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句话,她伤得严重不?需要我做什么?”
景逸一进到小枫办公室,不等门关上,便急切地问道。
可他越是着急,小枫越是一脸淡定。
她有种看热闹的快感。
可同时她痛恨看到景逸为除她之外的女人心焦。
如果这不叫爱那什么是爱?
爱,小枫眼下恨透了这爱,更恨透了轻易就把自己求之不得的爱人拿下的女人。
她何德何能?
不过一个被废物老公家暴的可怜可恨之人。
“她?她很好啊。没什么事。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小枫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真没事?那太好了!我就是有些担心。”
知道兄弟动心了,也懂小枫的心思,阿澄也确实觉得女人挺惹人疼的,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我看她人挺瘦弱,要不给开个单子全面检查一下?”
既是询问也是建议。
“好,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景逸痛快地答应着,并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转身就回头去看望女人。
“人呢?”
景逸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见到女人的半个影子。
这时,阿澄拿着开好的检查单赶到了,他安慰道:
“你别急,那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
“监控!我要看监控!”
“有必要吗?人检查没事自己走了不行吗?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是不是整天都没事做了呀?”
小枫直接拦住两人的去路,大有此路是我开的架势。
“我再问你一遍:她身体真的没事?”
景逸不明白小枫为何堵在面前,他单纯直觉,女人今天状态不是很好。
而且,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她不是那么没教养的人。
起码,最起码,她会打声招呼再离开的。
“你是不是喜欢她?你是在追她吗?”
小枫以问答问,但答非所问。
她这一问,倒是让景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想要去看监控,想知道女人的去向,可他眼下确实没法回答小枫的问题。
在他心里,他还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心,又如何有勇气直面他人的责问?
是呀,他到底为何这般慌乱?这般忧心?
怕她不还钱?
显然没可能。
区区十万,二十万,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那他到底为何如此?
“要不先这样?反正人没事,兴许家里有急事先回了。”
小枫和景逸的对峙,沉默无声胜有声。
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挣扎,有自己的疑惑,也有自己的坚持。
听了阿澄的话,两人也算有了台阶下,景逸自不必说,监控可以不看,人不能不找见。
这个点,她会去哪呢?
奶奶,她怎么来电话了?
景逸不想接,他便把手机给了陈助理,请他无论如何,替自己把事情承担下来。
“老板,这次真不得。”
“怎么就不得了,以前你不都帮忙得很好?”
景逸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助理才惊觉自己一路走来吃了太多亏。
“不行,这次真不行。”
“怎么不行?你就看在我现在给你当司机的份上。”
景逸亲自开车,陈助理坐车,确实破天荒头一遭,但不是为了他开车而开车,两人心知肚明。
“可是,奶奶要老板你回去陪上次那位大小姐。”
“哪个大小姐?”
景逸早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直到陈助理提起安排七七陪老佛爷,景逸很快就想起来了。
“她有什么可陪的?我们认识么?”
景逸满不在乎地问道。
“听说小时候认识。”
“多小时候?不会是穿开裆裤时候吧?现在这女人,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怎么就想不开地非上赶着倒贴?”
景逸最讨厌的就是家事样貌不错,骨子里却惟父母之命是从,没有自己主见的女人。
她们哪里像七七。
自己一不留神,就不知所踪,追晚了绝对不行。
景逸想到女人嘴角就藏不住笑。
“老板,咱们这是去哪?”
陈助理一看老板这心情大好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动了凡心。
放着仙女不要,就好下界体验民间疾苦,这可能是神仙的通病吧。
幼儿园门口,邢信跑来接孩子了,可惜,所有老师都不认识他,没人敢放心让他把孩子接走。
电话打给七七,她只好亲自过来认证。
“你跑哪里浪去了?孩子要不是我来,都不知道你一天天不按时接他?你快和老师们说说,我,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邢信大白天说话,也跟夜里喝了酒一样暴躁,当着好多人的面,有老师,有孩子,还有其他家长,七七不想事情闹大,她先是忙着道歉。
她想的是自己先把孩子接到手,然后私下和老师再说邢信的事。
没想到,她这低调行事,欲小事化了的性子,却意外伤到了邢信的自尊心。
他误以为七七嫌弃自己给她和孩子丢脸了,所以不愿当着大家伙的面承认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她的合法丈夫。
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完全不顾形象地和七七撕扯。
于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回到了家里,一定要她好看。
为了自己在孩子心目中不至于是个人渣的模样,他假装理解七七和孩子到婷婷家住几天,实际上,孩子一送到,他便又借口自己有东西找不到,需要七七陪自己回家一趟,又把七七骗了回去。
一进家门,二话不说,邢信直接连拖带拽把七七拖进了一间屋子,在这个房子里,他就是唯一的王,而七七,也是他唯一的奴仆。
一个奴仆,哪来的胆子,敢不对主人恭敬?
“看着我出丑,你很得意是不是?”
邢信想到幼儿园发生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有,是你几乎没去学校接过孩子,为孩子人身安全考虑,老师自然要向我求证。”
“求证?就你?你要怎么证明?要证明是吧?来,我帮你。”
“你干什么!不要!”
“不要?你再拒绝试试?”
说着,邢信已然抽下自己腰间的皮带来,在空中挥舞着,发出阵阵呼啸的声音。
只要七七再说错一个字,接下来的一顿鞭打,她是免不了的了。
“脱!听见没有?”
“我是你妻子,不是别的什么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妻子?”
邢信说着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哼。
“刚才你怎么不对大家说我是你丈夫?”
邢信脖子的青筋暴起,一双手眼看就要朝七七的脖颈伸过来。
七七尽全力一躲闪,没想到,很快,她又被制住了。
是她的错。
她已经很小心翼翼,凡事考虑再三了,可面前的男人,还是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为什么?
如果不爱,他完全可以放手,可他为何不?
为何不干脆放手?也不好好珍惜?
难道说,互相折磨是他以为的好的生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邢信边动手边问道。
七七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是,回答是或不是,都可能是错。
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了。
以后只怕是除了做一块石头,就是做一根木头,她才能少些心痛吧?
没有任何互动,七七的身体像块寒冰,这让邢信觉得很是乏味。
因为平添无趣,他心头的火只增不减。
他要的,她为何就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