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霆等着来人带所谓安祁见自己时,与此同时,在肖霆私人住宅里的素素,她刚刚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离家出走了。
确切说,她不认为这里是她的家,她应该自己学会谋生,有自己的家。
只有这样,她认为所谓的未婚妻才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否则,她只感觉到自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不,也许她只是一只不知名的小小鸟。
只是一时受伤忘了自己的真身,被人误以为是凤凰,但自己绝不能假装是,甚至自觉是,然后遵循着别人定义的自己违心地活下去。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自己当初在手术台上没有醒来。
“阿嚏!”
“肖总,您这是感冒了?我去找医生过来。”
“回来!催一下,看看他们到哪了?”
“肖总,不好了,管家刚派人来过,说……”
“说什么?大胆说!”
“您的未婚妻,素素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全都给我开掉!重新找能胜任的来!”
肖霆再也无法坐等,他一呼百应,乌泱泱一群人很快都被派出去找人了。
“谁先找到且把人毫发无损带回的,以后就在我跟前做事,赏盛都别墅一座。”
这旁人眼里的血本,在肖霆不过九牛一毛。
可这九牛一毛,却足以撬动整个A市,从此地面要不太平了。
“住手!”
“你是安祁?还是?”
混混一个箭步到安祁身边,吃惊地问道。
他不敢相信,更不敢猜测,他怕,怕得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在。
邢信,他该一过来就给一拳的!
如果是真的安祁,这一拳也可以算了。
但……
“说话,你到底是哪个?”
安祁清楚,景逸就快到了。
她既然选择了景逸,就不能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隐患。她决定坐实安祁的身份,不惜给混蛋邢信机会让他家暴,这一切如果自己都不坚定相信是真的,还有什么可能取信其他人?
不如就从他开始吧。
“你……你离我远点,是你,是你联合……”
“不许胡说!想活命的话就闭嘴!”
安祁假意被威胁到了点点头。
混混的手从她的口鼻松开了。
他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捂住的人是苗苗。
所以,安祁没事了,混混相信了,那特种兵自不必说。
邢信早已牢牢被他所控制,一动也无法动弹。
刚刚他对安祁有多狠,这会便被特种兵教训得惨了不止十倍。
“我最讨厌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了,孬种!把你能耐的,来,现在轮到你好好体验一番刚才你干的不叫人事的事了。”
“求你,别揍我,我打她那也是她害了我,还敢上门过来。”
“你这意思你还有理了是吧?”
邢信话越多,挨揍越频繁,直到最后,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连鬼叫声都低了下去。
此时此刻的他,看着一旁自己擦药自己包扎的安祁,他多想有人能过来给他也包扎一下。
“还有想法?”
特种兵发现邢信一直盯着安祁看,他更加确信这位就是肖总要的人无疑了。
“好了吗?跟我们走,有人要见你。”
“我……我能有什么好见的,一身伤,我就不去了,你们赶紧回吧。”
安祁说着就开始下逐客令。
她估摸着景逸要是来恐怕就在来的路上了。
“不走?留下继续挨打?”
特种兵有些想不明白。
说时迟那时快,景逸就那么踹门而入了。
虽然来得突然,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来的目的。
“我们走!”
他上前直接牵了安祁的手就要离开。
“这恐怕不行,人我们肖总有请。”
“肖霆?果然是他!让开!麻烦你回去告诉他,要人来找我景逸,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景逸已经决定不再退一步。
他一个横抱,安祁乖乖躺在她的怀里,和他一起带着一阵风就要永远离开这个让人不快的地方。
可特种兵拿钱办事,哪敢办砸了。
要知道一次没用,便在肖霆那意味着永不再用。
想到家里的老母亲,还有三个张嘴等着喂饱的孩子,他明知不可为但不得不为了。
看得出来,安祁是景逸唯一的软肋。
只要拿下安祁,景逸不足为虑。
“想打?这么没耐心?”
景逸向来惜才,这不看到一个可造之材,他每句话都是调教。
“抱歉了!人我必须带回去见肖总。”
死脑筋一个。
争斗在所难免了。
“交给我们就好。”
属下很有眼力见,上来就要替景逸挡住特种兵。
“都退下,我亲自来!”
这人到底谁?居然能让景逸高看一眼,值得亲自动手?
安祁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撒娇,她以后要做景逸身边唯一的女人,就必须以他的意愿为第一。
“小心点,我等你。”
安祁不等景逸安抚自己,先开口道。
她这般通情达理,可是他和之前判若两人,但和真正的安祁确实更像了。
很快,两个男人摆开了架势。
“我的家,你们……”
邢信只余下半口气,看看如今情况,硬撑着吐出一句无奈。
在太强大的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蝼蚁,苟且偷生都不得安生。
安祁,你何德何能,让男人为你而争。
呸!
原来在这一点上,大家都挺贱。
我邢信不要的破鞋,还有这么多人争着要,原来我这么了不起。
哼哼,争吧,抢吧,最好两败俱伤,我渔翁得利。
邢信从来语文都学不好,但奇怪地,关于利害的成语他可是会不少呢。
这人吧,一旦过于自恋,真是难有人让他有觉知。
即使面前正上演一场残酷的争斗,他也能在自己世界怡然自得。
邢信的脸上差点笑出更多褶皱来。
虽然自己都鼻青眼肿了,他看得还是很起劲。
这一潭死水的日子,也得亏女人上门来这么一出,他邢信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感受。
原来,在同一个猎物被疯抢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动物。
唯一不同,披着的皮毛不一样罢了。
他不关心输赢,他只祈求最后收拾残局的人不要是他邢信。
“咚咚咚,咚咚咚……”
地板上被摔了不少的特种兵,终于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他打算放过他们了。
“什么时候改了主意想跟我,随时欢迎。”
景逸这分明是赤裸裸地招呼。
“我们没可能。”
“话说太满了不好。记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