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扮成真(六)(1 / 1)

广成站起来,对持槭人狞笑:“你终于现身了!”

“刑天?他不是被贬黜大典山吗?”鲲鹏二人面面相觑,准备过去相认。

天空飞来一只大鸟,盘旋两圈后,稳稳落在广成身后。

巨鸟呈黄色,鸟冠长着红毛。

鸟背上,坐着一个人。他身披赤色大氅,半蒙面罩。居然是赤宁!

“尊上!”广成如盼救星,大声呼唤。

赤宁下得鸟背,斜目炎帝一眼,走到持槭人面前。

“又见面了!”他蒙布的嘴里,意味深长:“交出形夭术!”

“形夭术岂被你等获得?”持槭人鹿头面具一阵冷笑:“除非天宁现身!”

原来,天宁委派绿宁、白宁秘密潜入,利用贺盟的机会,攻打隗戍、刺杀炎帝为其次,引出持槭人才是真。

姜明鲲恍然大悟。感叹天宁无孔不入。蚩尤那么周密的计划,还是被外人渗透。

天宁人死而不僵,华胥人一直找不到破解之法。他不禁暗暗替持槭人担忧。

“哈哈哈,口气不小,敢劳驾天尊。”赤宁宝剑出鞘,对持槭人一阵猛刺。

两人两张蒙面,衣着一赤一青,展开激烈战斗。

广成看到强援,捡起狼牙锤,冲向炎帝。

“找打!”夏阳挺身拦住,持剑挡住他的重击,顺手一剑,穿透他的肩胛。

肩胛洞穿,碧绿的血液,流淌出来。

“姜广成,你果然变成白宁!既然非我族类,本王岂能饶你!”炎帝挥舞打药鞭,鞭梢雨点般落在他的头上。

绿血流溢,广成浑身软弱无力,任由炎帝抽打。此时,他一点感觉不到皮肉的伤痛,只觉浑身的骨头,万蚁噬髓。希望赤宁尽快补充通魄散。

真相大白,姜明鲲大手一挥,所有东黎兵纷纷倒戈,团团包围绿宁。

绿宁自知难敌众手,弯刀勉强应付,边打边朝赤宁靠拢。

呵!苏飞鹏断喝一声,飞身到他的后方,截断他的退路。

绿宁的鹞子眼,没有一丝慌乱。

他从绿裾怀袋,掏出一枚黄白相间的条贝,面向姜明鲲,蒙布里传出严厉的声音:“姜明鲲,你敢违抗蚩尤令吗?”

条贝名唤亲征令,执令者,如蚩尤亲自到场。不对!十三哥不可能勾结天宁,来抢夺隗戍!肯定是偷来的贝令。

姜明鲲表面上摇摇头,不敢相信,心里却乱了方寸。亲征令为蚩尤随身携带,岂会随便旁落他人之手。他指着绿宁:“天宁者,嗜血通绿,你若试血查验,我便信你!”

此言一出,绿宁心虚胆慌。他突然回转身,配合退战的赤宁,用一招双鳗争巢,前后夹击苏飞鹏。

赤宁大战持槭者,已经使出全力,夏阳和炎帝的加入,更让他疲于应付。正瞅着后退的路线,却被苏飞鹏截断。他和绿宁眼神交织,握紧剑柄,狠狠刺向飞鹏的后背。

剑刺穿透身子,从胸前而出。

绿宁趁机,弯刀由前胸插入。

弯刺从后背洞出。

啊!飞鹏惨痛的叫唤,来不及喊出来,人便直挺挺倒下去。

“阿弟!”姜明鲲痛彻心扉,他扣动鲮甲带榫栓,抹上毒液,鲮甲刺齐齐脱落,全部射向绿宁、赤宁。

两人躲避不及,身中剧毒,同时朝黄翱飞奔。

“尊上,赐我通魄散!求你……”广成从昏厥中醒来,救命似地拉着赤宁的氅摆。

赤宁情急摘下腰际的红玉琮,大声命令:“白宁听命,断后!”

广成看到红玉琮,陡然精神焕发。赤宁见状,拨开琮嘴布塞,一团乌黑的液汁,流淌在地面。

赤宁、绿宁骑上翱背,飞离隗戍城。

广成匍匐在地,口中哇哇乱叫。叫声毛骨悚然。接着,象狗一样,用舌头舔食地面的液汁。

吃干舔净,他嘴唇一抹,握举狼牙锤,势如山崩,打向炎帝。

夏阳、持槭人,几乎同时出手,挥器拦下重锤,双双刺砍他的颈脖。

炎帝想起姜后土的遗托,不忍广成重伤渡劫。急声制止:“天宁死而复生,旺作徒劳。”

广成躲过一劫,对炎帝没有片言感激,反而警告:“姜榆罔,今天饶我,他日将追悔莫及。”

他仰天长嚎,嗷嗷孤泣,最后冲进降临的夜色。

炎帝脚步沉重,来到姜明鲲身旁。苏飞鹏已经气绝,被他抱在怀里。

悲伤过度,姜明鲲已经没有眼泪。他撕开裾袍,细心擦拭飞鹏脸上的污垢。稍后,他把他放在平板马车上。缓缓转身,面对炎帝关切的目光,心头涌起千言万语。但喉头梗塞,只得默默对视。

“鲲将军今后作何打算?”炎帝看着载过木箱的马车,惋惜痛心之余,声音沙沉。

“飞鹏曾说,不想打斗的那一天,和我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安度余生。”姜明鲲苦笑:“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天宁介入,事出蹊跷,鲲将军岂能旁观?”

“明鲲累了!”他眼眸深邃,表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炎帝,好生照料我的东黎兵!”

“鲲将军……”东黎兵闻言,纷纷围住马车,等侯他重新抉择。

“九黎姜姓,分支神农氏,你等归巢吧!”

“鲲将军……”

驾!姜明鲲坐在车把头,勒马一转,载着飞鹏,朝东门飞奔。

炎帝目送远去的姜明鲲,久久不能平静。绳结的内容,细思极危,容不得片刻耽搁。

“父王!”一个敦实的身影,从暗夜中走来。是儿子姜炎居。

炎居的战袍,浑身挂彩。显然经历剧烈的战斗。他凑近父亲的耳边,低咕轻语。

一切尽在预料中,炎帝微微点点头。果断命令:“炎居,抽出三百族兵,转移隗戍的族人,连夜前往大典山。挑选一个人,赶赴灵宝!”

“炎帝,夏阳愿意奔赴灵宝!”夏阳主动请缨:“晚辈熟悉路况!”

“你非神农氏,怎能挑起如此重担?”炎居担忧道。

“家父乃土行将离坎!”

“什么?你是巽璟?”炎帝伸手,抚住夏阳的双肩。尽管处在暗夜中,还是忍不住细细端详。

他的轮廓,与离坎如出一辙。

剑眉星目,高鼻丰唇。

“真的是璟儿!”炎帝喃喃自语,激动得热泪盈眶。

“嗯”

炎帝取出绸丝,编制新的结绳。他把两副结绳,交到夏阳手中,随即解下大氅,替夏阳披挂。

他把他送上赤血狐,看着他上马的瞬间,犹如看到离坎,去阪泉征战的夜晚。也是这个时辰,他亲自为他披挂。

炎帝凝神嘱咐:“璟儿,务必交给黄帝!”

“请炎帝放心,夏阳一定不负重托!”

————

顾青云缓缓苏醒。却见自己置身隗戍城头。他的脸上,戴着鹿首蒙面。手里,拿着一把干槭。

不远处,一个白发长垂的人,遥望城外。

待青云走近,他深深道:“族人转移的情况如何?”

“回禀炎帝,隗戍城有五千六百多人,安然进入大典山。”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青云嘴里发出。

“不够啊!”炎帝叹口气:“剩下的两千多人,必须加紧撤出。”

“这两千多人,乃神农青壮,他们不愿离开,誓与隗戍共存亡。”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完,青云好奇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九黎倾其所有力量,消灭神农,阻止炎黄联盟。”

“炎帝何不趁机茨山结盟?刚好躲过杀身之险?”青云想起封神榜,姬昌逃脱纣王加害,暗渡西岐。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神农并未衰落,且更加强大!”炎帝双手扶着城垛,斜目道:“东源将军,你带领干支营返回鸣笛山。”

“昨日,抽调泽川乙支营,干支营若是离开,隗戍形同空城。”青云不由自主拱手:“恕东源抗令!”

“干支、乙支两营,本王鲜有所用,除非生死存亡关头。”

“强敌四面压境,昌意在此疗伤,神农危在旦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你想效仿刑天,抗命不遵吗?”炎帝动怒,深目含威:“得不到本王的神农令,谁都不准离开奇、肱两门!”

————

“道士,蚩尤这次,果然是大手笔。”谢超盯着建文发来的视频。

只见四路人马,浩浩荡荡杀向隗戍。

“炎帝遣散将兵,转移族人,孤守城池,葫芦里卖的啥子药?”青云纳闷。

“嘻嘻嘻,云桑不是还在隗戍吗?”谢超笑得没正形:“对了,身为乙未堂扛把子,已经变成护士长,要照顾两个伤员:噬焐和花心萝卜。”

“不好,炎帝以自己为诱饵,下一盘大棋,这招好危险,万一……”青云猜出了苗头,担忧道。

“得了吧,炎帝这次若犯险,哪有具茨山结盟?咱们看戏好啦。”

谢超放大东源的鹿首面具,息磁光影透视进入,提取到的却是青云的脸。耳膜,传来一个陌生的冷笑:“你掌握的所有高科技,只是我们玩剩的东西。”

“你是冒别?”

“聪明!老老实实研究如何离开鸣笛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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