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尾狐(1 / 1)

琉璃瓦折射着七彩霞光,琼玉铸就的天牢在云端熠熠生辉,白玉栏杆间缠绕着金色锁链,符文流转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纤毫毕现。奎木狼身披刻满二十八宿星图的银甲,胸前狼首护心镜吞吐着幽幽冷光,常年驻守天河的征战伤疤在霞光下泛着淡粉色,却更衬得那双冷冽如寒星的眸子锐利非常。此刻他握着刻满星纹的长枪,枪尖符文随着呼吸明灭,宛如一头蛰伏的孤狼,时刻警惕着牢笼中的异动。

九尾狐慵懒地斜倚在散发柔光的禁制牢笼中,九条火红狐尾如燃烧的云霞般舒展,尾尖的金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流动的星辰。她抬手撩起如瀑青丝,腕间一串血玉镯叮咚作响,每颗玉珠都似凝固的鲜血,透着神秘而妖异的气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处的朱砂痣在霞光中宛如跳动的火焰,眸中流转的绯色光芒与周围仙气交织,竟生出几分妖异的美感。红唇轻启,声音似蜜糖中裹着烈酒:“奎木狼君,这满室仙气,可不及你身上的煞气有趣。”

奎木狼眉峰如刀削般凌厉,闻言只是微微侧目,喉间发出低沉的冷哼:“下界妖魔惯会巧言令色,当年你在幽冥河畔设美人局坑杀天兵时,可也是这般说辞?”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历经沙场的沧桑与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九尾狐突然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九条尾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气:“救命……我误食了天界的断肠草,如今腹痛如绞,狼君就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吗?”她眼尾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奎木狼皱着眉头凑近牢笼,长枪横在身前保持警惕:“少耍花招,这琼玉牢笼方圆百里连杂草都不长。”

“狼君好狠的心!”九尾狐突然鲤鱼打挺坐起来,掏出根糖葫芦晃悠,糖浆在霞光里亮晶晶的,“人家只是想尝尝你手里的星纹长枪,看是不是和糖葫芦一样甜滋滋!”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尾巴调皮地卷住牢笼栏杆摇晃。

奎木狼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长枪狠狠砸在地上震起符文涟漪:“再胡闹,就把你炼成镇狱符纸!”

“凶巴巴的样子和我家看门的大黄狗好像哦。”九尾狐托着腮,突然把尾巴从牢笼缝隙里伸出去,尾尖金芒凝成小狗模样,摇着尾巴往奎木狼脸上蹭,“来,摸摸头就不生气啦!”

奎木狼后退三步,长枪挑飞那团金光:“收回你的妖术!”

见硬的不行,九尾狐突然垂头落泪,泪珠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雾:“我不过是想在临死前,求狼君给口热乎的……在魔界时,教主大人都会给我烤红薯吃……”她抽抽搭搭地抬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狼君这么威风凛凛,不会连个烤红薯都舍不得吧?”

奎木狼别过脸不看她:“天庭没有烤红薯。”

“那糖炒栗子?桂花糕?龙须酥?”九尾狐掰着手指头数,尾巴像八爪鱼似的在牢笼里乱挥,“再不济,让我咬一口你的星纹长枪总行吧?就一口!”

“痴心妄想!”奎木狼的耳垂悄悄红了红,猛地转身背对着她,长枪在掌心转得虎虎生风,“若再聒噪,便用定身咒封了你的嘴!”

九尾狐突然安静下来,等奎木狼悄悄回头查看时,却见她正用狐尾当笔,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画像。画里奎木狼长着狗头,穿着肚兜,手里还抱着个奶瓶。

“你在画什么?”奎木狼警惕地靠近。

九尾狐连忙用尾巴盖住画纸,眼睛瞪得溜圆:“秘密!不过狼君若肯给我讲个睡前故事,我就给你看!”她突然摆出个超夸张的 wink,眼尾的朱砂痣跟着抖了抖,“就讲你当年大战蚩尤的英勇事迹好不好嘛~”

奎木狼转身就走,银甲碰撞声叮当作响:“休想套取军情!”

“小气鬼!”九尾狐气呼呼地用尾巴卷来片云朵,捏成奎木狼的模样狠狠捶打,“等我出去,定要把你变成只会摇尾巴的小狗!”

接下来的日子里,九尾狐变着法子施展魅术。有时,她会在夜半时分,轻声唱起古老的妖界歌谣。那歌声空灵而悠扬,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仿佛来自遥远的秘境,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奎木狼握紧手中的兵器,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有时,她又会化作奎木狼梦中的故人模样,眉眼间满是温柔与关切,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奎木狼怒目圆睁,挥舞着兵器砍向幻影,刀刃却穿过幻影,砍在石壁上,溅起无数火花。

这日,天牢飘起三月春樱。九尾狐跪坐在落英中,素白中衣染着点点粉色,发间还别着朵半谢的樱花,泪眼朦胧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狼君可知,我也曾在青丘桃林,等一个不会归来的人。”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牢笼边缘,“他说会护我一世周全,可当我被族人驱逐,他却亲手将我推进了魔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霞光中闪着晶莹的光,“我入魔,不过是想在这冰冷世间,寻一丝温暖罢了。”

奎木狼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自己被贬下凡时,也曾在泥泞中渴望过救赎。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九尾狐周身泛起血色光芒,九条狐尾化作锁链缠住他的长枪。她贴上来时,发间樱花擦过他的耳垂,吐气如兰:“你看,我们多像。”

当九尾狐的指尖点向他眉心时,奎木狼终于看清那些伪装下的破绽——她落泪时睫毛上凝而不落的水珠,是用妖丹凝成的幻术媒介;每次近身时刻意露出的脆弱,都是为了引他放下防备。可识海中浮现的画面太过真实,他看见战死沙场的袍泽笑着向他举杯,看见母亲温柔的怀抱……在幻境崩塌的最后一刻,他拼尽最后一丝清醒,将星咒刻入九尾狐尾尖:“逃得出天牢,逃不出宿命。”

九尾狐跌落在霓虹闪烁的都市街头时,尾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低头看着若隐若现的星纹,嗤笑着扯下一缕发丝化作火焰将其燃尽:“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汽车尾气混着人类香水的气息涌入鼻腔,却掩盖不住那缕熟悉的气息——薛布身上独有的硝烟味,还有刁灵儿体内金珠散发的灵力清香。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人群中,红色风衣下摆如火焰般翻卷。路人纷纷侧目,手机镜头追随着她的身影,九尾狐对着镜头抛了个飞吻,指尖悄然种下惑心咒。

此时的薛布和刁灵儿正在商场里,薛布穿着现代休闲装,却难掩周身的英气,他瞪大双眼,好奇地打量着自动扶梯,看着一层层台阶循环往复地转动,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差点被台阶夹住手指,吓得他猛地缩回手,一脸惊愕。刁灵儿笑得前仰后合,拉着他来到化妆品专柜前,拿起口红在他手背试用,“薛布,你看这个颜色好看吗?”薛布盯着手背上艳丽的红色,皱着眉头疑惑道:“这是作何用的?打仗时能当暗器吗?”刁灵儿笑得直不起腰,“这是用来涂嘴唇的,能让人变得更美!”

从商场出来后,刁灵儿又带着薛布来到热闹非凡的夜市。各种美食香气四溢,薛布被烤鱿鱼的香气吸引,站在摊位前挪不开眼。刁灵儿买了两串,递给他一串,薛布学着她的样子咬了一口,鱿鱼须上的孜然和辣椒刺激着味蕾,辣得他直吐舌头,却又忍不住再咬一口,模样憨态可掬。

就在他们吃得不亦乐乎时,九尾狐一袭红衣,摇曳生姿地出现在不远处。她倚在路灯下,九条尾巴在身后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哎呀呀,这温馨的场面,真是让人不忍打扰呢~不过,游戏,也该进入下一关了。”她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朝着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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