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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源初之青(6)互通的孤独(1 / 1)

记得那个少年。

他也是学堂的一员。

同时兼职自己的玩伴、管家、代理人。

或许是因为两位虚无之人所产生的共情,她和那位少年很合得来。

少年白天基本都在学习和读书,他很有天赋,一个月就掌握了汉语和英语,但自己清楚那一定是日夜苦读的结果,不能全部归功于天赋。

每当自己需要,只要摇一下两人的铃铛,哪怕是在上课,他也会来到自己面前。

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自己因为一件小事而崩溃时做出安慰,在自己情绪低落并想要暴饮暴食时加以控制,哪怕十分不擅长,也会笨拙的表示自己的担心和陪伴。

只是这份敏锐,或者说是敏感,却多少有些让人为他心累。

但自己确确实实的从他那里获取了什么,是活着的感觉?恐怕不止如此,她能明确感觉到,自己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到来了,哪怕说不定明天,自己就会插上沉重的机械器官,只能抬头看向自己看了12年的天花板了。

我确实得到了很多。

屋外的朗读声不再那么刺耳,因为有他的声音。

这灰白惨淡的世界也因为他这一幕红而多出了许多颜色。

我永远都是从他那里获取,但并没有回报过什么,我用他的身心俱疲来获得活着的满足感,他也像是在怜悯一个将死之人一样的一次一次的妥协。

或许,我们并不是一类人?

小黑山羊问道。

………………………………

第三日的天空有些灰暗,不知是因为昨晚的火灾还是什么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味,并带着些许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窗外无色的光透过虎头窗,听斯塔克先生说今晚恐怕会有暴雨,因此,大家都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个理由谁会相信呢?事实上所有人或多或少的被影响到了。

那就是死亡的结果。

神在成为人类以后是可以被杀死的,当他们成为人类时,哪怕永世不老,哪怕有着对于任何文明来说都无法理解的的知识,他们也总是会缺少什么。

安全感?被重视感?被夸奖的开心?奉献所带来的自我安慰?亦或是一句最简单的活下去。

这些或许会很离谱。

若是将生命的线拉个过长,那么许多东西都不再出奇了。

可死亡便是长线的截点,故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公平的结局。

所以,从事实上来说,凡是成为了人类后的神,都害怕着死,并被其深深影响。

以至于在看到同类死去后,害怕的不敢出门,像是过去的那些神奇都不存在了一样。

桐祈合上书本,无言的看向窗外的乌云。

“阈惘……”阿格尼尤斯呼唤着梦中的名字,但声音沙哑,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梦。

小黑山羊缓缓起身,身上的被子也随之落下,她看向坐在窗台上的桐祈,凉嗖嗖的,且带着水汽的风撩动着她的发丝,黑色的面罩让人看不全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眼神格外的复杂,并带着深深的叹息。

纯黑的眼眸和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对视后,她缓缓开口:

“桐祈……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

“是……我……杀了格拉丝碧丝小姐和哈塔克图亚斯先生吗?”

“不,人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笃定呢?”阿格尼尤斯急切的问道,她似乎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尸体的焚烧程度和你身上的烧伤不成正比,而且你也没有理由引起大火,冒着被烧死的风险去毁尸灭迹……”

“所以你根本不是凶手,只是一个扰乱视线的红鲤鱼而已,并且根据斯塔克先生对房间的回忆,那个房间里并没有能意外引起火灾的东西,也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大功率电器的残骸,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点火。”

这也是阿格尼尤斯到现在还没有被关起来的原因。

“一场案件里,一个杀人凶手如果是故意要制造某种现场,那么就一定是要传达些什么,如果不算尸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火是为了提醒目击者当中的某人。”

至于是谁,这需要更多的线索进行调查。

不过比起这些,桐祈更加在意的是奈亚的那份地契,她不清楚为什么奈亚拉托提普会被卷进来,但就光从这里的机关还能被阿格尼尤斯的血所激活,那么就说明阿格尼尤斯和上一代这座宅子的持有者有很大的关系。

可就是这一点让桐祈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阿格尼尤斯和这栋房子有联系,那么时间就对不上,这座岛转交在奈亚的手里是一个月前,可阿格尼尤斯是一周之前才诞生的……

而且那个日期很奇怪,4月14日,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估计是随手刷过的视频,或者是在街上瞄过的报纸?

这种随眼记的信息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桐祈使劲的揉了揉已经有些油的长发,说起来,自己昨天好像还在尸体堆里睡过一觉来着……

而在一旁被忽视的阿格尼尤斯,却默默的看向自己无力的手指,痴痴的看着那发白的被褥,却突然感到一丝熟悉感,像是许久以前,她便只能这样,等待着他人拯救,让他人为自己背负责任。

“桐祈。”

她轻轻的呼喊起桐祈的名字。

“如果可以,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的!以森之黑山羊之子的名誉起誓。”

至少现在,母后大人的任务什么的可以暂时抛在脑后了,最起码不能再像梦里那样一事无成,做一只溺死的山羊。

“那我就不客气的麻烦你了。”

若是此刻说什么:你帮不上忙的,恐怕会严重打击这孩子的信心吧,于是桐祈便微笑着回应道。

“嗯!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阿格尼尤斯再次恢复了那天真却充满活力的笑容,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走出了一步。

屋外的风依旧那么无情,天空的乌云更甚,压的所有人喘不上气。

“先去找阈惘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他那里知道。”

“好的。”

桐祈瞄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真的不喜欢阴天。

……………………………………

“阈惘?在吗?”

咚咚咚。

深色橡木的门发出阵阵闷响,可结果是无人回应。

“果然不在呢。”

阿格尼尤斯坦言道。

“是啊,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扶着墙下了楼,两人便在敞开的大门处看到了阈惘和露尔西克丝正在交谈。

一黑红,一蓝白,两人似乎有着天生的敌对感,就是这两个完全不合的色调在昏暗的天空下。

“我由衷的感谢您,露尔西克丝大人。”

“说了多少次,不必言谢,这是我作为同族应该做的。”露尔西克丝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喜欢阈惘这幅样子,明明看着已经很累了,明明心里比谁都难受,可脸上永远保持着那一副微笑的样子。

“劳烦您了。”

“先不说这个,帮忙安葬只是小忙,但你真的觉得把他们埋葬在这里是件好事吗?阈惘,本王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提议。”

“而且,你还是关心一下如何不让哈塔克图亚斯的毕生心血都毁掉了吧,哪怕商会内部的斗争相比国家来说孱弱许多,但也是斗争。”

“这个您不用担心,在下都已经办妥了。”阈惘鞠躬行礼道。

“你该不会是早就有安排了吧?阈惘,你让本王感到悲哀,你理智的太不像样了,至少表露出来,本王难不成是什么趁火打劫的人吗?”

“您教诲的是,在下铭记于心。”

还是那宛如刀刻的温柔笑脸,明明是那种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他值得信任的感觉,但就是会感到异常的反感。

“你……唉……”露尔西克丝叹了口气,似也是在无力的控诉些什么,却找不到自己该面向谁,该打倒谁,又该做些什么。

“至少别把命送进去,好吗?我实在不想看到那孩子珍视的你变成这幅模样。”

“我……我明白了,我自有分寸。”

露尔西克丝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走了。

阈惘怅然若失的像是一瞬间就失去了力气,双脚向后倒去,轻轻的靠在了门上,不敢用力,生怕门发出声音声响引起不必要的在意。

可意外的是,一行鼻血和血泪不知为何的流了出来,他第一次表现出惊恐的表情,然后赶紧拿出西装胸口的纸巾去止住流出的鲜血,见血止不住,于是他飞速的跑到了公共厕所,然后不停的用凉水冲洗。

十分钟后……

水龙头的滋水声还在耳旁绵绵不绝,把头埋就冷水里的阈惘一点一点的回忆着什么,嘴里不断往外冒的气泡便是此时唯一的消遣,气泡追逐着大群破水而出,然后消失在无尽的空气里,带着些许须臾的美梦,将他的思绪拉的很远,时间拉的很长,直到视线不再变得血红,才将头从水中撑起。

那原本的发型被水打湿后便回到了最基本的样貌,那两缕白色的挑染变回了一缕,黑红的长发虽然显得阴柔,却又带着些许邪气,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即便没了许多生气也依旧魅惑诱人。

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呢?

恐怕不多了吧。

阈惘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湿透的发型,便对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听的两人说道:

“两位,听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看见你没事,就放心了。”桐祈率先走出,并从一旁的毛巾架子上拿的块毛巾放到了他的手上,似乎并没有过多的介意两人手指的轻微触碰。

“谢谢。”

“知道谢谢就把知道的情报都吐出来。”

“呵呵,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

“阈惘先生!桐祈没有动机不纯,她刚刚也很关心你的!”天真的小羊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话里有话,便只是做了表面理解,于是立刻站出来帮桐祈辩护,这倒是成了两个老狐狸的笑话。

“她只是不习惯表达自己的关心,实际上人很好的,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格拉丝碧丝似乎也说过类似的。

“没事,阿格尼尤斯小姐,她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阈惘总算露出了放松的微笑,以至于身体不再笔直,略显劳累的靠在洗手台上。

“你最好是在说性格。”

“你们两个真是藏着掖着劝不动,这样话里有话的不累吗?”

阿格尼尤斯缓步走上前来,拉住两人的手,然后叠在了一起,却唯独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只是握住两人的手,充当起两人中间的桥梁。

“既然是好朋友,那就好好说自己在意对方不就好了?”

阿格尼尤斯笑着用她那治愈的目光看向两个身心俱疲的老狐狸。

两个一边吐血一边逞强的西西弗斯,两个在各自的山头看到互相的两个孤独灵魂,在结构的存在中进行着鬼魅浮生的对视。

“唉……阈惘,我要找到凶手,找到真相,来帮忙吧。”这一次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没有任何烂话和阴阳。

“能问问为什么吗?何必要执着一个真相?”

“明知故问,没有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能做到,既然能做到,那这次我就不会放任不管了。”

“真是个人英雄主义式的发言啊,你是什么尼采超人吗?”

“随你怎么想,你不想为格拉丝碧丝夫妇报仇吗?”

“我当然想,从他们死去后便一直这样想。”

“那就来帮我,和咱俩最开始约定的一样。”

上一次是互相试探的怀疑,这一次便是最基础的信任被缓缓建立,若是没有阿格尼尤斯,两人恐怕还会拉扯上好一阵子,因为两人都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心所想和全部信息,但如果两人是朋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格尼尤斯给两人提供了一个好理由,那就是朋友,或者说,阿格尼尤斯本身就是那个理由。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阈惘露出笑容,桐祈翻了个白眼,但无非是想掩盖自己的害臊。

“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朋友之间就是该这样嘛!”

“那……”

“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

“你其实有的时候闭嘴挺好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问题吗?”

………………………………

三人找斯塔克先生要了块黑板,据说是以前仓库里拾到出来的。

并邀请了露尔西克丝作为顾问。

小羊……小羊她主要负责情绪价值,娃可可爱爱的就好了,让她推理估计会一晚上睡不着,有碍孩子睡眠质量,会对孩子身体健康造成影响,被阈惘和桐祈pass掉了。

“首先按着时间顺序列出疑点。”

“那肯定就是两位在上岛时的爆炸了,第一个疑点:对方如何掌握我们的动向?”

炸弹是提前安装的,计量是提前算好的,而安装炸弹的地方只有一个,怎么想都是在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路线后才执行的。

他们原本是打算坐车走空运来岛上的,完全是因为阿格尼尤斯一时兴起才改坐黑山羊幼崽的,所以怎么想都不可能知道才对。

“我们遇难是在晚上八点,算上改装和推算的时间,那对方应该至少在5点到6点左右来到了岛上,并进行了布置,可若是那样,便无法知道我们的行踪进行更改。”

“如何知道的先不论,但对方提前就了解了这附近的地形并进行踩点了呢?这样的话就只有安装炸弹的时间了。”阈惘问道。

“奈亚每一次会议都是在不一样的地方,并且都是在会议开始前两个小时才公布,如果算上安排行程的时间,所有人都没时间。”露尔西克丝回答道。

“从地契上来看,这座岛是在一个月之前移交到奈亚手上的,所以凶手完全有时间去熟悉岛上的一切。”桐祈拿出那张阿格尼尤斯拼命保护下来的地契,虽说原地的主人位置已被烧毁,但还能看清此地移交到奈亚手上的文字。

“那也就是说,是这座岛的原主人吗?”露尔西克丝思考道。

“可以这样想,可能是佣人或是其他的什么相关人士,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地下室的那些尸体以及相连的事件。”

“那现在可以请露尔西克丝小姐说一下在我们走后你知道的各位的时间安排吗?”

桐祈又画出每一个人的Q版头像,然后在下面进行标注,但突然想起来有两位自己一直不知道名字。

“她们俩是原生的外神,是一对兄弟,但有些个人爱好不愿用自己原先的名字,并一直以金发淑女和亚洲女性自称。”

“她们……等等!兄弟?她俩以前是男的!?”虽说拉莱耶的gey很多,自己也爱看百合和登寡郎,但直接性转的自己真没见过。

“那两位的肉身是她们过去的妻子,她们在妻子死去后便将自身作为妻子意志与梦想的延续,将自己变成了她们妻子的样子,虽然结果就是低适配度造成灵魂无法被完全容纳进人类的身体……总之是两位值得尊敬的……平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纯爱战士。”露尔西克丝一遍抿着刚泡好的滚烫红茶,一边看向阈惘让他给自己添点牛奶。

这谁的奴才不是使唤,一样的,阈惘又没说什么,就是递水时的最佳温度被打破对他打击其实挺大的。

“跑题了跑题了!重回正轨!”

“在你们走后,我们聊了几分钟,便因为加塔诺托亚和格拉丝碧丝小姐差点要动手所以就解散了,我去了花园,又去了湖边,但具体的时间我并不记得。”露尔西克丝优雅的讲述着,似乎完全不害怕别人对她的话会有怀疑,因为平心而论,因为多出来的能力,她若是想要作案,只需要一个绝对零度过去就解决了,连冰渣都不会剩。

而两人从探索到打开密室差不多用是十分钟。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有机会作案是吗?”

“对于那些尸体和密室,我有些想说的。”露尔西克丝优雅的举手说道。

“我在被阈惘委托净化冤魂时有进过那个密室,那里的尸体从骨龄上看都是些16岁左右的孩子,男女参半,但我在将尸体都处理了以后,便看见了一道法阵。”

“是招呼森之黑山羊的法阵吗?”

桐祈抢先答道,但露尔西克丝却微微鼓起脸颊,像是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一样埋怨的看着桐祈……不是,您是女王啊……谁家女王会因为被抢答而生孩子气啊?(�1�9⊿�1�9)�1�0

“这件事和母后大人有关吗?”阿格尼尤斯突然惊呼道。

“周围有阁下的哥哥姐姐们,他们不会凭空出现,必然是有人施展过法阵,而地下室的那些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露尔西克丝说道,将视线移向了阿格尼尤斯身上。

像啊,真像。

“如果这真的和莎布尼古拉斯阁下有关,您又会怎么做呢?”

一瞬间空气又冷了下来,对于黑山羊幼崽而言,母后的荣耀、教典就是一切,他们生便是为了传播母后的福音,死是为了歌颂母后的纯洁。

所以在过去,黑山羊幼崽的出现就必定意味着成千上百条生命的逝去。

因为他们需要通过祭司来向母后表达爱意。

所以露尔西克丝想问的,是阿格尼尤斯的敌友,以及她到底获得了几分的重量,又在桐祈和阈惘的保护中成长了多少。

“我会对这一切负责,若是真是因为母后大人的原因导致了这场灾难,导致了无辜者的死亡,我来为这一切负责。”

阿格尼尤斯的眼里不再是满当当的纯洁爱意,而是一份存在的自我判断。

不再是那个空壳了啊。

露尔西克丝露出欣慰的笑容,并补充道:“刚刚若是有所得罪,我对此抱歉。”

“不……没事的,露尔西克丝小姐也是出于好意,我不觉得冒犯。”

两人都深知对方纯良的品性,所以也不会过多追责。

而一旁的桐祈和阈惘则都在默默的思考着。

“是被难住了吗?大侦探?”

“这一切都太快了,有什么东西因为这些快节奏,所以我遗忘了……直到刚刚我才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如奈亚所说,她变得急躁了许多,大部分推理顾前不顾后,若是以前或许可以以最理性的方式去看待,可现在,却显得格外困难。

“别急,我在旁边呢,有什么疑点我们一起想。”阈惘安慰道。

“你知道4月14日吗?那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上个月?我想想……那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全城的停电,清晨在胜利广场上发现了两具被烧到无法辨别出身份的尸体。”

“两具?”

同样是两具……同样是无法被分辨身份的尸体?

怎么会这么巧?

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等等……我记得在哈塔克图亚斯身上闻到过一瞬间的尸臭……

当时还以为是错觉,但现在想来恐怕有什么联系,若是哈塔克图亚斯有关系,那么格拉丝碧丝恐怕也是共犯。

哈塔克图亚斯一家是凶手?或是参与了那场事件?

目前只有这个结论了,那这次的杀人案件是仇杀吗?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但是如果和他们有关……

桐祈看向阈惘,对方回以不带任何疲惫的温柔笑脸,刀刻的感觉消失了,反倒是真心实意的放松表情。

那么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如果觉得家主和夫人和那件事有关,很抱歉,这个想法并不合理,四月一整个月,他们都没有闲工夫,不是在开会就是在会见客人。”

“你有他们会见人的信息吗?”

“没有,但我知道他们面见的人是什么身份。”

“你这么聪明?”桐祈调侃道。

“呵呵,就和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时一样,一点基本的推理。”阈惘指了指脑袋,像是在炫耀什么。

“那对方是谁?”

“是医生。”

“医生?”

“是的,还是主刀医生,虽然穿的很正式,但实际上走路的姿势符合主刀医生的特征。”

“说来听听?”

“关节炎,从走路和动作就能看出,腿上的站姿,还有在拿咖啡时的手势,会本能的手掌向下,那是在手术室时的习惯。”

“当然也可能是义体医生或是其他能接触到手术方面的人,只有参考价值。”

阈惘挠了挠脑袋,刚刚明明都装上了,现在又缩了回去,若非了解他的本性,桐祈可能真的会觉得他是什么刚刚成年不久的小孩子。

“能把两位的日程告诉我吗?”

“可以。”

阈惘打开了自己的终端,并打开了备忘录,找到四月份的日志后交给了她。

日志很正常,完全符合桐祈侧写出的哈塔克图亚斯一家的人格,并且并没有什么修改的痕迹。

还有一个点……

“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为什么穿着哈塔克图亚斯先生的衣服?”

“因为夫人在玩换装游戏,突然来了性子,让我出来买布料。”这个答案太标准了。

“那为什么不用专车接送呢?哈塔克图亚斯家不会连辆车都凑不出来吧?”

桐祈步步紧逼,看似无心,但其实蓄谋已久,首先要证明他毫无问题自己才能全权相信他,哪怕是朋友的身份。

阈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因为没有钱了。”

“啊?”这个答案让桐祈有些意外,不如说是特别意外。

“其实家族产业已经因为奈亚拉托提普大人年初的扩招而被吞并了大部分的商业版图,再加上此次会议的大规模场景入场费,家族里实在是有些周转不过来,于是我图省油就没开车。”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但还是有些奇怪,桐祈再次看了眼阈惘,对方见桐祈在思考,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明面上揭伤疤的行为在以朋友为身份的两人之间实在是不合适,若是对方拒绝合作那就亏大了,于是桐祈便只好转移话题,将话题转回了最开始的时候。

“回归原点吧,来思考一下最开始的问题……”

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呢?

桐祈看向阿格尼尤斯……

她的眼睛里满是活力和纯洁的爱意,在自己眼里阿格尼尤斯一直都是这样。

漆黑的长发,漆黑的眼睛……

眼睛?

“阈惘,阿格尼尤斯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桐祈急忙问道。

“如同黑曜石般漆黑的黑色,怎么了吗?”阈惘有些疑惑于这个问题。

“可我记得她的眼睛最开始是红色的……”

“红色?”

记得那是一个全身穿着白身棕底连衣裙,又有着红色眼眸,长相十分可爱动人,还将墨黑的长发打扮成双马尾……

“阿格尼尤斯。”

“怎么了吗?桐祈?”阿格尼尤斯那漆黑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了?”

“桐祈,你在说什么呀,我的眼睛一直都是黑色啊。”阿格尼尤斯漂亮是小脸上满是疑惑。

可在桐祈记忆里,阿格尼尤斯在上岛前后眼睛就变成了漆黑色。

“那你们黑山羊幼崽有没有可以共享视野吗?”

“共享视野?”

“是可以的。”露尔西克丝替阿格尼尤斯回答道。

“森之黑山羊幼崽的意识是有丰巢一样的意识网络,每个黑山羊幼崽之间不分你我,个体可以随时看到某个个体眼中的画面,感其所感,观其所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的通了,凶手之所以可以知晓他们的方位,是因为对方是黑山羊幼崽,并且通过阿格尼尤斯来获得了他们的动向,加上熟悉岛屿所以提前就能做好的炸弹……

具体的时间应该是这样的,对方先通过阿格尼尤斯来获得两人的信息和行程,并提前做好安排,由于曾经在这座岛上呆过,所以了解岛上的具体信息,于是就在登岛后折返回来安装了炸弹,目的是为了让两人受伤……

至于为什么要让两人受伤,可能是因为通过阿格尼尤斯知道了桐祈,怕桐祈打乱其计划,所以要加以限制,但又害怕招惹到奈亚拉托提普,所以没有下死手。

“阿格尼尤斯,你是怎么呼叫你的哥哥姐姐的?”桐祈继续问道。

“就凭意念呼唤啊,你看……嗯?”阿格尼尤斯突然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吗?”两人立刻将阿格尼尤斯围了起来。

“整个岛上,有三只哥哥姐姐……我没法掌控大体方位……但……他们就在岛上……”

岛上,还隐藏着三只森之黑山羊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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