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车是何物?”范增不明所以。
项梁笑而不语,过了两天,项梁让工匠打造了一架四轮车推着车来到范增面前。
只见那四轮车宛如现代的轮椅,两个车轮可以迅速拨动,也可以让人从后推动,还可以让战马用绳子牵着跑。
“好!此物果真巧夺天工,老夫我就收下了,谢武信君!”范增拜谢完项梁,拿着鹅毛羽扇坐在四轮车上,颇有一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
“嗯?有内味儿了!”项梁望着范增一脸地坏笑,系统弹幕上的评论也都在夸项梁会整活儿。
就在项梁筹划下一步进攻秦军的计划时,此时在咸阳的某一处深山,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人跟随几名黑衣人来到山脚下。
那为首的黑衣人在山脚一片杂乱的灌木丛中找到一处机关密钥,按动之后只见这山体竟然缓缓打开一道巨大的裂缝,露出了内部的层层建筑。
这些建筑居然是建在山的内部,几人都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黑衣首领朝那宦官说道:“跟我进去吧,赵高,东皇太一大人正在等你!”
赵高毕恭毕敬地跟着那名黑衣人,一起来到山体内的一座高大的柱子前,黑衣人再次按动了一个机关,只见从柱子上缓缓降下来一个电梯。
赵高和他一起上了电梯,只一会功夫,那电梯便直冲上天。待停稳后,赵高与黑衣人下了电梯,来到一座闪着无数星星的宫殿前。
黑衣首领指着宫殿大门,对赵高说:“赵高,你自己进去吧。”
赵高小心翼翼地来到殿内,只见一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殿中:“赵高,我命你去抹杀项梁,你为何屡屡失败?”
“东皇太一大人,不是赵高不尽心办事。实在是那项梁有通灵之术,身边又有一批奇人异士保护,我门中杀手被他杀了不少,还策反了白煞。”赵高畏畏缩缩地回答那个声音,他的表情中满是惊惧和敬畏。
那个自称“东皇太一”的声音又说道:“分明是你醉心权术,那李斯本与你合谋篡改了始皇遗诏,你却过河拆桥害死了李斯,李斯之子李由也在雍丘被项羽所斩。如今大秦大厦将倾,项梁的发展也已逐渐超出了真神的掌控范围,这与你脱不了关系,赵高,你可知罪?”
赵高吓得连忙扑倒在地求饶道:“东皇太一大人,我已命天网门中高手尽出,此次势必要将项梁抹杀在定陶。”
“很好,我命天劫门五路掌旗使去助你。之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真神授意于我,项梁必死于定陶。若让他从定陶逃出生天,天地将为之大变,你我皆难逃真神的降罪!”东皇太一空灵的声音传到赵高的耳中,后者连连称是,不敢抬头去寻找这声音的所在。
赵高快步离开了这座令他后背发凉的宫殿,只听见殿内东皇太一的声音喃喃道:“项梁,只有你按福音之书上所示死在定陶,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定陶城,范增刚准备率着九千人的兵马去攻打安阳,只见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那风大得将城楼上的“项”字大旗刮断了,一旁的“楚”字大旗也摇摇欲坠。
项梁见此情形心中担忧不已,问范增:“范先生,此是何征兆?”
范增摇了摇头说:“这大雨下了两个多月,我也无法夜观星象,此定是不吉之兆。武信君,可速派人去外黄请项羽将军回师,我带兵去攻打安阳,定陶城防守空虚,武信君尚有五千精兵,千万要坚守此城不可大意!”
项梁点了点头,也嘱咐范增:“范先生也要保重,项梁在定陶等你凯旋。”
虽然项梁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眼下他们大军困在定陶,必须想办法获得粮草补给,只好让范增按按原定计划去攻取安阳。
范增率军走后不久,魏豹带着二千多人马来到了定陶。
“武信君,我这次带来二千多人马,除了楚王拨给在下的一千精兵,还有三千石粮草,上百坛好酒。此次前来我魏豹定要帮武信君打败章邯,重整我魏国!”魏豹自信满满地说道。
项梁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三千石粮草虽然不多,但却解了我军燃眉之急。近日连连暴雨,我楚地粮草转运可否恢复?”
魏豹却示意项梁不必担忧:“我来的路上,大雨已经停了,正迎面碰上武信君派来督运粮草的钟离眜将军。武信君放心,楚王派我先行,令右尹宋义率援军和粮草随后就到。”
“魏豹兄,你带来的可真是好消息啊!今日我便破例,命人摆下酒宴,让诸将陪魏豹兄痛饮一番。”项梁朝身旁的仆人挥挥手,示意他去准备酒席。
项梁与魏豹、项佗、萧公角、留公旋等将喝酒连续喝了三天,众人都喝得晕晕乎乎。
项梁更是拉着魏豹的手醉醺醺地说道:“魏豹兄,不瞒你说。你的夫人薄筠,她……她是我的初恋。”
魏豹也被酒气涨得脸色通红:“初恋是什么?”
“就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子,你懂吗?你,魏…豹,你横刀夺爱,将我和薄筠拆散。”项梁用手指着魏豹的酒糟鼻说道。
魏豹却摆摆手,又端起一杯酒和项梁赔罪:“此事乃是魏媪一手撺掇,我若知我夫人薄氏乃武信君初恋,我……我断然不会娶她!世间女子何其多也,我若早知道,我魏豹会将她让与武信君。”
“什么话……我需要你让?我和薄筠二人本就是真心相爱,是你……还有魏媪那老婆子,阴差阳错拆散了我们。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家族联姻,我呸!秦兵来的时候,这些世家大族有几个人冲在前面抵挡秦兵的?”项梁借着酒后吐露了真言,他本就对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十分鄙夷。
虽然项梁自己也是楚国贵族出身,但是他更看重那些从基层靠真本事干上来的人,这也是他不杀刘邦、韩信等人,还重用他们的原因。
魏豹一杯酒下肚,咧着嘴笑道:“武信君此言差矣,我兄长魏咎和田儋不就是和暴秦作战战死的?”
“魏咎、田儋,他们二人我敬佩,可你不一样。魏豹,我知道你本无大志,是魏家人裹挟着你来加入反秦大业,我说得是与不是?”项梁的话一字一句如同针般扎在魏豹的心上。
魏豹胆小怯懦的本质被项梁看穿了,这么多年来很多人包括他兄长魏咎,魏媪还有周巿等人都没能看出他外强中干的真面目,今日被项梁酒后戳穿。
魏豹羞愧难当,当即就要和项梁来一场决斗。项梁也是酒意上头,摆出姿势,一套醉拳袭向魏豹。
魏豹抓住项梁的手就想来个过肩摔,项梁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一脚插到魏豹腿上,二人同时倒地。
项梁翻身骑在魏豹身上,已经烂醉如泥的他,用软绵绵的拳头打在魏豹身上,魏豹却装模作样哀嚎不断:“武信君,别打了,别打了!”
“哈哈哈哈,你这墙头草,风一大就把你吹倒了。”项梁仰头大笑,没想到薄筠居然嫁给了这么一个无用的男人。
项梁是又气又无奈,脑海中浮现薄筠的样子,又臆想出薄筠和魏豹成婚的画面,眼角竟不自觉留下了一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