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煜难得露出一丝窘迫,“还没追到。”他又特地交代道:“您也别去找她,别吓到她。”
文家那边是人情,时家那边是孙子喜欢,相比之下,肯定是孙子的喜好更重要。
老爷子大笑:“好!文家那边我去说。”
走廊上,文欣拦住要离开的江祁煜:“祁煜哥哥,这么晚还出去?”
“公司有事。”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文欣拨通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江祁煜他根本不搭理我……”
电话那头,文母压低声音:“再忍忍,你爸那个私生子就要回来了……”
与此同时,时清坐在回家的车上,正和闺蜜发消息:【见到顾亭南了,比照片还帅。】
姜珊几乎秒回:【海王一个,你换人假结婚也千万别找他。】
时清轻笑出声,惹得时敬侧目:“笑什么?”
“没什么。”她熄灭屏幕,望向窗外。
回到家,时清洗完澡趴在床上,手机屏幕显示着《绽放》的报名页面。
导师阵容让她心动不已,但假结婚的人选还没着落。
“不管了。”她点击提交,把手机扔到一边,“车到山前必有路。”
——
云市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两辆加长版宾利静候多时。
文老爷子拄着紫檀木拐杖,脸上的皱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深。
他接过那份烫金项目书时,手指在微微发颤。
有这个项目,公司有救了,但——
“老江啊,孩子们的事……”文老爷子欲言又止,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江老爷子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声音低沉:“时代不同,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退场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站在文老爷子身后的文欣,“欣欣是个好姑娘,是祁煜没这个福气。”
文欣嘴角维持着完美的弧度,只是几乎要嵌入真皮包的指甲透露出她的情绪。
她望着江老爷子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不甘。
直到那架私人飞机冲上云霄,她才收回视线,转向身旁的助理:“查清楚,这段时间,江祁煜身边是不是有其他女人。”
与此同时,江祁煜站在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手机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解决了。”电话那头,江老爷子的声音透着疲惫。
“辛苦爷爷。”江祁煜声音平静,眼神却落在办公桌抽屉里——那里锁着一张时清在维城演出的节目单。
“文家那批货……”
“我亲自跟进。“江祁煜打断道,“不会让您为难。”
挂断电话,江祁煜松了松领带,拿起节目单展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时清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当时,舞台上的时清,耀眼的令人挪不开眼。
“江总,时总他们已经在天御会等您了。”陈助理敲门提醒。
江祁煜收起思绪,将节目单放入抽屉,“备车。”
会所包厢内,时敬已经喝得半醉,见江祁煜推门而入,立刻举杯打趣道:“我们的准新郎官终于舍得露面了?”
“少来,”江祁煜接过白川递来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婚约解除。”
白川闻言挑眉:“文家能这么轻易放手?”
“利益至上,”江祁煜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文家工厂资金链断裂,老爷子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说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幅度。
没提的是,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中。
一个月前,文家重提婚事,他就起了疑心。
让人一查,文家果然有问题,内部出现严重财务危机。
一,他和文欣之间没有感情;二,他又不是慈善家,文家这个烂摊子,他不接。
酒过三巡,时敬倒在沙发上。
江祁煜抬手看了眼腕表,“我送他。”
白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时家?”
“顺路。”江祁煜面不改色,扶起时敬时,却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带。
时敬说,时清今晚一个人在家——时叔叔夫妇出差,他或许有机会见见她。
时家,别墅的梧桐在夜色中沙沙作响。
江祁煜刚踏上台阶,透过落地窗看见时清正随钢琴曲的旋律旋转。
一头海藻般的头发随着舞步飞扬,裙摆绽开如午夜的海浪,仰起的脖颈像天鹅般优雅。
他脚步微顿,呼吸却不乱。直到时清突然转身,隔着玻璃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
时清慌乱地关掉音乐,赤足跑来开门,她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你哥喝多了。”江祁煜声音沉稳,他扶着时敬进屋,鼻尖萦绕着时清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楼梯上,时清纤细的脚踝在裙摆间若隐若现,让他不得不偏开目光,调动自制力来保持冷静。
安顿好时敬,江祁煜转身告辞:“司机在等。”
时清送他到门口,夜风拂过她的发梢。
“祁煜哥哥,谢谢你送我哥回来。”
江祁煜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秒:“夜里凉,进去吧。”
车门关上,江祁煜才松了领带,后视镜里,时清的身影渐渐模糊。
——
时清将《绽放》节目组发来的确认入选邮件又读了一遍,高兴地眉飞色舞。
初选赛就在下月,她必须开始认真准备了。
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拨通京州俱乐部的电话。
“您好,时小姐。”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声音恭敬,“您遗落的网球装备,我们已妥善保管。”
“谢谢,我今天下午过来取。”时清的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训练计划表,“对了,你们那里有适合练舞的场地吗?”
电话开了免提,工作人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站在一旁的江祁煜。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眼神示意。
“我们有一间瑜伽教室,时小姐需要的话可以为您安排。”工作人员按照江祁煜的指示回答。
“太好了,麻烦帮我预约两个小时。”时清的声音透着欣喜。
挂断电话,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看向江祁煜:“江总,十楼的瑜伽教室,已经被陈太预订了私教课……”
“换到健身房。”江祁煜的声音不容置喙,“违约金双倍支付。”
工作人员暗暗咋舌。
京州俱乐部成立以来,还从未有人能让江总破例,这位时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