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砚在床边守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晏慈的温度才彻底降了下来,他松了口气,手指按在额头揉了揉。
晏慈被他照顾着,起初还很迷糊,后来清醒了许多,等厉闻砚躺在一侧沉睡过去,晏慈才睁开眼睛望着他。
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管我?明明连我自己都不想管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扯起被子蒙住自己,咬着有些失色的唇,眸中暗淡无光。
厉闻砚刚睡没多久,白秘书打来的电话便将他吵醒,他以极快的速度挂断电话开了静音,坐在床边回身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晏慈,烦躁的皱紧眉头。
给白秘书回了个消息,他起身绕到晏慈的那一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再发热他便放心了许多。
看着晏慈的睡姿,他语气不善的低声说:“这么多年了睡姿都没改过,也不嫌累。”
直到厉闻砚离开,晏慈才睁开眼睛,手心搭在被他摸过的额头上,躺了许久才起身。
其中的一位阿姨正在厨房里做饭,见到她下楼,说:“晏小姐,稍等一下。”
晏慈轻轻嗯了一声便走进客厅。
她握着手机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给厉闻砚打了个电话。
“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把电脑从厉家拿过来。”
厉闻砚嗓音冷淡:“书房里有。”
晏慈咬着唇,解释道:“我有工作需要收尾,资料都存在我的电脑里面。”
“知道了。”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晏慈也松了口气,阿姨端着碗走了过来,将粥放在她面前。
“厉总离开时吩咐了,让您吃些清淡的。”
晏慈对她笑了笑,“谢谢。”
阿姨垂眸站在一旁,平静道:“您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喊我就好,我就在一楼尽头的房间,您的主卧和客厅都有座机能给我们打电话。”
“好。”晏慈只好收回视线,端起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粥还没喝完门铃便响了,晏慈心中有些紧张,却在看到跟在阿姨身后的白秘书时愣了一下。
白秘书微笑道:“晏小姐,这是您的电脑,厉总吩咐让我给您送过来。”
晏慈站起身接过,犹豫了一下才问:“他呢?”
“厉总去了沪城。”
沪城啊,唐家的地盘,晏慈眸光轻闪,但笑着对白秘书道谢。
她抱着自己的电脑,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剩余的半碗粥,对阿姨道:“阿姨,麻烦给收拾下去吧,我不太舒服,吃不下去。”
阿姨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说:“好的,那您饿了随时吩咐我。”
晏慈弯着唇角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她面色平常的打开笔记本电脑,望着屏幕愣了许久,才颤着嗓音叹了口气,专心处理给工作收尾。
白秘书回到车上,给厉闻砚回了个电话。
“厉总,我将电脑给晏小姐送来了,晏小姐问您去了哪里,我告诉了她。”
厉闻砚沉默许久后才嗯了一声,问道:“她知道后有什么反应吗?”
白秘书很想晏慈有,但晏慈方才的笑意让他无法撒谎,无奈道:“没有。”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挂断,白秘书侧眸望了一眼别墅,开车离开。
晏慈将最后的收尾发给了工作室老板,老板很快便回了消息。
【慈,什么时候回来?】
晏慈也不知道,也这般回了:【我也不清楚,有什么事直接发我邮箱就好,我看到会回复。】
【你们华夏的一家公司为旗下歌手约词,想先见你一面,本来准备到 Y国见你,知道你现在在华夏就说在京城见,你去吗?】
【不太方便。】晏慈现在门都出不去。
老板与她相识三年多,私下交情还算不错,自然不会逼迫她,回复道:【好吧,那就等你回来在说。】
晏慈将电脑合上,靠在椅子里望着冷灰色的墙壁发呆,只觉得头又开始昏沉起来,她起身去取了感冒药吃上,掀开被子躺回床上,逼迫自己入睡。
闭上眼睛便是混乱的场景,硬是逼得她红了眼眶,她无力的倾身,给楼下阿姨打了个电话。
“阿姨,有安眠药吗?”
阿姨淡淡的回答道:“家中没有,您稍等,我现在去给您买。”
没多久阿姨便回来了,将药递给她,非要亲眼看着她吃完后再将药收回去。
晏慈无奈的看着她,只好如此。
吃了药困意来的就快了许多,晏慈侧躺着将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睡醒,夜色已浓。
晏慈靠在床头,手机在一旁十分安静,晏慈依旧还是看了一眼。
除了室友问她什么时候回威格兰以外,别无其它。
忽然,窗外有灯亮了几下,晏慈直起身,她确认是有车开进了园内。
在她蒙住被子躺下时,房间门被打开了,一道没有克制动静的脚步越来越近,淡淡的酒气和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厉闻砚站在床边垂眸望着她藏在被子下的倩影,昏暗中更加看不清他的眼神。
刚一进别墅,阿姨便将晏慈睡不着需要安眠药辅助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你还会失眠吗?我以为,加害者都是心安理得的。”
晏慈原本砰砰跳着的心脏在听到他的话后停滞了一瞬,攥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脸色苍白。
“晏慈,我真想掐死你然后自杀,到时候我下地狱,你也陪着我一起。”
“别装了,起来。”
晏慈缓缓坐起身,双眸静静地望着他,两人一坐一站,安静的对视了许久。
晏慈最先收回视线,垂眸平静的在厉闻砚的怒气中添了把火。
“能放我回威格兰吗?”
“你他妈再说你一遍!”
厉闻砚猛的倾身,手攥住晏慈纤细的脖颈,在逐渐收紧的力道中,他下颚绷紧颤抖,声色俱厉地低吼道:“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掐死你,啊!?”
“看我照顾了你一晚上,就想拿捏我是吗?”
晏慈脸色涨红,双眸中弥漫开水色,似乎想要牢牢的将他的面貌刻在心里,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丝毫不见挣扎。
偏偏她这一举动彻底摧毁了厉闻砚的理智,松开握在晏慈脖颈的手,一把撕开她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