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1 / 1)

这几日继续加大力度卖书,十天以来精装简装总共售出四十八本,赚了十四两二钱,差强人意,其中还不乏有上尘长凤等人的功劳。

我思索着怎样才能提高销量,又疑惑为何那些公子小姐们不感兴趣,若说故事写的不好,可上尘的反馈又还不错,况且,她也并不是无故奉承的人。

在信中向上尘提出疑惑,读回信时灵光一闪,不若与些店铺进行合作,毕竟小姐们对于这些世俗读物,还是不能大方示人的,而目前为止,我们还是街边摆摊销售。

春凝听后,说陪嫁里还有一些铺面田地,不过每年进账了了,或可利用一下。于是当即将所有资产清点一番,不点不要紧,一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老本的。于是选了两个杂货铺子,将它打通,改造一番,主打胭脂水粉和精品布料。

都是我在屋里动动嘴,小六春凝跑断腿。不过本身店铺都是正常经营的,倒也并不费力,画了个设计图,小六负责装修一番,重新开了个张,开张之日我去了现场,坐在马车里,本不打算下车,谁料帘子突然被掀开,苏耶克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我惊喜“咦”了一声。

他笑脸盈盈,“远远就看见马车,我原不敢认,看见春凝小丫头,这才放心上前来,怎么,今日怎么有空出门了?”

“我的新铺子开张,过来看看。”我道。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铺子,有些不可思议“你到底做了多少事情,怎么还有新铺子?”

我道,“原先正常开着的,重新开下业,吸引点儿顾客嘛。”

他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不闲着。”

“怎么,今日又你自己出来?你的护卫呢?”我看看四处,没有发现旁人。

“他们跟着呢。”苏耶克只道,“我嫌他们碍事,只别在我眼前,随便他们怎么样。”

“你还是小心些,注意安全为好。”我道。

他点头,“知道了,今下午有空吗?去听曲儿可好。”

“可我未换男装。”

“这有什么,我那儿多的是,借你一身。”

我想了想,一笑,“好。”

又乘马车去集市买了些东西,然后便跟苏耶克一同去了他住处。我第一次去他住的地方,驿馆很是宽敞,门外有兵士值守,我们带着帷帽,苏耶克跟值守的兵士说了两句,我们便跟着进去。

在门口的时候内心短暂闪过一丝不安,我二人毕竟是陆府的家眷,不知道到这外来使者专住的驿馆有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见没有被盘问,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苏耶克的房间里摆满了从大渝搜集来的各种精细手工,机巧物件,便是各种草编的动物就摆满了一桌子。

我很是感叹,“你这……才是没闲着,我在这里几个月,都还没见过这么多小玩意,你怕是把半个大渝的商品都搬来了吧。”

“无聊嘛,近来终于不用进宫伴读,便好好逛了逛大渝,寻些好玩的东西,也不枉来此一趟了嘛。”他笑道,又拿起一个窄口宽身的小瓷瓶,“原想过两日给你送去的,今日便交给你吧。”

“这是什么?”

“你便往里吹气,就会有响声,好玩儿的。”他道。

又走到屋子另一面,拿来一个椭圆形的六孔小埙,交给我,“还有这个,简单好学,声音好听,是我家乡一贯盛行的乐器,你要不要试试。”

他将我的手指摆好,我便放到嘴唇下方,吹了口气,只发出单一的声调,不过,声色是这么朴实幽深,像是从几百年前传来的一样,听的人浑身颤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朴特别的声音,不由得惊叹了一下。

他道,“你若喜欢,便送给你了,以后再慢慢教你怎么吹它。”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欣然收下,去到圆桌旁坐下,把玩着这些小物件,漫不经心道“这些日子,你送我的小玩意儿已经太多了,屋里摆了正正一桌子呢,你搜集这些也花了很多功夫吧。”

“无事嘛,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坐的住的。”他一笑,又道,“这些也不算什么,我夜秦皇宫里的宝贝才多呢,岂止是一张桌子,一间屋子都摆不下。”

我叹了口气,“还是有钱好哇,有钱就是好。”

他笑起来,“怎么,你这个将军府的大夫人,丞相家的千金小姐,谁还会缺了你的银子不成,怎么听起来倒饱受穷苦了呢?”

“钱到用时方恨少嘛,前段时间济幼坊失火,我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还是变卖了些首饰才勉强凑够,家里这几处产业也不曾好好打理,我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它收益再大一些。”

“说实话,这事儿本也不该你管的,官府做什么用的?走国库不就好了。”

“新的济幼坊已经被安置妥当了,不过在当时是人命关天,况且那是小六的爹娘,钱嘛本来就是用来用的,这也是充分发挥它的工具价值了,用在刀刃上,也是该用的。”我笑了笑。

况且,我太无聊了,想办法赚钱也是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赚虽也没有什么,但是,我笑起来“并且,我高兴啊,我喜欢钻在被窝数银子。”

苏耶克将衣服递来,一笑,“我知道,你这就叫……财迷,”又道,“这是新的衣裳,我没有穿过,你先换上试试大小。”

我接过来,“自然是会大的,不过我会塞,整整就好了。”

他见我说的胸有成竹,有几分惊讶,我便解释道,“我之前也这么穿过一次,有经验。”

他“哦”了一声,有几分了然默契,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你在这儿换?”

“去吧去吧。”

苏耶克出了房门,我便在屋里换起衣裳,不得不说,虽然受伤的是脚,但感觉换衣裳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不少,很是有些麻烦。

春凝站在旁边,有些不甚乐意,“小姐又要去三生阁,四皇子他自己胡闹也罢了,可小姐总归是女孩子。”

“你放心春凝,三生阁虽是歌舞伎馆,但还是安全的,上尘是朋友,苏耶克也在,不会有事的。”

“那小姐为何总不让我去?”

春凝这么一问,一下给我问住了,我愣了愣,是啊,我为什么总不让春凝去呢?本质上,还不是觉得,不好让春凝一个小丫头去这种地方。可是……什么叫“这种地方”,我竟原是这么看待的。我有些愕然,“我……”

“小姐也知道,总归是不那么安全的。”

“我……”

“所以才要换上男装,每次都小六陪同。”

“这……”

“可是小姐为何不能推人及己,春凝同样会挂心小姐。”

“嗯……”我搓了搓脸,觉得春凝字字见血,说的实在是中肯,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所以小姐不能抛下春凝,比起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担心,春凝更想陪在小姐身边。”

“啊?”我惊讶抬头。

春凝灼灼目光看来,“春凝是要跟小姐共同面对的,绝不可自己一个人躲在屋檐下。”

我吸了口气,眼里差点要掉下来,真是何德何能有春凝在身边啊……

赵平琛,我真是也算托了你的福,见到了你父母亲人如何爱你,见到了春凝如此忠心耿耿,我在享受你身边的关心和爱护,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般,偷了你的幸福……

虽然这也并不能怪我。

一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心情竟有些隐隐落寞,眼睛扑闪几下,“春凝……”

我作势要抱,苏耶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琛,好了没有啊!”

跳到门口,敞开门,探出个脑袋,“可能还需要一身衣裳。”

春凝将衣裳换好,我们三人便动身前往三生阁。

进门时碰上涟雪,她先是看见苏耶克,巧笑倩兮,攀上前来转了个圈,“咦,苏公子来了?长凤可是不在,去钱员外寿宴了。”

“哎呦,那可真是可惜,”苏耶克一副遗憾模样,伸手一勾涟雪下巴,“不然,涟雪姑娘陪着可好?”

“我可不会你们那酸诗,晚些台上有我的舞,来不来看的花钱可记得留下。”

苏耶克笑,“那是自然的,今日阿琛也来了呢。”

涟雪猛然回头,转身瞧见我,眼睛瞪的圆溜溜,凑上前来,喜道“小琛琛,你可是好久不来了哦,怎么,跟上尘闹掰啦?”

我呲了呲牙,“咦,你可盼我点儿好吧,小心牙齿掉肚子里。”

她笑起来,“好好好,小公子身残志坚情比天高,伤成这样也不忘来看我们上尘姑娘?”

“要知道你今日闲着,我便就不过来了!”我回道。

她笑了笑,“那我可是舍不得小公子呢。”

“小公子今日不应你的局,可别太想小公子。”

“谁要想小公子,我瞧你身边的小爷模样俊俏,倒是眼生,不如跟我走啊,带你见见世面。”她凑过来。

我拉过春凝,“臭涟雪,别吓我们春凝。”

她向我挤挤鼻子,“找旁人玩儿去咯!”

做个鬼脸,拉着春凝往上走去,涟雪的笑声在身后传来。

我拉拉春凝小手,“她就这样,一点儿没变,就喜欢捉弄人玩儿。”

春凝笑着点点头,假装大方却仍是局促。

我道,“没事儿,不高兴了跟她吵便是,好玩儿着呢,咱们上去。”

走到台阶处,这才想起我还带着拐杖,望望这宽敞豪华的长阶,心里一沉,倒吸了口冷气。得,这得走到啥时候才成。

苏耶克看透我心中所想,一揽我腰,道“阿琛,带你走个有意思的。”

他后退几步,握着台上房梁处悬下来的绸子,这原是跳舞时用来空中打圈儿的,不过今日涟雪的台子还没开始。

他助跑几步,一把抓着我的腰到了半空,在空中晃了几圈,他找准几个踩脚点,借力使劲儿,直接起飞上了二楼走廊,楼下众人传来鼓掌叫好,苏耶克很少得意的笑着向下挥挥手,春凝露着惊恐的小脸忙忙跟了上来。

我挡挡脸,赶紧拐进了上尘屋子。

上尘见我们一行人来的多,略有几分惊讶,又笑上前来“多日不见,今日是带了新客过来?”

苏耶克道“阿琛的小丫头,可是不放心她家小姐呢。”

他说着往前走去,我也跟上去“春凝是对你不放心才对。”

上尘伸手扶我去到桌边,“见你信上说受了伤,不曾想竟这么严重。”

“说来也是倒霉,被人生生踩着踝骨压上了石头,不过好在骨头是没断的。”我道。

“你这回乡一趟,到真是有些颇费心血,况且,我听说陆府又来了一位娘子?”上尘请春凝坐下“姑娘不必拘束,随意便好。”

春凝紧邻着我坐下来。

“此事……也是一言难尽,不过总归也不碍着我什么”我长叹口气,想起颍州种种,只道“随便吧,反正我是再也不要去第二次了。”

上尘轻笑,沏上一壶新茶,“碧螺春,尝尝。”

“你这儿净有这些好东西,不便宜吧。”我尝了尝,拿起茶杯端详道。

“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你还少的了这些好茶?”上尘反问。

苏耶克笑道“她现在可是小气的很,哪里还像个大小姐的样子。”

“你少说风凉话,本小姐近日资金流转不畅,还没回本儿,手头可不是紧俏点。”我从空中拦下他欲要扔进嘴里的乌梅干,“一枝一叶总关钱!”

他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乌梅干,展开放在手掌,递上前来。

我不停下讲话,拿起一块,放入口中,一边想象着,一边继续说道“待我有朝一日,腰缠万贯富得流油,我就……”

“你就怎样?”上尘微微倾过身子。

“我就……豪掷千金,想怎么花怎么花!”

苏耶克大笑起来,“你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个有出息的想法?!”

我一掌打向他,凶巴巴道“怎么样啊!不行吗?”

他吃痛揉了揉肩膀,口中连道“行行行,你这么凶悍,我看……你该包个山头,上山当大王去!”

春凝噗嗤笑了出来,苏耶克更起劲几分,“哟呵,小春凝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是不是啊?”

“不许欺负我们家小姐。”春凝吸口气直直腰,回苏耶克道。

“明明是你家小姐欺负我!”苏耶克大喊。

我们在此玩闹半晌,等回去的时候已经不知几时,只见得外面天色漆黑,路旁小贩行人也已寥寥无几。在这期间喝了些果酒,再加上上尘新得了些西胡乐器,并不难学,在此处喝酒谈天载歌载舞,一片欢乐。醉意袭人,出门时已有几分慵懒疲累,心情却仍跃动。微风拂面,顿觉清爽不少,与门口迎客人告别,便打道回府。

下门口台阶时一个踉跄,被苏耶克一把拉住,“大哥,你脚还有伤哎!”

没有理会他的话,摆摆手“小意思,我还可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

我表现欲旺盛,苏耶克和春凝却抓来抓去,搞得我好不耐烦,我“哎呀”一声,“你们两个……干嘛老抓我……”

挣脱两下,不情不愿的被他们架着上了马车,车内窒闷,我挣着要下车,春凝便拉我,却还是被我钻出了车门,车夫吓了一吓,我吸气一大口气,闭眼沉醉不过两秒,便被春凝拉回了车厢。

倒在座位上不肯安稳,苏耶克握着我的手腕道了两声“罢了罢了,”对春凝道“我看着阿琛在外面坐会子,省的她在车内也不……哎呦……也不安稳……”

他喊了车夫进来,我二人便坐在车外,他握着缰绳驱车,一只手又虚拦在我腰间,时不时看我不看路,我觉得他小题大作,实在不予理会,便拉着他讲些故事,教他唱歌,并且为了证明我头脑清醒没有喝多,还十分准确的指出了他有两处地方唱错了。

见苏耶克天资一般,我便又教马儿唱,但示范若干遍,也听不得它开口一句,便有些生气,骂了一句“你真是笨死了。”

苏耶克拦着不让我往前探身子,只道“人家马儿又没惹你,好大哥,你还是坐下,教我唱吧,把酒问青天,是不是这样?”

他潦草唱了一句,我沉了沉眼皮,板板脸“你不认真唱,还好问我是不是这样?”

“是是是,我、我错了,你那个……再、再给我唱一遍,我再听听好不好?”他眼睛盯着马路,脸转向我。

我无奈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好好听哈。”说罢便靠在他身上,摇摆着脚十分惬意的唱起来。

唱着唱着,悲从中来,呜呜大哭起来,却也不见掉泪,只是干嚎。嚎着嚎着,眼前渐渐变亮,还出现了一张冷脸。

我不再靠着苏耶克,往前起了起身子,只是仔细盯了盯眼前人,大脑有些迟钝。

苏耶克停下马车,春凝从车内出来,先是道了声“姑爷好。”又喊我,要扶我下车。

我任由春凝托抱着我,听陆寒煜冷道“四皇子就送到这里吧。”

苏耶克道,“今日怪我,大家兴起便喝的多了些,没有看住阿琛的杯子,那我便将阿琛交给将军了?”

他扶着我下车,被陆寒煜打断,“不劳费心。”

苏耶克松开了手,看看我道“阿琛那我走啦”,又交代春凝“照顾好你家小姐。”

我摆摆手。

苏耶克欲调转马车,陆寒煜又道,“四皇子行事洒脱也要讲究分寸,我想还是别再出现今日这般情况为好。”

不知道苏耶克说了什么,耳边只是马车渐行渐远的声音。

手腕被抓着挣脱不开,心中烦气了几分,“放开我啊!”

“放开你?你还站的住么?”

我听这声音有几分瞧不起人,冷笑一声,只道“我方才说过了,老娘没事!我还可以……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啧……”

脚腕传来一阵刺骨疼痛,我歪倒一旁,被春凝扶住。

“脚踢什么?我看你还是安稳些,大半夜在外喝成这幅样子,还有没有些顾忌了。”

我吸了口气,睁睁眼睛,“哦”一声,看着对面人道,“我说是谁这么讨厌,又要教训起人来,原来是讨厌的陆寒煜……”不想理他,转身只道“要你管我!”便向前走。

走了两步心中实在有气,转身又迈回一步,向他打了一拳,“恨死你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他止住我往前趔趄的身子,有几分无奈,“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你别忘了,咱们是盟友,彼此合作罢了,你休要忘了这一点……要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你,我是我。”我指指他,又指指我,想要讲的明白,心中憋闷委屈,不忿道“少来逼迫我,这关我什么事嘛……”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问。

我撑撑眼皮,耐着困意“我说!下次……我不会再同你回什么地方了,我们最近交集太多,要保持些距离,我并不是赵平琛,也不是你陆府的什么少夫人,都别来烦我……我最近已经妥协太多……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春凝见我胡言乱语起来,扶着我向陆寒煜连连解释,只道“姑爷别怪,夫人喝醉了酒说胡话呢……”

“什么夫人,别喊我夫人,我不是,我是……赤条条来去,不知为何的倒霉蛋!一个很大的倒霉蛋!我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做了一个梦啊……”

“小姐……”春凝喊我,又对陆寒煜道“小姐她……上次在颍州姑爷先走,让小姐自个儿面对几个长辈,又要被劝说接受旭娘,那日又哭又撞墙的,闹了好一出,小姐心里或是有气,这才恼了姑爷几句。”

“我并不知还有这些事情。”他道。

“你不知是不知,知也是不知,总归你是不在意的,可是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我曾经尝试过与你、与你们、与这个地方和解,可是我错了,我也不打算这么做了。你对我什么态度我不管,我也并不在意,可是,别越过我的界限,谁也不行。我不是赵平琛,我没有那么爱你,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可以委屈自己,咱们就这么彼此互不干扰的将就着过吧!谁知道明天又是什么样子。”我吼完,头脑清醒了几分,胡乱摇了摇手“春凝走,咱们走。”

陆寒煜沉默不语,片刻后又追上前来,“离府里还有一段距离,你就要这么回去?”

“不用你管,我们俩人加起来三只脚,还回不去吗?”

“便当是我赔罪,给我个当脚夫的机会?”

他停下,正正经经行了个礼,伸手看我道“是我让你没了马车可坐,如此也不算你欠我的。”

我看着他一脸诚恳,可心中打定了不想理他的主意,便只毫无犹豫的拒绝了,后来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府中。第二天醒来后从春凝口中得知是陆寒煜背我回来,心中只觉不可思议,我问春凝“当时我就没有拒绝他?”

“小姐拒绝了呀。”春凝道。

“那怎么还是他背我回来?”

“小姐第一次拒绝了,后来姑爷又说,小姐就瞪得眼睛大大的,叉着腰看着姑爷伸来的手发呆,姑爷见小姐神情迟钝,便自己动手,背小姐回来了。”

“那我就没有反抗?任他背咯?”

“没有啊,姑爷好好的背着小姐,小姐迷迷糊糊还跟姑爷聊天呢。”春凝平静道。

“聊天?”

春凝点头,“是,聊的很好。不过小姐说些奇怪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春凝低头凑过来“比如说,说自己不是小姐不是夫人的话。”

“啊?”我实在想不起来,又问“那还有呢?我还说了什么?”

“还说……”春凝想了想,模仿起来,“‘其实也是我的错,怪不得别人’、‘是我心思乱了,竟然讨好迎合,不清醒了’、‘还是不要顾虑太多,该摒弃杂念,顺其自然纯粹一些,不能造一场梦’什么的。小姐说了好多,嘟嘟囔囔的趴在姑爷背上自言自语,不过姑爷好像听懂了,还回了小姐两句,小姐便又说两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同一件事情,反正一来一回,就说了一会子。”

我长叹一口气,说了便说了吧,已经做了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纠结反省,只是对春凝道“你也不拦一下,硬话都说出口了,倒显得很没出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你用了人家,那还有白用的吗?”

“是姑爷说,他让我们没了轿子,送小姐回去也是应当。”

“你还顶嘴,下次不许这样。”

“是,春凝知道了。”春凝有几分委屈,“可是小姐你怎么突然又要算的这么清楚了。”

“算的清楚些是好事,你可记住了没有?”我道。

“是是是,春凝记得了。”春凝颓丧了几分,“我还以为小姐跟姑爷关系缓和了呢。”

“不许再说这种话了!”我又道。

“是!”春凝憋着小嘴应道,“我去给小姐煲莲子粥。”

我吸了口气,什么也不要去想,起身去到桌前,临摹字帖去了。

脑中浅浅觉得,人就该什么都不想,不评价不计算,不预判不期待,这样才轻松清醒,活的舒服。

想怎么来怎么来吧,老娘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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