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电动车时直接跟爸爸说】
2月6号;晚上22:43
【视频:对方已取消】
2月9号;上午07:49
【转账:6000(已过期)】
2月9号;上午07:55
【视频:通话时长06:15】
2月9号;上午08:09
【我给你的钱是让你为人处事的,不是让你打网游的。】
第一张聊天截图到此为止。
这是叶染所发给李玲珑的,有关于她找弟弟借钱时。
弟弟发给她与父亲的聊天截图。
21:22
【那个直播间值得信任吗】
21:43
【算是,它是比较打的直播间,出给他们基本能卖得掉,签合同收现货,每月固定量的,之前认识的朋友牵线的。】
【是你做的那些手作吗】
【嗯,比较复杂的款式,所以利润也蛮高】
【出给直播间算一个比较稳定的收入来源,自己起号做就比较不稳定】
【第一张聊天截图.jdp】
这就是叶染发给李玲珑的第二张,有关于她和她弟弟的聊天截图。
“她发来这两张截图后,就和我抱怨那些。”
“同时再找我来借钱,和我说她是用来买材料的。”
“同天江紫也来找过我说这件事,叶染把这些话都给我和她以及另外几个人说了一遍。”
“我们都认为她可能欠了信用卡快要还不上了,也都惊讶于她26岁了还觉得问家里拿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家里人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无业的状态。”
“时间没过多久,她约了江紫几个人出去碰面吃个饭,顺便聊天。”
“我劝她向父母主动要点钱。”
【我大学里问他要生活费的时候,就得忍受她的长篇大论人生指导,而且是必须做出一定的回应,让它的情绪得到满足了,它才会给我转钱。】
【攻击我本身都还好,但是他们一定要攻击我喜欢的所有事物,甚至包括我的朋友。】
这是叶染对此的回应,像是青春期的人对于父母的教导表现出不耐烦和叛逆。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26了。
她甚至无法做到冷静下来,去主动的忽视掉那些她感到不满的言论从而获得利益。
哪怕李玲珑劝她换位思考一下,哪怕是单纯的为了钱也可以低头的时候。
【这确实,道理其实都懂,但是我只想做个断线风筝】
【我没办法回应他们的期待,在这个情况下找他们,感觉自己是在诈骗】
【我再狼心狗肺一点,或者他们再狼心狗肺一点,可能都不至于这样尴尬】
【我没有办法理所应当地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我如果接受了,那我就一定得回报(至少在我心里】
这些话说的是那么冠冕堂皇,显得却又是那么的可笑。
同时晓阎也在好奇两点。
“从这里看,她家对她也不差,外人又是从哪个点下的手?”
从那六千吗?不可能的,那个时候已然固执到了骨子了。
要更早,以及一个足够彻底影响到她的点。
“以及你为什么对她如此上心?甚至帮她在伞流居垫付了房租?”
“哦不对,这貌似是欠账。”
如果侯羽所言不假的话,这个在流衫古镇的叶染。
极有可能就是宋楷要举行仪式的祭品。
晓阎简单的告诉了桔子这个人的存在以及位置。
已经让他们尽可能在不惊扰宋楷的情况下,率先进行“拆弹”的行动。
“房子,我知道最大的矛盾就是她父母给他弟刚上大学的时候买了套婚房。”
“可叶染没有,以及她父母花了几十万用于弟弟的教育。”
晓阎听着,明白这的的确确是存在偏爱。
可这并不代表她的父母并不爱她。
“至于为什么对她上心……,因为她高中的时候真的很好。”
李玲珑谈及她的高中生涯时,总是免不了惆怅与惋惜。
她理应有比这更为光辉的未来。
晓阎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评价。
只是反问道:“那江紫是谁?”
“高中就和叶染一起的玩伴,走的是艺术生的路。”
“在省会呆了两年,和叶染一起回了秋水。”
“好像是在……天衢上班吧。”
晓阎又听见了个熟悉的名字。
不由得为巧合而有些错愕,难免会追问道:“天衢艺术有限公司?”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
李玲珑也和江紫也只是简单的提过几嘴。
犹豫回应的同时,通过手机检索聊天记录后得出结论。
“就是这个,天衢艺术。”
她将手机屏幕放在了晓阎的面前。
同时他手机里的杨炜也通过权限,找到了江紫的相关信息。
【她在天衢艺术有限公司任职美术设计师。】
素雅的白底黑字浮现在晓阎的手机屏幕上。
“看来我们接下来是不得不去一趟天衢了啊。”
晓阎到现在也没有忘记一点。
那就是,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找到和宋楷见面的那个人。
珉淮闻言也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晓阎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来。
后者则是收回了桂玲,让张教授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们就暂时不打扰了,张教授,师母你们继续。”
“以及,登记等事情别忘记了。”
而这个时候,侯羽却又拉住了晓阎的衣角。
宛如恳求般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能不能救救玲珑姐。”
她刚刚一直在安静的等待,却没能听见一个回答。
所以她迫不得已,只能再次向晓阎祈求到。
“她还会死吗?”
“我看不清了,我现在已经看不清了……”
她有些惶恐的念叨着,重复着。
害怕在她没能看见的时候,所见的命运没有发生改变。
“我只会尽量保证不会波及到普通人的。”
……
血缓缓的流淌在木质地板上。
一个女人的尸体,明媚张扬的笑着。
那些廉价却繁多的裙子,一层又一层的摆放在她躺着的尸体下。
血染红,浸湿了它们。
却又像是被朝露打湿的花,盛放般的供着那具尸体。
这里充满了低廉的香水与刺鼻的血腥。
可眼前的画面却又是那么的唯美,仿佛那不是死亡而是一场艺术的摄影。
她在本应属于她的花期,静静的腐烂在无人在意的屋中。
哪怕这间民宿的外面,就是喧嚣的旅游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