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金币吧,老登!”
大黄狗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被南宫玉踢了一脚之后,他才改口说道:
“斩妖除魔是我们修士的职责,你作为妖怪残魂不下九幽冥府,居还夺舍凡人,罪不可恕。”
“就是,就是!”
南宫玉点了点头,理直气壮道:“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
“哦,那你们找错人了!”
春花张开手,完全不害怕这一人一狗的威胁,从容妖媚地说道:
“我现在除了一抹残魂,什么积蓄都没有!”
作为一只土生土长的乐丰界妖怪,春花太熟悉修士们的嘴脸了。
既没有立即出手把她打得魂飞魄散,那必然是想搜刮东西了。
只可惜!
春花眼底露出嘲弄意味,这一人一狗遇到她,也算是踢到棉花了!
她狐春花是真的穷得一块灵石也没有!
“不可能!你的气息,少说也是千年狐妖,怎么看来没积蓄!”
王小飞不信邪。
“哈哈,就你这眼力,也就只配当土狗了!”春花毫不留情面的开启嘲讽。
“你!”王小飞气的狗脸都要变形了。
“算了!”春花挥了挥手,忌惮地瞧了一眼南宫玉。
作为一片残魂,她还不至于害怕没修人形的王小飞,她最忌惮的是这一身看不出修为情况的南宫玉。
“你们要是想打劫,那可算上打劫错了人!我的修为气息是千年不错,但我也不过三百余年的寿元,生前,我的皮毛,血肉就已经被人做成法器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春花说着,忽然地就将身上交领的上衣脱了下来:“至于这个凡人,她并非我所杀,与其说是夺舍,不如说是借尸……。”
“你做什么!”
没等春花说完,王小飞见那肩头的一片雪白,顿时就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我可不吃色诱这一套!”
“讲话就讲话,瞎脱什么衣服?”
南宫玉第一时间就捂住自己的衣领,生怕这个狐狸妖怪兽性大发。
“你们在说什么呢?”
春花一脸无语,她将外套褪去,之间那凡人之躯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心口位置的还有一道碗口大小的疤痕,这伤口很深,贯穿了大半血肉。
“这原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死人啊!”
在南宫玉和王小飞的目瞪口呆中,春花幽幽的语气飘荡在厢房内,这原本就阴冷的厢房平白的多了一缕寒意。
“你杀的?”
南宫玉沉声问。
“你觉得呢?可能吗?我要虐待一个凡人最后掏心杀了?”
春花翻了翻白眼,随后解释道:
“前些年,村子里收成不好,又恰巧碰到了大妖作乱,这春花就站了出来,献出了自己的血肉,祈求大妖庇护,给予点吃食。
那大妖是个挑食的,吃了个心留了点米面就离开了。
反正春花原本也就不想活了,死了之后,我就借尸还魂了,从头到尾,我可一个人也没害过。”
“啊?她为什么不想活?”
王小飞有些不解。
这丈夫儿子都在,家庭环境也比村民优渥,哪里好想不开了?
听着这个问题,春花沉默了一刻,淡淡道:
“这女人是村长家的童养媳,后来不想活了就死了。”
“怎么就不想活了?”
王小飞继续问。
“树种错地方会活不下去,人生错地方,也会活不下去。”
春花对此并不感兴趣,也没想把死人的过往告知这一人一狗。
对她来说,过去的春花已经埋葬在了过去,重新地将过往捡起来细细回味,完全没有必要。
“总而言之,我顶替他的身份躲在这地方也算是躲仇家罢了。”
“好吧,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那你可以去死了。”
南宫玉抬起手,手中符纸闪烁着微光,开口就是要念咒,触发符文效果。
春花面色微变,她就没想到,这一人一狗居然还真的想对她下手:
“且慢!你们杀了我也没有好处!那为何不放我一马?”
“斩妖除魔是修士的基本操作。”
南宫玉回答得理直气壮,手中符纸飘了起来,浩荡天威被符纸引动,厢房之内,正大光明的气息不断汇集。
“妖孽受死吧!”
“我生前其实是灵韵宗的护山灵兽之一,在灵韵宗的山脚下,我埋了一笔灵石。”
春花表情变了变,最终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跑路费给供了出来:
“那一笔灵石埋在一处特殊阵法里,只有我可以开启,你们带我去,我带你们拿东西!”
此话一出,万籁俱静。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
南宫玉大手一挥,直接把符纸塞回口袋。
对付一个穷逼残魂,她还不舍的真用符纸呢!怎么说也是花钱买的材料,得花在刀刃上!
“对呀,你早说不就完了,还在那边故作玄虚!”
王小飞笑逐颜开,对他们来说银子并不是最贵重的东西,灵石才是修士追逐的好东西。
“那你早做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
南宫玉搓了搓手,笑脸笑的灿烂。
“知道了!唉,这一天天的,糟心透了!前不久两个魔头路过这里,又来了你们这两个打秋风的穷散修,真是倒霉死我了!”
春花嘴巴骂骂咧咧地说着,转过身就出了厢房。
既然已经决定了带这两打秋风的穷鬼回去拿自己的遗物,那么,这一具凡人之躯也总应该是有所交代的。
春花走出来厢房,原路回走。
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瓦房下,祖孙三人正在烧着纸钱,黑色的雾气袅袅升起,飘向远方。
春花遥遥的望着院子里的三人,她一双狐媚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郁。
最终,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扬起了笑容,身姿风流,一扭一扭走向了三人……。
厢房内
“那一只狐狸明显就没有说全部实话,你就这样放过她?”
王小飞趴在门缝看着春花离去。
“我看上去像那种替天行道的修士吗?”
南宫玉双手一摊,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舒服地喟叹:
“介入别人的因果会不得好死的,那狐狸与这春花有因果未了,可这与我何干?我干嘛要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