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速之客(1 / 1)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你们认可吗?”

会议室的顶灯在角落闪烁着幽绿的光,将三道蜷缩在铁架上的身影切割成斑驳的剪影。

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凝固,三人组额角的血痂已经发黑,黏住的碎发下,肿胀的眼皮只能勉强裂开一道缝。

他们腕间的铁链深深嵌入皮肉,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牵扯出骨头错位的闷响——那是被敲碎的指骨在纱布下渗出的血渍,正沿着铁架腿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姜凡握着榔头的手背青筋暴起,金属锤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蹲下身时,膝盖压碎了地面上凝固的血痂,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三人组中穿西装的男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断裂的小指以诡异的角度垂落,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当榔头再次扬起时,那男人突然将额头狠狠撞向铁架,浑浊的眼球里滚出血泪:“求求了——别再砸了!你问什么我都说!”

他的喉咙被浸过麻药的纱布堵住,声音闷在喉咙里像破旧的风箱。

姜凡却在这时停下了动作,榔头悬在半空,锤头的倒影映在男人瞳孔里,晃成一片恐惧的光斑。

八分钟前,他关了监控、反锁房门,黑色风衣扫过墙面时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录音笔轻轻拂到地上。

当第一个指骨碎裂的声响炸开时,隔壁储藏室的老鼠都停止了啃咬,唯有榔头起落的闷响,像时钟摆针般精准地敲打在三人的神经上。

“是谁让你们设局骗贷的?”姜凡拖过椅子坐下,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牙,“说名字,省得我动手。”

西装男的喉结在纱布下滚动,裂开的嘴唇渗出血沫。

旁边染着黄毛的男人突然用额头猛撞铁架,含混的呜咽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有家人……”

“哦,家人?”姜凡站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铁架,三根细如牛毛的银线从袖口滑出。

他指尖轻弹,银线无声刺入三人胸口,动作快得像拂去袖口的灰尘。

当他推门离开时,走廊里的声控灯恰好熄灭,黑暗中只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那是心脏被银线搅断前最后的搏动。

八分钟后,当姜凡隐入巷口阴影时,二楼会议室突然爆发出女人的尖叫。

他抬头望了眼那扇透出惨白灯光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指尖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线尾还挂着半枚碎裂的指甲——那是方才敲碎指骨时嵌进去的。

三日后,别墅二楼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床沿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舞裹着粗布棉被,指尖轻轻抚过心口的疤痕;

那里曾被催债人用烟头烫出焦痕,如今却在九阳真气的滋养下结出淡粉色的新肉。

姜凡将熬好的汤药递到她唇边,瓷碗边缘还沾着几片未滤净的枸杞:“再躺三天,伤筋动骨一百天。”

“少爷,我能下床了。”

小舞想撑起身,却被姜凡按回枕头上。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棉被传来,带着九阳神功特有的暖意。

床头柜上放着两本线装手抄本,纸页边缘被摩挲得发毛,正是《易筋经》与《九阴真经》。

小舞翻开书页,墨迹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金光,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内力写就,指尖拂过便有细微的真气流转。

“这两本功法……”她迟疑着抬头,却见姜凡正用布条缠绕破损的窗棂。

他背影消瘦,洗得发白的衬衫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五年前被家族抛弃时,这个少年还痴傻地抱着门槛哭,如今却能徒手捏碎指骨,还藏着如此深厚的武学典籍。

“九阳神功你练不了,”姜凡头也不回,手里的木楔“咚”地敲进窗框,“易筋经固本培元,九阴真经里的擒拿术够你防身。背熟了就烧掉,别留痕迹。”

他转身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交错的疤痕。

那是五年前在“梦境世界”里,被妖兽利爪撕裂的旧伤。

小舞看着他走向楼梯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路时左腿微跛——那是催债人打断腿骨留下的后遗症,却被他用九阳真气强行续接,如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当姜凡用新砍的木料修补院墙时,铜环门扣突然发出“嗒”的轻响。

他握着斧头的手骤然收紧,斧刃嵌进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五年了,这座被姜家遗弃的别院从未有过访客,就连送月钱的管事都只把钱袋扔在墙外。

门缝里漏进的阳光中,站着个身着锦缎长袍的少年。

他腰间的玉佩雕着姜家特有的饕餮纹,发冠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流转着贵气。

两人四目相对时,少年突然露出笑容,那笑容像精心描摹的工笔画,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大哥,我是姜明,你的弟弟。”

姜凡靠在斧头上,目光扫过对方擦得锃亮的云纹靴——那靴子上没有半分泥土,显然是坐着悬浮车来的。

“弟弟?”

他挑了挑眉,故意将斧头在石阶上磕了磕,铁锈簌簌掉落,“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当你是闯宅的贼。”

姜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牌面刻着“姜”字,背面却有道细微的裂痕;

那是五年前姜凡被推下石阶时,姜明偷偷塞给他的半块护身玉牌。

姜凡接过玉牌时,指腹触到背面的刻痕,突然想起五岁那年,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曾把自己最爱吃的桂花糕藏在树洞里,等着被家族遗弃的他来拿。

“进来吧。”

姜凡转身时,故意踢翻了脚边的水桶。

水花溅在姜明裤脚上,少年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两人在石桌边坐下时,姜凡递过一杯白开水,杯壁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水垢。

“听说大哥恢复神智了,”姜明抿了口水,喉结滚动的幅度都像是计算好的,“父亲母亲知道了定会高兴,到时候我帮你说说好话,你就能回主家了。”

姜凡突然笑了,手指敲了敲石桌:“高兴?他们当年把痴傻的我扔在这破院时,可没见得多心疼。”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姜明的额头,“对了,老弟你带钱了吗?我这月钱不够买修补院墙的木料,再不来人,我可要去钱家当杂役了。”

姜明脸上的笑容终于裂开一道缝。

他沉默着从指间褪下一枚晶卡,紫色的卡面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姜凡接过卡时,指尖触到卡面冰凉的纹路——那是 1000立方储物空间的标志,旁边还刻着五个细小的兽宠空间图标。

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作为嫡长子,本该拥有的是黑卡——那卡不仅有 5000立方空间,还能定点传送。

“谢了。”

姜凡将晶卡揣进怀里,斧头却在这时“哐当”落地。

他望着姜明依旧标准的微笑,突然觉得这笑容比会议室里那三人的血痂还要刺眼。庭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恰好落在姜明发冠上,他却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副完美的表情,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而姜凡知道,这枚紫卡背后,必定藏着比敲碎指骨更锋利的算计。

就像当年那碗被下了药的参汤,和五岁时被推下石阶的那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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