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生缩在走廊尽头,窗外夜风呼啸,他叼着烟卷,目光却死死盯住前方。
两个黑衣人架着贺雨生朝806房间走去,步伐沉稳而急促。
嘴角微微一勾,那抹笑意带着几分狡黠,前两分钟,他已经悄悄把房间号调换了回来。此时此刻,林暮正被困在809房间里。
黑衣人将贺雨生推进806房后,连门都没敢多看一眼,只是迅速关紧,然后匆匆离去。
陈俊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叹了口气,熟练地换回了房间号。
陈俊生摇了摇头,苦笑,整晚都在这儿捣鼓房间号,他感觉自己像个戏法大师,只不过这场戏可没那么轻松。
下一秒,他快步走到809门前,从口袋里摸出刚从前台骗来的房卡。
前台那边竟然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记得他们住的是豪华房,便爽快地递给了他。不得不说,有时候运气这种东西,还真是帮大忙。
“咔哒”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借着昏暗的走廊灯光,陈俊生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正在挣扎。
林暮试图解开绑住自己的绳索,但显然无济于事。当房门被推开时,林暮整个人僵住了,心跳如擂鼓般轰鸣。
陈俊生轻轻带上门,随即打开灯,压低嗓音说道:“别怕,我来救你,没事的。”他的语气平稳,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灯光洒下,映照出那张熟悉的脸庞。林暮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戒备渐渐散去。
陈俊生快速上前,扯开堵住林暮嘴的毛巾,随后开始麻利地帮她解绳子。绳结很紧,但他动作娴熟,快速解开了绑住林暮的绳子。
“你怎么知道我被绑在这里?”林暮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俊生一边麻利地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索,一边淡然回答:“我无意间听到了贺娇娇的计划。人生啊,有时候还真像在拍电影,总能遇到这般恰到好处的巧合。”
林暮微微皱起眉头,果然,这一切都是贺娇娇的主意。
难怪今天自己会莫名其妙地被打扮成这般模样,仿佛一只被精心包装的礼物,只等着送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陈俊生解开林暮身上的最后一根绳,他抬起头“我托人弄到了两张船票,今晚,是离开的最佳时机。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暮此刻心里想的都是沈逸泽。要是今晚离开,往后要怎么再见沈逸泽呢。可偏偏,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机。
这一矛盾的念头,在她心中翻搅着,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的思绪,让她进退两难。
陈俊生瞧出了林暮眼底的犹豫与挣扎:“今晚离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想贺娇娇,贺凌天是怎么对你的。”
“那座庄园就是个吃人的囚笼,今晚过后就再难有这样的契机了。我明白,你心里牵挂阿辉,可人生终究是自己的,命运也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若是今晚逃出去,将来总还有相逢的可能。”陈俊生语重心长的说着。
林暮凝视着陈俊生,短暂思索后开口:“帮我取出芯片。”缓缓伸出右手,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陈俊生微微一怔,“你早就发现了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我现在没有麻醉药,会很痛。”
“没事。”林暮淡淡回应,接过陈俊生递来的毛巾塞入口中。
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白皙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林暮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始终未曾发出一声呻吟。
陈俊生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隐藏已久的定位芯片取出,然后迅速拿出针线为林暮缝合伤口。“我以为你会选择回到庄园……”他低声说道,“没想到这些准备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林暮吐掉嘴里的毛巾,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正如你所说,人生是属于自己的。爱情固然重要,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贺凌天此刻独自困在房间里,燥热像一层厚重的纱布死死捂住他的意识。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重叠,连简单的桌椅也化作双生的幻影,在摇曳的光线中晃动不停。
走廊外,贺娇娇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她一边扶着墙壁,一边低声嘟囔着自己的“完美计划”。
今晚喝得有点多,脑袋昏沉得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哎,这房间本来不是在这儿的吗?”
她站定在标有“809”的房门前,皱起眉头,又摇了摇头,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
左右张望片刻后,她无奈地笑了笑:“我这是喝醉了吧?怎么连房间都能变来变去呢?哈哈,贺雨生啊贺雨生,你可别辜负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呀。”话音刚落,她用力推开了门,迈步踏入房间。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贺雨生听到开门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如破碎的镜子。
下一秒,他忽然冲上前,毫无预兆地将贺娇娇紧紧抱住。这一动作迅猛而失控,让原本还有些醉意的贺娇娇瞬间惊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娇娇挣扎着后退,但身体却被牢牢锁住,无法挣脱。
酒意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失去理智的贺雨生,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随时准备撕裂猎物。
贺雨生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现在的状态早已超越了理性范畴。
突然之间,他粗暴地扯烂了贺娇娇身上的衣服,动作迅猛得让人措手不及。
贺娇娇尖叫一声,整个人从震惊转为彻底清醒,拼尽全力想要逃离,却被贺雨生一把拽住,狠狠摔在床上。
床铺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时间似乎停滞了。
此时的贺雨生,不再是一个人,而更像是一头被愤怒和欲望支配的野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贺娇娇被摔在床上,慌乱间试图撑起身体逃离,却见贺雨生猛然压了过来。
惊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咬紧牙关,抬手便是狠狠一掌甩在贺雨生脸上。
那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贺雨生的脸因剧痛而扭曲,愤怒如火焰般瞬间点燃了他。
他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以同样的方式重重扇在贺娇娇的脸颊上。
贺娇娇被这一巴掌打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脸颊火辣辣地灼烧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贺雨生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哭泣与痛苦,他粗暴地一把扯住了贺娇娇的裙子,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分拉扯都像是在贺娇娇心上划过一刀。
这一夜,彻底化为了贺娇娇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噩梦。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贺雨生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发泄中,毫无停歇地继续宣泄着欲望。待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尽,渐渐昏睡了过去。
“走吧。”陈俊生轻声说着,将林暮的手腕仔细包扎好。
林暮咬着嘴唇,脱下那双让她脚底生疼的高跟鞋,“咔哒”一声丢到一旁。
她从房间里随手抓起一套贺娇娇留下的休闲服,匆匆忙忙进了洗手间换上,又随便蹬了一双平底鞋,觉得舒服了许多。
“船票你拿着,万一出现意外,咱俩分开跑,去码头坐船。”陈俊生低声交代着,把一张船票塞进林暮手里。
林暮默默接过,把船票揣进包里,可手腕却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有针在扎一样,刚才取定位芯片的时候没打麻药,这会儿才真正感受到疼痛。
陈俊生悄悄走到门边,轻轻拧开门把手,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走楼梯。”
林暮点点头,脚步飞快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钻进狭窄的楼梯间,脚步声被刻意压得很轻,“咚咚”的心跳声似乎比脚步更响亮。他们一路往下冲,生怕每一分停留都会引来未知的危险。
出了楼道,陈俊生拦下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吱呀”一声车门拉开,两人几乎同时钻了进去,却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车厢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
林暮靠在座椅上,目光穿过车窗投向外面闪烁的霓虹灯海。心里忍不住想:此刻的沈逸泽又在做什么呢。
陈俊生紧紧攥着那两枚定位芯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自童雅将芯片从他身上取下后,他就一直随身携带,此刻,他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敲击在胸腔深处。
码头的风带着一丝湿冷,陈俊生的动作利落而隐秘,他将芯片悄然塞进座椅下方的夹缝中。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各自怀揣着难以言说的心思。
两人迅速登上小船,船老板瞥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没人跟着吧?”这种生意虽然价钱不菲,但他向来谨慎,可不敢轻易惹上麻烦。
“放心,没人跟着。”陈俊生语气平静对船老板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时间不等人,快走吧。”他轻声催促着,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船老板驾着船渐渐驶离了这片水域,陈俊生望着远去的船只,心中五味杂陈。
踏上船板的那一刻,林暮依旧恍若梦境。仅仅这样,就离开了那座阴云笼罩的庄园。
与沈逸泽之间的距离,也随着船渐渐驶离而越拉越远。她望向模糊的岸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以后会再见到他的。别担心。”陈俊生轻声开口安慰着林暮。
林暮目光投向那片波光粼粼的海面。月光洒下银白色的辉芒,为大海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微风拂过,海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如同她心底难以平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