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德纳毓海上,一艘通体巨大的船艇停在中央。
一位女子身着修身潜水服,戴上氧气面罩,一跃跃进海里,海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船艇甲板处,放着两张摇椅,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健硕,却满脸络腮胡子,满满的大叔本叔气质。
他戴着墨镜,正晒着日光浴,一点心思都没放在女子身上。
女子潜了大致十五米深左右,检查了一下氧气瓶状况,后开始返航。
她越出海面,海水瞬间起了波澜。
男人听声,立马从摇椅下来。
“俞哥,我刚才下去想了一下,我觉得,忍气吞声是现在最好的办法,那个臭婆娘想搞我,那我就把她的眼睛搞废,怎么样?”
少女借力跳上船艇下方的小船,顺着绳梯爬上去。
上船后,她脱下碍事的潜水服装备,露出里面穿着的一套黑色比基尼,两腿一搭,坐上了另一张摇椅。
俞覃面不改色的看向她,脸颊却出现了一抹晕红:“渡月!你……你披件衣服吧?待会晒黑了!”
“正经点吧,在想些什么呢?小心我告诉嫂子!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宫渡月一拳捶在余覃结实的手臂上,脸上写满了嫌弃。
这可把余覃瞧恼了,他忽的站起身,双手插腰看向远方。
“徐厌想搞你是什么原因?还不是你随心所欲?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是我都想跟你是对立面。”
“俞哥,有些事不是你们男人能懂的。”
太阳光有些刺眼,宫渡月便将手横档在眼睛上,闭上眼睛,准备来个美容觉。
宫渡月和徐厌是对立面关系,这放在娱乐圈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们突然就变成对立面的了。
这件事情,要放在宫渡月还没结婚之前了。
宫渡月本是娱乐圈里二线的艺人,在成为超一线影后之前,他遇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无可挑剔的脸如女娲精雕细琢过一般,眼神冰冷,气质风流倜傥,却又通通都流露着一丝清冷。
身材比例俱佳,宽肩窄腰大长腿,比模特还像模特。
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淡定优雅,犹如神祇下凡,纯洁不可侵犯。
站在人群里,男人一定会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相比其他帅哥,若是男人不能称为帅哥,那么他们那些声称帅哥的家伙也只能屈居“丑男”一词了。
这样似乎不应该是俊美人类的男人,宫渡月其实想不通为什么人家会看上自己,然后自愿开始隐婚生活。
明明她就是个小小艺人,无背景、无后台、无资历,高中辍学出来后,她一直都在校外各种场所里忙活着,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她那张脸了吧?
因为那张脸,她成为了二线艺人,有了自己的粉丝,有了自己的声望。
可是,也因为这张脸,她被贴上了整容、撒谎精的标签。
这样的她,实在想不出男人为什么会跟她闪婚。
也正因为闪婚,她跟徐厌对上了。
原因也无他,简单点说,她宫渡月‘横刀夺爱’了她追求良久却终不得的男人(金主)。
宫渡月闭上眼,心里想着这些事时,便早已没了睡意。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才会让她得到了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
她无从而知……
宫渡月一直放在摇椅边上的手机适时响起了铃声:“旧楼淅雨茶酒洒……情之所起一往深……”
响起的电话铃声是她第一次作词作曲的歌。
因为意义特殊,她好几年愣是没换过。
周围的曲风千变万化,她仍旧独爱这一首。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接听时,刚刚还在站着的俞覃立马坐回了摇椅上,耳朵凑近了手机。
“在哪?”
短短二字,二人便觉得有一股低沉磁性、慵懒清冷的圣洁声线穿过他们的耳膜,直击大脑。
宫渡月慌神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又再说上一句,她才回过神来。
“月,明天你没通告,我们回一趟家。”
家,他们刚刚组建的家……
一座名为“风月轩”的庄园里,偌大的客厅沙发上坐在一个男人。
男人翘起二郎腿,手肘搭在沙发靠手上,微微撑着下巴,清冷且慵懒的抬起眼帘,向前方张望,而后再次垂下。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望向同一个地方了。
男人的周围很安静,偶有一两个打扫的仆人经过,这才发出一点声响。
“月?在听吗?”
男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自己没打错电话,后放回了耳边处。
宫渡月腾的站起,直愣愣的看着海平面微微的波澜,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她想那么多干嘛?
反正这个完美的男人是她宫渡月的了。
她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一脸晦气的朝那些想法翻了个白眼。
做好这些小动作后,宫渡月这才娇滴滴的回答男人。
“在听的!我在潜水…好啊,那就明天下午吧。”
男人应了一声,等她挂断电话,这才将手机放下。
“舒管家。”
男人朝不远处的老头叫唤了一声,老头便慢中有急的来到男人跟前。
“风先生,有何吩咐……”
“让Borg设计的衣服好了吗?好了就明天早上拿给夫人。”
男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资料,象征性的看了几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资料唯一的图片上。
舒管家应声,微微鞠躬,后走到自己看的很顺眼的角落里,拨打了电话。
“Borg先生,我家风先生让我跟您说,先生要求的衣服明天必须要让他看到……”
客厅里,原本还掺杂的细碎电话声瞬间消失了。
此刻,环境才算得上平静。
男人手上的资料被他重新放回了桌上,但他的目光却没能从那张照片上移开。
“宫…渡…月…好久不见……”
闭眼间,男人的思绪被拉至从前。
人生中的六岁遇到的事情,长大转眼就忘,谁还会记得当年发生的所有事呢?
可世界不乏异类,而他又偏偏是其中一员。
“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啊?”
这是那年在孤儿院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小女孩对他的请求。
那时的他,是一个因为刚好符合历练的年龄而被父亲的家族寄养在孤儿院的小男孩。
他的生性本就凉薄,也就从不近人情,无趣的性格,更不可能有人跟他玩。
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毒舌,经常说得让别人哭出来,导致了他被孤立。
女孩的出现,让男孩灰蒙的世界出现了一道火红的颜色。
他从最开始的躲藏到最后的依赖,就仅仅用了三年。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无法继续保持。
后来,女孩被一户人家指定领养了。
可男孩已经习惯了女孩的存在,他一度表示他也想跟着女孩一起。
可是那户人家却只想要那个女孩。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不要他,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亲儿子儿媳所生的,而女孩却是。
他尤为记得那一天,是他自出生以来,由心而发的感受到了第一次恨。
他恨这个世界带走他珍视的!
他不喜欢流泪,似乎他出生就没有泪水,夸张点说,他甚至不知道眼泪是为何物。
女孩的离开,让他知道了眼泪的无用,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的一切。
思绪到女孩离开孤儿院那,就断开了。
男人微惊扶额,再次闭上了双眸,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
市郊区……
“俞哥,我能不能换个住处啊?这离市中心好远啊!我想逛个街都要坐车好久的!”
宫渡月埋怨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小道上,前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并不理她。
“俞哥?!我能不……”
这次余覃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即打断了她:“嫌那边狗仔、私生不够多是吧?!绝对不能!”
余覃走路的速度变得飞快,他已经不在意宫渡月是否能跟得上了。
毕竟,人家埋怨几句后,那走得差不多比他跑的还快。
没办法,她腿长,她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