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逆风,你不会是爱上花绯红了吧。”宫之空明在驾驶舱大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就是为了陪伴花绯红才参加了这次行动,是这样吗?当一个人为了一个人愿意去死时,这不是爱,是什么呢?”
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能说破的,经宫之空明这一说,花绯红突然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粉色的脸就如盛开的桃花。
“宫宫宫,宫组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清逆风变得语无伦次,“爱是需要资格的,我一个连学费都要靠自己去挣的人,怎么有资格谈什么爱?”
“真是搞数学的,什么都得计算好。”宫之空明说,“那你刚才说努力爱上我,也是闹着玩的,是吗?”
“不是,我觉得世界已经很冷酷了,有希望的活着总比绝望地活着好。”清逆风回答。
“不论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谢谢你,就是因为生活残酷,虚假的温暖同样是黑暗中的光亮。就凭你的一句话,我认定了你这个人值得信任。”
宫之空明驾驶着飞机,大声地说道。
花绯红听着宫之空明和清逆风的对话,不明不白地生出莫明的醋意,“经过我的认真评估,你是一个懦夫。”
清逆风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承认,我是懦夫。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英雄。我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会像一个英雄。”
“JT”专机在魔域之上平稳地飞行着。大家的心情也在紧张中平稳下来。
天空风平,海域浪静,驾驶着飞机的宫之空明放松下来,“我们也没有碰到什么妖魔鬼怪,看来这百慕大三角区域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看看,云淡风轻,可是为什么人们都把这里看作是魔鬼之地呢?”
花绯红像也放松了下来,“我更相信百慕大是一个虚构。有的说百慕大延迟了时间,有的说百慕大缩短了时间,有的说百慕大的时间是停止的,消失的人一直停顿在消失的那个时间点。有的说百慕大加速了时间,让人快速地老去。这些,都是那些传说中的细节。如果我们避开这些细节,为什么要虚构?虚构背后,是否有一个推手?”
唐涧很少说话,总是在不断地研究什么‘生存指南’之类的材料。
飞机通讯系统提示说:10分钟以后,我们即将飞离设定的百慕大三角区域。
宫之空明打开了每个人面前的视频,视频上飘出的音乐是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
当我年少时
我喜欢收音机
等待我最心爱的歌曲
当他们演奏时我人跟着唱
令我笑容满面
那段多么快乐的时光
就在不久以前
我是多么想知道它们去了哪儿
但是它们又回来了
像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
……
一如往昔
这是昨日的重现
由于紧张心理突然的松懈下来,睡意袭击了每个人,等大家都睁开睡眼时,飞机已经是行驶在黑暗之中。
清逆风向驾驶舱的宫之空明问道,“宫组长,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宫之空明打开通讯系统,通讯系统的提示:再过10分钟,我们将飞离百慕大三角区域。
“各位,距离上一次通讯系统的提示,已经过了多少个10分钟了?”清逆风说道。
清逆风这一提醒,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可是除了飞机的平稳飞行,没有任何的异常,但飞机前方深邃的黑暗像是永无尽头。
唐涧提醒说,“宫组长,你看看燃油指标有没有下降?”
宫之空明回答,“没有,上一次通讯系统提示时,我看过燃油指标,现在的燃油指标仍然停留在上一次的刻度上,也就是说,我们的飞行没有燃油消耗。”
“那么,我们的飞机要么处于停顿的状态,要么就是不用燃油的滑行,可能吗?”清逆风说,”我想,我们遇到麻烦了。“
花绯红问道,“难道我们进入了时间缝隙吗?”
恐惧再度提升,飞机在恐惧的包围之中,大家都深陷恐惧的围困之中,如果知道恐惧来源于何处,躲避的心尚有退让,这种不知道恐惧来源于何处的心境,就如不知道敌人在那里,不知道向谁对抗,除了束手就擒,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办法。
唐涧再次提醒,“为什么不发出求救信号?”
宫之空明的脸上布满了恐慌,“没有用,通讯系统现在只剩下一句不断重复的话,“再过10分钟,我们将飞离百慕大三角区域”。
花绯红提出疑问,“难道时间停止了吗?”
宫之空明说道,“停什么呢?我们的飞机分明一直在前行。”
“时间的停止和飞机的前行并没有必然的关联。这就如同一个瓶子里的跳蚤,跳蚤一直在跳跃,但瓶子根本就没有动。”
“未来是天机,天机就是天道,天道是算不出来的。之所以对过去判断得准确,是因为过去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未来则是天道,天道无法判断。因为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比如两个人的相爱是命定的,但另外一个人插在了这两个人之间,就如两颗星的运行是稳定的,可第三颗星的加入,就改变了两颗星的运行轨道,所以,未来的可变因素太多,不能判断得十分的准确。并且,我认为,我们现在是运行在一个我们未知的时空中,所以,这个未知的时空,已经超出了可以计算的范畴。”清逆风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没有让你计算天道,只让你计算我们的现在。”花绯红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的现在就在天道之中,所以,不能计算。”清逆风这时相反的淡定。
“算不出来就说算不出来,为何要找那么多的理由搪塞,有意思吗?”花绯红不高兴地发着无明火。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算呢?自从踏上这次旅程,我们就已经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和决心,至于是怎样的结果,还重要吗?”清逆风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宫之空明来到客舱,把手伸给清逆风,“既然现在不知道黑暗的尽头,你就帮我看看我的过去吧。”
清逆风看着宫之空明手心上的纹路,”不合适吧,不合适吧,现在怎么死都不知道,算什么算呢?“
宫之空明一反温柔贤淑的样子,吼道,“我让你算,你就算。”
“你出生的那一天,天上下着很大的雪,雪很深,你被扔进了深深的雪地里。你的出生对于你们家并不是喜悦,而是灾难。你离开母亲的身体时,你的脸上盖着一层‘白布’样的膜,在传统的相学中,这种现象叫‘戴孝’。你刚出生,你的哥哥就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死了。你哥哥的死,让你的母亲气疯了。”
宫之空明再次吼道,接着说,“你的父亲把你的到来视为灾星,并且,你刚到人间,就没有了呼吸,你的父亲就把你拿去丢在了雪地里。在你父亲转身的时候,你叫了一声。你的父亲摸了摸你的身体,发现你的心有了跳动。又把你抱回了家中。在你的成长中,你的父亲从来都不喜欢你,他认为是你的原因造成了你哥哥的死和你母亲的疯。”
“你到底是谁?你并没有在场,你怎么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宫之空明恐怖地看着清逆风,失去了理智。
其实,这时,每个人都在失去理智。
“或许我们现在是在时间的某个缝隙里。”清逆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