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苏颜便暗中观察苏可的动静,以防出现意外。一连数日苏可都没什么动静,直到那日暴雨突至。
苏颜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顿,窗外的雨声淅沥,却掩不住隔壁院落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她放下绣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看见苏可的贴身丫鬟春桃鬼鬼祟祟地往后院偏门方向走去,怀里似乎揣着什么。
“姑娘,您在看什么?”丫鬟墨竹端着茶走进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嘘。”苏颜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眼睛仍盯着窗外“去把斗篷拿来。终于按耐不住了。”
雨丝细密,苏颜披着青色斗篷,悄无声息地跟在春桃身后。府中下人大多躲在檐下避雨,没人注意到苏颜。春桃在偏门处与一个陌生男子低声交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苏颜的心猛地一跳。私自与外男传递物品,这可是大忌。她屏住呼吸,悄悄打量那个男子,只见他腰间,赫然挂着一块刻有“齐“字的玉佩。
苏颜回到自己院子时,手心全是冷汗。齐王,当今圣上的第五子,母族显赫,素来以风流倜傥闻名京城。苏可怎会与他有联系?她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与苏可有三分相似,却少了那份张扬。
“墨竹,去打听打听,最近四姐姐可有什么异常。”苏颜轻声道。
三日后,墨竹带回的消息让苏颜坐立不安。苏可近月来频频称病不出,却常有陌生丫鬟进出她的院子。更令人心惊的是,府中已有传言,说齐王府的人曾暗中来访。
“姑娘,这事要不要告诉夫人?”墨竹忧心忡忡地问。
苏颜摇摇头,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嫡母向来不喜我们这些庶女多事,贸然去说,只怕反被责罚。”她咬了咬唇,“但若是置之不理,一旦事发,整个城阳侯府都要受牵连。”
“备些点心,我们去探望五姐姐。”苏颜忽然道。
此时苏瑶正在凉亭赏花,见苏颜前来,眉头微蹙。苏颜恭敬行礼,递上食盒:“妹妹新做了桂花糕,特来请五姐姐品尝。”
苏瑶装作不在意的接过,说道:“你有心了”。墨竹偷偷撇嘴内心暗暗吐槽:我家姑娘的点心做的如此好吃,五姑娘每次都爱吃的不行,却每次都这么装。苏颜倒是不在意,毕竟她还要“利用”苏瑶呢。因而她故作无意道:“说起来,四姐姐的病可好些了?我昨日路过她院子,似乎听见她在与人说话...”
“她能有什么病?”苏瑶冷笑,“不过是装模作样,想博得父亲怜爱,让父亲为她寻一个高门大户的亲事罢了。”
“可旁的人不知道,总以为是母亲苛待了她。府中下人的闲言碎语都传到我耳边了”苏颜继续引诱。“哼,正好我们去看看她,看她究竟病没病”苏瑶愤然地起身拉着苏颜往苏可的菡萏居走去。
因苏颜派李妈妈去故意拖延时间,此时春桃刚拿着齐王的信往回赶。正巧被苏瑶一声呵住。“你这丫鬟上哪去了?”春桃欲言又止,“咦,她手中好像拽了一封信。”墨竹适时出声。苏瑶的丫鬟眼尖,立刻夺过。苏瑶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信上齐王府的印鉴赫然在目!
苏瑶霍然大怒:“好个苏可!一个庶女竟敢私通皇子!”她厉声道,“此事若传出去,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搁?今日之事你们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我去找母亲处置。”说罢拂袖而去。
苏颜望着苏瑶怒气冲冲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这把刀,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