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圈外:第一滴血(1 / 1)

汀达尔行走在桑德城里,暗自嘲笑着汀丽丝的懦弱。毕竟她敢脱离瓦卡里的保护下随意走动,而且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自己好说歹说,想拉汀丽丝入伙。可那小公主油盐不进,仿佛一只害怕老鼠的胆小病猫,自己则不同,能挺身而出,是一个敏捷的捕鼠好手。

也不知走了多远,繁华的集市与吵闹的人群已然不在,这里荒僻的可怜,破了洞的房屋排成一排,野蛮生长的杂草无人打理。汀达尔原先心中骄傲的小火苗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灭,萌发了离开的念头。忽然,她发现一旁房屋旁边的木井盖没有合紧,便上前欲将其摆正,不料却隐约听到这井下有动静,好似是人的交谈声。看着漆黑不见底的深井,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下去。而井内部安置的小爬梯让汀达尔的好奇心瞬间被唤醒。不行,自己可是汀尔的女儿,不能如此怕事。况且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的摄政会长,只手遮天无所不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这在上的一人还远在天边!

想到这,汀达尔纵身一跃拉住爬梯,一步步往下爬去。从外边看这井内确实深不可测,漆黑一片。不过汀达尔很快就发现了最后一节梯子,她把腿向下踢,发现已经够着了地面,便轻盈地跳了下来。

下面的环境有些潮湿,毕竟这是井里,可是却没见到储存的水。汀达尔有些困惑,不过她的脚步并没有停止,即使前方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汀达尔走得更快了,心中有些惊慌,仿佛其身后正有人在悄然接近她一般。就这么走着,挂在墙壁上的火把散发出的微弱火光,终于驱散了黑暗。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汀达尔如此想着。一阵悉悉索索地谈话声传入了她的耳中,汀达尔扶着墙壁,猫着身子向外探去。在幽暗的火把地映照下,两个身影正站在在前面的洞口交谈着:一人背靠洞口,身着绿色长袍,看不清楚样貌。另一人戴着黑色兜帽与面罩,身着一袭黑衣,像是融入了周遭环境一般,随时能够消失不见。

“那个麻烦的人已经离开中心地区,想必此时已经在号召地方总督们对抗教会了。”绿衣人率先说道,声音有些熟悉,汀达尔似乎曾经见过此人。

“我们什么时候出动?”黑衣男子问道,话里满是难以按的激动。

“这盘棋谋划许久,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现差错。记住,越是接近终点,越是不能松懈。”绿衣人拍了拍黑衣男子,又说道:“还有,盯住那帮疯子,别让他们在这个时候破坏我们的大计,知道了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融入黑暗之中。

汀达尔捂着自己的嘴,试图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确实做到了,留在洞口的绿衣人环顾四周,点了一卷烟草,自顾自地依靠台阶坐了下来,并没有发现汀达尔。

汀达尔悄然移动着自己的身子,缓缓踱步,向出口走去。“啪”的一声,突然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汀达尔原先手扶着墙,沿墙摸索着向前,误打误撞地碰到了一个按钮。这按钮颜色与墙体一致,如果是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完蛋,这里离洞口不远,那绿衣人很可能也听到了,汀达尔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内心一横,跑进了暗室之中,并躲在书架后边。果不其然,绿衣人也走到了暗室前,他似乎迟疑了一番,脚步声便渐渐远去。汀达尔松了口气,怎想那脚步又逐渐响起,愈发清晰,看来他又折返了。一阵亮光从绿衣人的手中窜出,跃动的火光萦绕在男子的手腕,随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颗微型火球。难道此人是魔法师?

汀达尔在暗中观察,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顿时沉气,凝神敛息。想来奇怪,自己在桑德城的街道上从未见过任何魔法师,除了自己曾经拜访过的黑格长老,还有在父亲大人口中听说的引导者希恩·来彭,就没有见过任何会魔法的人士了。难道说……

绿衣人好似洞察到了什么,眼见那团火焰离自己越来越近,汀达尔急中生智,拿起一旁的书籍砸向远处的书架。“谁在那里?”绿衣人抽出佩剑,警惕地向后走去。

眼见绿衣人的注意力被转移,汀达尔匍匐前进,成功转移了阵地,距离石门只剩下五步之遥。没料到绿衣人猛然回头,发现了趴在地上的汀达尔。

“怎么是个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免得家人着急。”绿衣人持剑归鞘,催促汀达尔赶紧离开。定眼一瞧,这绿衣男好生年轻,五官端正,头发却白如银霜。

见绿衣男态度温和,汀达尔便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是魔法师吗?我在城里从来……”

听到魔法师三个字,绿衣男急忙摆手:“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这可是掉头的大事。”见汀达尔疑惑不解的样子,绿衣男刚想解释,却被人喊住了。

顺着声音看去,远处站着一个短须男子,眼神肃杀,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袍,黑色的符号遍布白袍之上。他腰间挂着六把银色匕首,左擎法杖,右执长刀。法杖上的紫水晶悬空飘拂,散发出魔法的气息。刀上的绿色铭文冥冥闪烁,无不透露出强者的气场。刹那间威严渗透遍整个暗室,走道上的火把也顷刻扑灭。汀达尔顿时愣住,附近漆黑一片,只能看见身旁的绿衣男慌忙跪地,头都不敢抬起。

“趁现在赶紧离开,他很危险。”绿衣男轻声地提醒汀达尔。汀达尔也顿时反应过来,赶忙向入口奔去。她的呼吸节奏从三步一呼转为一步一呼,奋力向前狂奔,生怕那人追上自己。哪能想到那男子凭空出现在井的正下方,与汀达尔碰了个照面。“你,不能回去。”短须男子冷漠地吐出五个字,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解释,似乎一切皆是不容反驳的。

“我,我只是碰巧来到此处,并没有冒犯之意。您能让我上去的话,我的父亲会很感激你的!他是现在城中权势最大的人。”汀达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量他是黑格那厮,我亦不惧。”短须男子冷笑一声,“城中之权贵,我都视之如草芥。仅仅一个摄政会长,还没法入我的眼。”话刚说完,绿衣人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手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出,出事了……那帮信徒开始,攻击‘心之门’了,是黑风带来的情报。他说,希恩那老头子也来了!还请您回去组织防御!”

短须男嘴角一抽,头上青筋暴起,低声咒骂一句后便融入了黑暗之中。

“别让这女孩跑了,把她带回公会。对了,别忘记检查一下暗室。”男子的话语从风中传递到两人耳中。绿衣男一把抱起了正在爬梯子的汀达尔:“本来我想让你走,没料到你运气这么差,碰到了鹰隼。”看着汀达尔可怜巴巴的眼神,绿衣男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审判一个孩子,不愧是鹰隼大人。不过小妹妹啊,你放心罢,我会尽力保住你的。”听到绿衣男开玩笑似的保证,汀达尔偷偷擦去眼泪,从其手中挣脱下来:“别抱着我,我自己会走。我叫汀达尔,你呢?”

绿衣男笑了笑,拎起青色的衣袖一指:“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的代号就叫‘长袖’。”原先长袖还没注意,细细回想这女孩的名字,姓汀,难不成是巧合?他眉头顿时紧皱,暗自思忖。

两人又回到了原先汀达尔发现的暗室,“竟然还有鹰隼大人未曾涉足过的地方,想来能找到些许宝物。”汀达尔听到长袖喃喃自语,也翻找了起来,万一找到失落珍宝了呢。就在长袖叮铃咣啷地在储物箱中不停翻找之时,汀达尔却找到了一本尘封已久的史书,在擦拭掉上面厚重的灰尘后,才发现是《古辛特雷史》。这本书在她的印象中是当今的禁书之一,目前官方承认的史书惟有老桑德在位期间编撰的《信仰与辛特雷》和《普众教》两本。

在上古时期,魔法师是封印恶灵的主力,可以说正是魔法的出现,拯救了这片大陆。第一个掌握魔法之人名曰艾坦·魏尔穆,她感受到了魔力的涌动,与诸神缔结了契约。在特拉比河(现称圣桑德河)战役中扭转颓势,一举大败恶灵军团,挽救了分崩离析的辛特雷联军。

在战役后,艾坦又在联军中挑选了四位资质最优的人为弟子,在艾坦及其弟子的帮助下,这才将恶灵发配到诅咒之地。前者成为了辛特雷大魔导师,被誉为“智慧之始”、“上古至贤”等。

后者则分别投入到不同的工作:熟练运用冰水两系魔法的曼丁·波洛克,就连艾坦亦称奇曰:“波洛克者,旷世之材,不可多得也。”自然是四位弟子中资质最耀眼的一位。他前去大陆最北边的荒芜之地,感受着刺骨寒冬,苦练冰霜魔法。同时他也是第一任北域秩序者,庇护这片冻土,指引一方百姓,点燃大陆远端的人们希望。

弗灵·盖费兹作为火焰的支配者,却没有烈火雄雄燃烧的恒心。艾坦曾曰:“弗灵有大能,然乏恒志,恐难成大器。”得知曼丁想要创立秩序者会议后,断然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黑色群岛。从此隐居不问世事,相传他一生只收一位学徒,不看资质,只论造化。

劳埃德·康斯坦丁是四人中潜力最逊色的。艾坦在收徒之时便直言:“劳埃德才具不逮,若能舍己成人,则事可成矣。”也正是如此,他心中遵循着老师的点拨,独自前往矗立在诅咒之地前的誓言之墙,将自己的力量贡献给了边疆的战士。至今,守望誓言之墙的誓徒们,仍旧吟诵传唱着劳埃德的诗篇,将其视为驱散邪恶的利刃常伴于身。他独创的光之法术,更是抵御黑暗的一道不可逾越之鸿沟。

而最后一位最为神秘,他是一个文夏人(用目前的地域划分来看),也是艾坦的末席弟子,其他三位皆是来自中心地域之人。后人只知其姓——仲,便称呼其为仲大师。艾坦曾评价仲氏:“仲氏思致洒脱,天赋佳而善学,唯其为人过执。”也正是仲大师一手创立了普众教,他将魔法之力与信仰之力区分开来,从此魔法师分裂出了新的流派——祷告者。祷告者否定魔法,心中只存信仰。最后,更是导致信仰与魔法的对立,具象化的体现便是魔祷之战以及教权之战。

魔祷之战?汀达尔第一次听说这个战争,自己从小到大仅知道教权之战。正欲往下读,一枚戒指从书页的夹缝中落到了她的腿上。汀达尔把书轻轻一合,将戒指端在掌心,用嘴一吹,戒指上的灰尘四处飘散,露出了淡淡的痕刻。戒指上没有镶嵌宝石,也看不出材质,隐约能看出上面篆刻着些许小字,但汀达尔根本看不懂,只能推断这戒指由来已久。

“啥也没找到,也就这枚铜币上残留着一丝魔韵,果然已经很久无人造访过这了。”长袖关上箱子,叹了口气,物是人非啊。

“该走了。”长袖站在门口,嘴里叼着先前点燃却来不及品味的烟卷,“事情太多,还有你这捣蛋鬼,我花大价钱买的文夏烟草,都差点没享受上。”

汀达尔连忙将戒指揣进自己的口袋中,捧着书,从书架中间走了出来:“对不起,我看书看入迷了……”长袖摆了摆手:“莫急,待我品鉴完再走不迟,据说这还是文夏当地的奢侈品哩。”汀达尔顿感无语,心里只希望老爹可以早点派人解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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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伦,班尔德城。

佩恩躺在自家门外的摇椅上,抿了一口手中的布瑞彻佳酿,享受着平平无奇的一个下午。绚烂的阳光仿佛一匹揉碎的金缎,洒在他的脸上,好不痛快。他觉得现在的姿势有些膈应,伸了个懒腰,又掏出口袋中的日记本和笔,开始书写起来:圣桑德六年七月十六日,自己麾下的圣教军又征收了一批物资,这下可以变卖给黑市商人血赚一笔,到底是接着买酒,还是买点新奇玩意?写到这里,才发觉自己的笔陈旧不堪,又写不出字了。该死,先去买个新笔吧。佩恩刚想出门,公爵手下的仆人便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大人,赫兰公爵宣您去参加军政会议!”

见鬼,赫兰这厮总是能打搅自己的欢乐时光。上一次甚至在宴会上当众拆自己台,为自己博得了一个“愚人”的美名,现在仍是城中贵族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佩恩板着脸,原本想将仆人乱棍赶走,但仆人又接着传话道:“赫兰公爵说了,兹事体大,要您尽快出席,否则将亲自到访请您过去。”

传言道赫兰一怒,整个休伦将颤抖不已。佩恩不敢再说什么,便随口应付了几句。见公爵的仆从离开,他招呼手下帮自己穿上盔甲,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晃悠悠地出门了。

由于心情不佳,光顾着赶路,佩恩很快便抵达了公爵府。“佩恩大人,请。”佩恩认出了这家伙,就是先前给自己传话的仆人。“先说好,我可是有要务在身,要是事态没有你说的如此紧急,我第一个拿你是问。”佩恩瞪了一眼下人,鼻子里直冒气。那仆人也不说话,只是陪笑。

佩恩冷哼一声,慢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全副武装的五名公爵亲卫,他们驻守在过道,冷眼打量着姗姗来迟的佩恩。佩恩屏蔽了这些人的目光,晃悠地走到深处的会议室。他特意将行进的步伐放缓,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走出了百米的感觉,中途甚至故意停下,念了一段祷告词,一边拂拭着自己的盔甲。

见已经抵达会议室门口,佩恩直接推门进去,三位骑士分列左右,赫兰正和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站在沙盘旁推演。

这三人佩恩都认识:站在最左边的是卡内基·怀特骑士,出生商人世家,却怀揣着侠义,因而成为了赫兰目前最信任的骑士之一,可笑可笑。

左边第二位是罗斯·朗姆伯爵,班莱德城主,新贵。此人功勋卓著,与赫兰一道出生入死,得到了今日之席位,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敬畏三分。

位列右边的那位是达斐尔·西·图森,来自上休伦地区的豪强家族,家族历史悠远,门客众多,几乎垄断了整个上休伦的控制权,地位不比赫兰公爵低多少,甚至隐约有压过赫兰的态势。自己与其私交不错,他们也是休伦地区唯一没被清算的权者家族,有着独特的手段。

“你来晚了。”赫兰压低嗓音,克制着情绪,像是风暴前的寂静。

佩恩吧唧着嘴,推脱道:“前些天又有死灵教徒出没的传闻,中央教会给我们下达的命令,七天内要根除威胁,时间紧,任务重。我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来开会,希望诸位理解。”

那陌生男子拍了拍手,面带笑容地看着佩恩,赫兰介绍道:“这位是皇帝的军事总管王国·维将军,他是桑德方面特意下派,来协助我们剿贼的。”

竟然是首都来的人物,这怎么能怠慢?若是能结交一番,让其回去向大教皇吹吹风,那自己的春天就不远了。

佩恩当即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上前挽住王国·维的手:“将军舟车劳顿,首都的事物一定特别繁忙吧。我听说桑德老皇帝新死不久,咱们心中也是万分悲痛……”说着,佩恩还挤出几滴眼泪,低头抽泣起来。

“曾几何时,我与桑德皇帝有过一面之缘。他对信徒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没等佩恩,一旁的卡内基讽刺道:“我们在讨论攻打异教徒据点的事,你扯什么皇帝?迟到这么久,得到的消息比我们多,我还以为有什么高论,没曾想竟然在此追忆皇帝,真是可笑至极。”

“卡内基·怀特,你难道忘记了桑德对我们的恩情了吗!你作为一个普众教徒,怎么能够不把桑德皇帝放在心中呢?”佩恩放声呵斥,唾沫横飞,卡内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旧,已叙得差不多,该讨论正经事了。”赫兰严肃地看向佩恩,一拍桌子,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一时间全部释放,“佩恩,你可知罪?你麾下的圣教军打着对抗邪恶的口号,横征暴敛无恶不作,我从前没对你们加以责罚,是给纽卡尔斯二世三分薄面,更是给你、你手下的圣教军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显然,你没有把握住。青山不改,还愈发恶劣,甚至伪造首都教廷的信件用来迷惑我,可耻,可悲,可憎!”

佩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卡内基骑士和罗斯堵在了会议室大门前,断了其后路。

“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要讨论异教徒的事吗,都,都看我干什么?我为信仰出过力,流过血!”佩恩拔出佩剑回头看向卡内基以及罗斯,最后用手指向赫兰,“我是这里的圣教军团长,你们皆无资格来审判我,惟有主教一人!”

佩恩看向赫兰身旁的王国·维,道:“来自首都的大人啊,他们妄图谋反,击碎捍卫王国地方稳定的基石,您怎么不说话?”

见王国·维依旧沉默不语,看来这厮和赫兰穿着一条裤子。佩恩又转头看向达斐尔,往达斐尔身旁靠拢,目前自己只信任这位来自图森家族的血脉:“大人,我与您的父亲关系甚好,圣教军也帮助过图森——”

没等佩恩说完,达斐尔果断抽出利剑,一剑穿喉,鲜血从其喉咙汩汩流出,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赫兰上前拍了拍达斐尔的肩膀:“能与过去一刀两断,我欣赏你。”随即,继续讨论起了讨伐叛徒的议程,只不过圣教军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叛徒的位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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