往,那段充满甜蜜与温馨的岁月。当他下意识地取出自己一直珍藏在怀中、视为珍宝的半块玉佩时,那原本屹立不倒、坚如磐石的石像,竟毫无预兆地突然崩塌,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化作无数碎石散落一地,露出了后面一扇古朴厚重的青铜门。青铜门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种神秘的符咒,那些符咒似在隐隐跳动,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在青铜门的中央,有一个凹陷处,其形状大小,正好能嵌入他们手中的玉佩,仿佛是为这两块玉佩量身定制的一般。

“看来这是进入水晶宫的钥匙。”傅云深语气笃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与自信。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块玉佩拼接在一起,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拼接着一段珍贵的历史。刹那间,那些原本神秘跳动的符咒,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照亮了整个空间。光芒闪烁间,青铜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岁月之门被缓缓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如凶猛的猛兽般从门内呼啸而出,风中夹杂着无数晶莹剔透的冰晶蝴蝶。每一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印着一幅幅前世的画面,那些画面快速闪过,如同电影般在他们眼前放映,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悲欢离合,那些欢笑与泪水、相聚与离别,都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们怀着忐忑而又好奇的心情,如同踏入未知世界的冒险者,跟随这些冰晶蝴蝶缓缓进入了水晶宫。宫殿内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冰冷的气息,那气息如同冰霜般沁入骨髓,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殿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九座冰棺,每一座冰棺都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那蓝光如同深邃的湖水,透着神秘与宁静。冰棺中都沉睡着与他们容貌相同的男女,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静止了一般。沈曼殊缓缓走到第三座冰棺前,脚步轻轻的,生怕惊扰了棺中的人。透过那透明的冰棺,她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女子身着一身精致的民国旗袍,那旗袍的每一处褶皱都尽显优雅,眉眼间的神韵,与自己竟如出一辙,正是自己的前世沈曼殊。她看着棺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仿佛穿越了时空,与过去的自己相遇。

“这些冰棺记载着我们九世轮回的记忆。”傅云深看着第九座冰棺中身着玄甲的将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那感慨中夹杂着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与无奈。“这是我们的第一世,盛唐的陆承砚和萧晚棠。”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在讲述着一个遥远而又动人的故事。

话音未落,原本平静得如同镜面的水晶宫穹顶,突然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那缝隙如同大地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被某种强大得超乎想象的力量生生撕开。九道如实质般的月光,如同九条银色的巨龙,从缝隙中呼啸而出,带着强大的气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九座冰棺之上。冰棺中的尸体像是被这月光牵引,开始逐渐消散,如同烟雾般缓缓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那些光点如同繁星般璀璨,缓缓融入傅云深和沈曼殊的体内。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他们的脑海,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离别与重逢,一一在眼前闪过,如同幻灯片般快速播放。两人只感觉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脑海中搅动,那种痛苦难以言喻,他们忍不住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部,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

傅云深看到自己身为剑修顾九渊,在那充满奇幻与危险的修真界,与心爱的楚倾歌并肩作战,共同对抗邪恶的魔宗。他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身形如同鬼魅般灵活,彼此依靠,不离不弃。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躲避,都险象环生。沈曼殊则看到自己作为报业千金沈曼殊,在繁华而又动荡的上海,与傅云深一同探寻碎镜背后的惊天秘密。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与各种势力周旋,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未知。每一世的生离死别,都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他们的心头,鲜血染红了那承载着无数缘分的倾城镜与定缘笔,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爱情的坎坷与坚韧。

“九世轮回,九世情劫。”水晶宫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道空灵而又缥缈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又仿佛就在耳边低语,让人捉摸不透。“你们可还记得,是谁拆散了你们的姻缘?”这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傅云深强忍着头痛,缓缓抬起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如雪白衣的少年,正悠然地坐在一张冰椅上,那冰椅散发着丝丝寒意,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少年手中把玩着那支定缘笔,动作轻盈而优雅。少年眉心的双生莲印记与他们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加深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如同深邃的黑洞,吸引着人去探索。

“你是......”沈曼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难以置信地发现,少年的容貌与傅云深在修真界的转世顾九渊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一个轮廓,每一个眼神,都如此相似,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我乃太虚天守镜使,也是你们九世轮回的见证者。”少年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那支定缘笔在他的指尖轻快地旋转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与他的动作相得益彰。“九寰烬雪,既是你们的劫数,也是倾城镜重生的契机。”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洞悉了一切。

傅云深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碎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磅礴力量,那力量如同沉睡的巨兽,在等待着被释放。“我们要如何修复倾城镜?”他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坚定,仿佛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守镜使轻轻抬起手,指了指殿外那波涛汹涌的云海,云海如同沸腾的海洋,翻滚着巨大的云浪。他缓缓说道:“九块镜魂需要九滴心头血唤醒,而你们的第十世......”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仿佛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水晶宫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地震,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宫殿的墙壁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一道犹如巨龙般的黑色闪电,以毁天灭地之势,劈开了穹顶,那闪电带着强大的能量,瞬间将穹顶撕裂。紧接着,魔宗宗主血煞带着一群阴森恐怖的阴兵,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血煞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倾城镜,镜面上隐隐映出楚倾歌被粗大锁链束缚的画面,她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在向他们发出求救的信号。

“傅云深,沈曼殊,你们终究还是来了。”血煞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那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咆哮。“当年天女自毁倾城镜,让我与未婚妻天人永隔。今日我便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疯狂,仿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傅云深心中一凛,他毫不犹豫地将沈曼殊推向守镜使,自己则手持碎镜,毅然决然地迎向血煞,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仿佛在告诉血煞,他不会轻易退缩。血煞带来的阴兵源源不断,如潮水般向他涌来,那场面如同黑色的浪潮,势不可挡。傅云深奋力抵抗,他挥舞着碎镜,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然而终究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他即将被血煞击中的千钧一发之际,沈曼殊突然手持定缘笔,不顾一切地挡在他身前,笔身瞬间发出九道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如同太阳般耀眼,照亮了整个水晶宫,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九世轮回,我已集齐九道笔魄。”沈曼殊眼中含泪,声音坚定而又决绝,那泪水在金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云深,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壮,仿佛在宣告着她的决心。

定缘笔与倾城镜碎片在空中交汇,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光芒,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化为灰烬。光芒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齑粉,阴兵们在这光芒中发出阵阵惨叫,瞬间灰飞烟灭。守镜使趁机将九块镜魂嵌入水晶宫的太极阵中,只见那倾城镜的虚影缓缓凝聚,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从虚幻走向了现实。

“快!将心头血滴在镜面上!”守镜使焦急地大喊,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急切。

傅云深和沈曼殊来不及多想,同时咬破指尖,两滴鲜红的血珠滴在镜面上的瞬间,镜中浮现出一片如梦如幻的往生海彼岸花海。花海中,五彩斑斓的花朵随风摇曳,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萧晚棠与陆承砚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手中的玉佩与镜心终于完美契合,散发出柔和而又强大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这片神秘的空间。

倾城镜彻底复苏,镜中飞出无数闪烁的光点,如同点点繁星,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太虚天阙的裂痕上。光点所到之处,裂痕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血煞在最后一刻拼尽全力,伸出手抓住沈曼殊,将她拖入镜中突然出现的裂缝:“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曼殊!”傅云深惊恐地大喊,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舍,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守镜使眼疾手快地拦住。

“放心,九寰烬雪的预言还未完成。”守镜使将定缘笔递给傅云深,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期许,仿佛在向他传递着一种信念。“带着笔去人间界,你们的第十世才是真正的开始。”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这混乱的空间中回荡。

傅云深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股强大的镜光吞噬,那镜光如同漩涡般将他卷入其中。当他再次缓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现代医院那洁白的病床上,周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支定缘笔,仿佛那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护士微笑着告诉他,他因车祸昏迷了三天,而隔壁病房住着一位同样因车祸失忆的女子,她的眉心有朵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仿佛在暗示着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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