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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湮用他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不是一般的稳重。
他把谢池扛到肩头扛进卧室把人扔柔软的大床上,她还一脸懵逼,显然没反应过来。
魏湮一脚把门踹得上了锁,丝毫不介意自己穿着新换的衣服,下手干脆地扯衬衫扣,松皮带。
谢池脸色一变:“你做什么?”
魏湮:“你瞎啊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啊”
他叹气,“谁让你是玄厄门谢三爷?你要是大街上随便一姑娘,照我外祖的脾气,现在咱俩早该欢欢喜喜入洞房了!”
谢池皱着眉,看着他衣衫不整,自顾自地跳下床:
“衣服穿好。还有,谁要和你入洞房。”
魏湮漫不经心地笑:
“白诡道少夫人还委屈你谢三爷了?”
话是随口说的,心是随便动的。
魏湮的一辈子,爹妈稀里糊涂生的随便,不靠魏家一斤一担活的随便,就连死,也都只是多余的陪葬、随随便便罢了。
谢池:“我们很熟吗就谈婚论嫁?”
魏湮:“请问你还有别的法子完好无损踏出白诡道的门吗?”
谢池语塞:“我谢谢你?”
谢谢你全家的那种。
魏湮也不全是恋爱脑,美色还未当前,理智尚存一息。
他拉合衣服,随手牵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了腿。
“我赌你出不去。”
苍灰的头发挡住了狭长的眸子,眼帘乜斜,轻慢地看着谢池姣好的面容。
谢池此间身影茕茕孑立,眸色微茫,看了一眼敞开的窗外。
大雨过后,烟云笼罩,半明的灯火,却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沉默了半晌。
“你……要怎么做?”
如果她挟持了魏湮走出去,那她和白诡道就再也别想能心平气和地谈生意了。
前堂。
裴公爷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笑眯眯道:“老夫子向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老爷子了?”
对面坐的谢老夫子一身白衫,儒雅而笑,岁月在他的脸上落下沧桑,双眼依旧空明,颇具几分仙风道骨。
他摇了摇头,道:
“今日我腆着老脸上门,确有……一桩要事。”
他神情恍惚,低声咳嗽了几声。
裴苓浅笑着给谢迁递来茶水,打心眼里的高兴。
只见男子一袭黑色大衣,头发微微带点霜露,狭长而又明媚的眼眸中是脉脉温意,清朗如玉和恰到好处的疏离。
明明……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成熟、稳重,却又好像还是她少年时见过的那个翩翩君子,一颦一笑,是沧桑、也是轻水,是年轮、也是旧梦。
谢迁淡淡地把茶杯接过手,简道了一声“多谢”。
裴苓恬静的面庞仿佛多了一丝裂缝,笑容顿时有些牵强。
悻悻地坐到他身旁。
谢迁抬眉,唇角仍是不变地淡笑,惯是温文尔雅,道:
“裴叔,今日无隽与父亲冒昧上门叨扰,还望您莫怪。”
闻言,裴苓心下一紧,有些焦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你……”
裴公爷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至于是什么意思,裴苓脸色发白,低下了头。
谢迁三年前就已经有了续弦,她终究……
裴公爷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眸色闪烁,笑眯眯地看着谢迁,一言不发。
谢迁虽向来是位谦谦君子,但谢家在烟台的地位可是第一流的。如今他们这俩父子、老狐狸和小狐狸亲自上门,到底在老谋深算什么呢?
他的笑容越发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