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晚的每次到来就会伴随着村民或多或少的死亡,所以这个村庄里的人每到夜晚都是担惊受怕无法入眠。
不过好在珐道长给的符纸甚是有用,接下来深山里的鬼东西已经把矛头重新聚焦到了张悯生等人的屋子上。
接连好几天村里的狗没有叫唤了,也没有村民前来反应有人惨死或者失踪。
“各位村民!我是咱们村的村长,接下来有事情要和大家宣布!最近发现了黑死病的迹象,请大家少外出多开窗通风!”
村里喇叭中竟然响起了一段播报声,在屋里躺着的张悯生依稀也听着了一些。
珐道长此时正在给白逑换着药,听见屋外有动静便出去来到了院子中央倾听着。
张悯生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神情已经有些不自然了,意识到村长可能还活着,心中泛起涟漪那天看见的村长生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遐想之际,珐道长开门进来了,看见张悯生的架势便问道:“怎么?倒听见外头广播了?耳朵真灵啊!”
“师父,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确实听见外头广播说的内容,但我有个疑惑村长不是应该死了吗?”张悯生皱着眉疑虑的说道。
珐道长坐了下来和张悯生说起了话。
“傻徒弟!见着生魂不代表这个人就是死了,也许只是单纯的魂魄离体。”
“啊?!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村长还是村长没有被替代吗?”
“被什么替代啊?”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瞎想,也许村长并不是谋害村里人的帮凶。”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伤害村长?”
“也许吧!”
“师父,我刚刚还听见广播里面说发现了黑死病的迹象?!”
“只是发现了!又没有说是确认。”
“好吧师父!”
“行了,我的好徒儿,你就乖乖地在床上休养吧,你这个诱饵可是非常鲜美的。”
“师父,可是这么几天下来,我也没见什么东西上钩啊。”
“怎么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可能对方现在也和你一样这样想啊!”
“没有,师父!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受。”
“那就接着忍几天吧,我觉得对方已经快耐不住性子了。”
珐道长说完没等张悯生回话便直接离开了。
然而张悯生哪是省心的主啊!
夜晚酉时,他发现村庄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心中有些躁动了起来。
想到那时凭借手中的幻形灵刃直接将一名异能者给反杀的场景,不由地想出去会会那害人的鬼东西。
但此时说巧不巧村长突然到访了,将已经下了床准备偷溜出去的张悯生直接给弄回到了床上。
“道长!我来看看各位!”
村长的问候声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便是珐道人的声音。
“您怎么来了?这大晚上的我们都准备休息了。”
二人在院子聊着天。
“道长,这两天村子里不太平,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多所以将无法抽开身拜访你们了。”
“没事!你先忙吧,我们会协助你一起处理的。”
张悯生从房间里探出来个脑袋,并看向站在院子中的村长。
在夜色的映衬下村长只是消瘦了一些,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变化。
“晚上来访!?不要命了?”张悯生暗自说道。
看着珐道长最终将村长送出去并关上了院门后,张悯生才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珐道长给张悯生递来一碗中草药让其喝掉,但张悯生对其有些不解便说道:“这什么?有什么用啊?”
“稳魂的!而且可以抑制蛊对你的影响。”珐道长看了一眼张悯生回答道。
张悯生一听才慢悠悠地接过珐道长手里的碗,一闷头仰脖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张悯生听见窗户前像人哈着气一般。
他抬眼看向窗户倒影出一团黑色的人影,由于有窗帘遮挡需要经过仔细辨认,但也无法认清是何人的身影。
“师父……是你吗?”张悯生弱弱地看向有黑影的窗户问道。
可是等来的却是无声的寂静,以及张悯生自己如同敲鼓般的心跳声。
门口传来敲击声,无数宛如触手般的黑色条状气化物从门缝中蔓延了进来。
那些触手般的物质瞬间将张悯生包裹住了,似乎要将其吞噬并且有些黑色气雾状直接钻进了他的鼻腔中。
张悯生只觉意识似乎慢慢被掠夺了,身体的痛感也随之加重了。
这时门口传来淡淡地金光与黑色物质产生了冲突一样,二者在互相抵制着。
耳边传来了珐道长的呼唤声,可是张悯生依然被束缚着无法挣脱。
随着黑色气雾不断吞噬着张悯生的身体,突然其胸膛的位置传来幽暗的红光。
张悯生强撑着整个人的精气神看向胸口,只见皮肤之下迅速凸起竖状物的东西,那东西上下起伏着似乎是在呼吸一般。
此时的张悯生只觉头一阵眩晕,在双重的折磨下很快竟然将所有黑色雾状物质全部吸进了自己的体内。
两眼直接外翻了起来露出了白色的眼仁,整个身体直接腾空于床铺之上。
珐道长此时正在张悯生的屋外摆起了阵法,因为其屋门不知被什么力量从里面锁了起来,所以无法让人从外面打开。
然而腾空的张悯生身体里不仅散发出阵阵红光,而且还伴随着一些黑色气雾状充盈在周围。
这两股能量似乎在互相转化和融合,但似乎主动权在红色光芒中不断地消耗着黑色物质。
院门口涌进来更多的黑气马上就要冲破外部结界,好在这时候珐道长摆出的阵法已经完成了。
两位道长站在阵法中摆出来了攻击的架势,珐道长看着那些黑气嘴中念念有词并拿着桃木剑指着说道:“阴山法祖,将兵速来,司徒殷帅,杀敌无数片甲不留,速速前来。急急...令!”
周围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似的,一阵阵阴风从三人脚底席卷上来。
几十个阴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院中,两旁的道长连忙将手中的令旗递给了珐道人,随后珐道长将接过来的令旗举了起来。
“众军接令!速速保护此地生灵,抵御一切外来邪祟,护道有功!”珐道长对着众阴兵说道。
话音刚落从阴兵中走出来一位将军,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说道:“得令!”
随之珐道长将手中的令旗放在了其手中,接到指令的阴兵迅速展开了队形抵御着外部的威胁。
珐道长见状转身对着两位道士说道:“去看着白逑!这里留我一人即可!”
说完再次尝试打开张悯生所在房间的屋门,却发现依然无法进入。
屋里的张悯生此时胸膛中的红光已经将黑气全部吸收和消逝了,从漂浮在床铺之上的姿态瞬间跌落到了床上。
整个脸庞被红色光硕的线条充斥着,犹如一条蚯蚓一般向头顶蜿蜒。
那些红色泛光的细线接触到脸上的斑状物之时,就见斑状物似蒸汽般发出刺啦的声音并迅速消失在肌肤之上。
这一刻的张悯生犹如得到了进化一般,整个身躯散发着通红的光亮。
屋门外的珐道人还在尝试着打开房门,见效果甚微只好再次使用阴山秘法调动了一个阴兵前来破门。
与此同时张悯生身上的红光渐渐淡了下来,翻着双眼的眼睛瞬间回归到了原始形态。
也由此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张悯生左右惊慌地打量着周围。
只觉外面无比嘈杂犹如到了训练场一般,直接用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耳朵。
张悯生可以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一举一动和声音高低,似乎自己的五感被增强了。
站在屋外的珐道长紧缩眉头看着这一切,指挥着的阴兵正准备举起手中的武器劈向屋门时,突然面前的房间门自己嘎吱一声打开了。
珐道长见状有些吃惊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直接推门而入。
“没事吧?徒儿”
“师父!?还好吧!没什么大碍!”
等张悯生说完珐道长上前查看起他的情况,看向脸庞时面露惊讶之情,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随之看向了其胸膛。
只见胸膛中又散发出淡淡红光,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真是让人害怕啊!”珐道长见状说道。
“怎么了?师父”
“你自己看!”
张悯生闻言顺着珐道长的目光看去,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张悯生抬头看向珐道长继续和他说道着。
“原来不是梦啊!我以为刚刚见到的都是幻觉。”
“傻徒儿!”
张悯生用手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自己胸膛间的凸起的东西,没想到那东西居然给了回应。
小小的身躯居然上下蠕动了一下,这般动感给张悯生带来了不少的新奇。
“师父,它不会是活物吧?”
“是个活物!”
“你快告我是什么活物?”
珐道长闻言看了一眼张悯生,恐张悯生知道真相后会神经失常便掩饰着说道:“是你机体的一部分,只不过拥有了自我意识。”
张悯生闻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说道:“好吧!我以为……”
“好了!不要瞎想了!你躺下休息吧!我还得出去应对外来邪祟!”珐道长拍了拍张悯生的肩膀说道。
张悯生见珐道长出了房门,便下地撩开窗帘朝窗户外看去。
只见院子中乌压压一片人影,在其中不知和什么正厮打在一起。
“啪嗒~”一声
一个逃跑的鬼魂直接撞在了张悯生的所观望的窗户上,将他差点吓掉一个魂。
紧接着一个阴兵将其拖拽了出去,直接摔在了院子的地上并将其身躯迅速撕成了粉碎。
张悯生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好强啊!”
那阴兵站起身阴恻恻地转头向了张悯生的方向,这一对视让张悯生瞬间浑身竖起了寒毛。
也不敢继续看了,直接将窗帘给拉住了。
身穿古代盔甲、头戴头盔、手持一把长刀、一副骷髅架子般的身躯,这形象在张悯生脑海中挥之不去。
然而此时衣柜的镜子中泛起红光,“你是我,我是你……”
张悯生听见声音便抬眼寻去,被镜中人吸引了目光。
一个被红色光晕包裹的未知生物,两眼冒着金光能感受到它在死死盯着张悯生。
“你是谁?”张悯生从床上再次坐了起来问道。
“我救了你!”镜中人回答道。
张悯生下了地小心翼翼地来到镜子跟前,疑惑地说道:“什么?那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镜中人答非所问地说道:“臣服于我!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听到了你的心愿!我是你的救赎!”
“什么!?”张悯生更加疑惑地说道。
那镜中人与张悯生之间隔着的镜子出现了些许裂纹,并伴随着镜子嘎吱破裂的声音。
可镜中人一动不动地与张悯生对视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张悯生呆愣在镜子前无法动弹。
一会儿的功夫,张悯生再次睁开眼之时自己却不是在地上而是还在床上躺着。
他抬头看向衣柜上镶嵌的镜子,却发现镜子真的裂开了好几道裂纹。
“难道……不是梦?不行,我得去找珐道长!”
朦胧间张悯生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却发现自己魂魄离体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实和虚幻越来越分不清楚了。”张悯生喃喃自语道。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看见珐道长正在挥舞着一个发着金光的东西。
而院中的场景更为震撼了,犹如回到了古代战场一般,好多真人一般的士兵出现在眼前,而且还看到一些具象化的鬼怪在与之争斗。
张悯生看见眼前出现水面一般的涟漪,下意识朝涟漪处点了一下只是片刻的功夫在场的所有动作似乎被按了暂停一般定格了。
张悯生见状惊呼道:“这是……什么情况?”
张悯生穿梭在这些阴兵和鬼怪之间,居然可以上手直接改变他们的攻击姿态。
直到来到一个将领面前时,张悯生想改变其行动轨迹,只见那将领的眼球不受静止的影响直接看向了张悯生。
然而其他阴兵怎么没有这般能耐,张悯生见状便停止动作离开了那位将领身边。
正准备去白逑的房间,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等再一次睁开眼睛,张悯生已经有些大汗淋漓了。
立刻起身看向床上这次发现自己不再是站在地上看自己身体的视角了。
见此场景张悯生唏嘘着直接瘫软地坐在了床边,看了一眼碎了裂开的镜子。
过了不久外面院子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刚开始打打杀杀的动静了。
张悯生这才缓缓从屋子里出来,看见珐道长正收拾着地上的阵法。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张悯生问着珐道长说道。
珐道长见张悯生出来便回答道:“看到你了!”
此时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两位道长不多时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白逑还好吧?”珐道长见状对着那两名道士问道。
“没啥事!”一名道长回答道。
张悯生闻言立刻冲到了白逑的房间里查看着,一进屋白逑已经能坐直身子了,看见张悯生便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张悯生说道。
一会儿珐道长也进来了,看见二人便说道:“悯生,你来!”
张悯生闻言跟着珐道长再次来到院子中央,珐道长见状说道:“我已扣下一只傀鬼!咱们今天也许就可以找到具体施蛊人的位置了。”
清晨天大亮张悯生打开院门小心地朝外望去,村里的路上散落着一些类似动物毛发的絮絮。
“师父!?这些是怎么回事啊?”张悯生指着地上的毛发问道。
“山里精怪而已!”珐道长说道。
张悯生看着一路上散落的动物毛发,内心又有些诧异了起来。
二人来到村长家敲起了门,可是过了好久也不见村长来开门。
珐道长见状上前更加用力地敲了敲门,并喊道:“老村长啊!我们来看看你!”
二人又等了一会儿,却依然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不对吧?昨晚不是还来了吗?”张悯生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的珐道长似乎察觉出不对劲了,便示意张悯生用老办法从门缝朝里看看。
就见里面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屋门大敞着依稀看到里面陈设似乎都乱做一团。
珐道长见状又掐指一算暗道不好,怕是村长已经遭遇不测了。
张悯生看了一眼珐道长说道:“我觉得应该也是……”
就这样一转眼又来到了晚上,村里反常地格外热闹。
回到屋里的张悯生和珐道长听见村里的动静,立马起了精神结伴出去了。
顺着声音二人来到一处戏台,上面村长正拿着喇叭喊话:“各位村民,我们找了几名道士已经解决了问题,有村民在早上的时候来找过我特地来感谢……”
张悯生见状看了一眼珐道长说道:“师父!不对吧?咱们早上刚去了村长家里,可是他并不在家啊!”
珐道长没有回答而是眉头紧锁地看着躲在阴影里的村长,似乎察觉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