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梅屿(1 / 1)

“谁啊?”程母才剥完玉米,匆匆洗手开门。

“我回来了。”程司安笑着搂过自己的母亲。

程母一见到漂亮的女儿回来看她,眼底地笑意就没停过。

“过得怎么样,看看,都瘦了许多。等着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茄子,苦瓜炒蛋,还有糯米丸子。”程母拉着女儿说的手坐下沙发。

“妈妈很能够理解你。”

程司安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却也安慰她:“这件事都过去,我相信妈妈的决定。”

到此刻,程母有些哽咽,对程司安道:“是我不对。”

“家里的梅子熟了,你去看看。”

她本就不该提这事,便换了个主题,提起家里的梅子。

程司安爱吃酸溜溜的玩意,程母找了个自家地方的良水宝地。

经过一番谈论,定在了小苏坡的半山腰。

程司安套上靴子,就往山里去,不少人都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水灵不说还有礼貌。

梅子树下,程司安望着一颗红扬梅在树叶中,令人发酸。

程司安小心缠上树的粗干,慢慢地往上爬,到了梅子集中的地方,她伸出长细的手摘下一颗杨梅。

一只蜂子蛰伏长长的尖刺向程司安的眼睛,短暂的失去光亮,她一脚悬空,“碰”的声响掉落下,摔在草地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周围有没有别的人,才尝试着起来,发现自己腰被弄伤,起不了身。

手机也被摔到远处,她无力地抬头看天,一颗遥遥欲坠的鲜红杨梅,啪嗒落在小腹上,她捡起那颗杨梅,放入口中,酸涩与苦楚蔓延开来。

悠扬的电话铃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程司安在绝望闭上双眼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刺眼的阳光。

还好吗,不听松用手语问。

程司安看清他的手势,摇摇头表明自己非常不好。

不听松宽大的手掌托起程司安的腰,将她靠在自己肩膀处,他心中一颤,发麻被电的触感,他抖着身体。

程司安被扛在身上,不听松找了个最近的诊所,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刚进来的确是吓到她了,还以为他们打野战被蛇咬了。

医生有些失望又细心处理她的淤青处。

“这个药膏记得每天涂点。”医生交代完,顺手扯了病人的针。

“真忙。”医生自我吐槽。

程司安想的是,她来乡下的这几天都不能吃梅子了。

她拨回程母的电话,语气温柔:“妈,我马上就回来,还等着您做的菜呢。”

程母一听她这语气,估计是上梅子树时摔下来。她离婚后就带着程司安到这个小村子,虽然交通不便,但基础设施都有。

梅子刚熟的那一年夏天,程司安就会央求着程母让她去摘梅子。

人摔了下去,被人背着送去诊所。

程母大笑她这么大个人还能摔下来,隔壁小孩都能安全地摘一筐回家。

“有点丢脸。”程司安看见那群小孩大笑的模样。

不听松爬上树,摘了最鲜的杨梅。

当程司安看到那筐装满杨梅的篮子,程司安激动地抱过不听松,“我好喜欢你。”

不听松愣了会回抱她。

医生看着这亲亲抱抱的,真不是一对吗?

“医生,这些给你。”程司安拿个篮子分装了些杨梅。

医生收下后洗着给小孩们吃,而一直躲在诊所外的小孩,拿出一个篮子给程司安。

正是之前那群孩子,现在一个个都长高许多。

“姐姐,谢谢你让我们摘杨梅,这是我妈妈还有他们的妈妈让我给你的。”

“还有对不起之前笑过你。”小孩塞完东西就跑了。

他们怕程司安不接受。

“这些小孩子……”

“但不听松,你家乡是这里吗?”程司安才后知后觉,不听松为什么在这。

我找人,来。不听松回答她。

“你要去我家,我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

不听松一听,他生出一丝紧张,这是……见家长吗?

可事实不是。

他拒绝了程司安。

程司安当然可以理解,毕竟不听松这么一个腼腆的人也不好意思来她家做客。

“让我看看,我的小宝又伤着了。”程母左瞧右看,确认程司安没有太大的伤,也放下心来。

“妈,这些是他们给你的。”

“她们不容易。”程母将篮子放在桌面,“改日给他们送回去。”

“我也只是做我该做的,她们相信我已经是最大的感谢。”

“妈上大学,学的是乡村规划。但嫁给他后,为了配得上他又去重读大学选专业,虽然没什么用,但有这个证书,他母亲也同意我们的婚事。”程母眼睛泪水翻滚,“算了,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他。”

“杨梅汁最爱吃了,妈妈已经给你做好了菜去吃吧。”程母擦掉泪水,那一点点的哭意消失。

“不听松那孩子,你有和他见过。”程母问道。

“见到,喊他过来吃饭,他没来。”

“是他送你去诊所的,也该好好感谢人家,我告诉你他家在哪,我做的糕点给不听松带去尝尝。”

“这孩子可是江决带大的,也难怪孤僻性格。”

程母等程司安离开后,拿出一张家庭合影,江决就站在合影里的房子上,一双仇恨的眼直盯着镜头。

程母知道自己罪恶深重,但这一切也不该她的孩子尝还。

“即使是我的错,也不该对我的孩子下手。”程母烧掉最后的合照。

“不听松,在家吗?”程司安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她。

难道是他不住在这?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门开了是个脸色憔悴发白的女人,她的眼神带着恨意却很好的掩藏。

程司安注视着,抿起微笑:“我来找不听松。”

“他是我的丈夫,你找他什么事。”女人目光露凶,可娇小又可怜。

“不听松是你的丈夫,可他说……”程司安还想继续说。

只是面前的女人如寒霜中的花骨朵,经不起摧拉。

“这些是我妈做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程司安放下东西,正要离开。

却被女人就是喊住,“你要进来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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