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执念生(1 / 1)

坐在客厅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有缓下去,接着却被头顶一道响雷吓得没了魂,更让他们惊吓的是家丁背上浑身是血,看不清容貌的槐安。

“呀,”洛桑轻呼出声,霎时眼眶通红,那个血人身形熟悉,她又怎么会认不出他呢。

她想碰他,却不清楚他的伤势,怕碰疼了他,随着家丁入了他的房间,她的思绪紧紧锁在男子的身上,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没了力气,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桑落一路扶着搀着。

季槐安睁开模糊的双眼,眼前一片红色,一时间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他伸出手摸索着,握住一双细嫩的小手,他安心的笑了,这是他的宝贝,他舍不得她哭,虽然浑身都疼,但弯唇笑着,道,“我一点也不疼,就是看着吓人罢了。”

“别说话了,”洛桑哽咽着道,“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好,”随着这微弱的细语,季槐安喉间一股腥甜溢出,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季翰潇找来了医生,医生冒着雨赶来心情有些不悦,但看到床上病人的伤势也被骇了一跳,表情严重起来。

“谁人伤的,这么狠毒,伤势太重,怕是要养上好久了,”医生不忍开口,看出了他的为难,季翰潇领他出门,才细细询问伤情。

医生道,“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右腿,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桑落捂住嘴唇,无声而泣,他还那么年轻,还有他的理想抱负,如今要做个废人,对他来说该是怎样的打击,不忍再偷听,她回了房间,看到姐姐细细的为他擦试,鲜血染红了水盆,姐姐却不厌其烦的换了一盆又继续擦着。

“姐姐,你还好吗?”桑落不知此时还能说什么安慰的话,她想,姐姐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床上的人能够好起来。

洛桑哑着嗓音道:“落落,爹没有我们的消息,我现在离不开这,你先回去告诉爹一声,好让他放心。”

“我怎么能留姐姐一人呆在这儿,槐安哥哥也是我的亲人,我要和姐姐一起照顾他,”桑落想起刚才门外医生说的话,忧心不已。

季翰潇正好走了进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让家丁传消息回去了,秦兄知道你们在哪儿的。不过等雨小了,我派车送你们回去,待在这儿也不成体统,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总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伯父,”洛桑缓缓抬起了头,桑落看清她眼眶红肿,泪痕犹在,凄凄艾艾却又坚定的眼神,“我想留下来照顾他,等他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我。”

季翰潇摇摇头,“就算我答应,你爹也不会答应。你放心,这儿我会让人一直看着,他一醒我就叫人给你送信去。”

桑落想了想,虽然姐姐和槐安是青梅竹马,但只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亲,这都是于理不合的,她同意季伯父的话。

“是呀,阿姊,”桑落在一旁帮腔,道,“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力照顾槐安哥哥。”

抵不过两人的轮番劝说,洛桑这才点头答应,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槐安,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两人回到了秦家,秦父秦天海询问季槐安的伤势,听说他伤得很严重,他一阵扼腕叹息,“他也不知惹了什么人物,竟伤的如此之深。不过他是个命大的,不会有事的。”

桑落扶着姐姐回了房间,洛桑一言不发,好似丢了魂一般,桑落宽慰道,“阿姊,你就放心吧,槐安哥哥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落落,我想一个人静静,”洛桑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那姐姐好好歇息,”桑落知道她需要独处的空间,体贴的关上了门。

雨从她们回来就在不停的下着,噼里啪啦打落在院中的梧桐,声音清脆,像是在哭诉他们坎坷的感情,当初季槐安与她一起种下两棵梧桐,方便洛桑一推开窗子便可观之,如今却成了她愁思的寄托,想起青莲居士曾写下“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这样凄凉的诗句,她的心里开始变得惶惑不安。

推开窗户,凉意扑面而来,让她的发昏的思绪变得清明起来,她就在窗边坐下,对着暗黑昏沉的天空许下心愿,“天上的神明,若上苍感知卿卿心思,吾愿郎君千岁,作为报答,舍去相守亦可。”

什么是爱,不是非要在一起的诉求,而是走进彼此心中的相互依偎。你看不见它,但是心里感受到的痛苦和甜蜜却是强烈的,真实存在的。

洛桑安抚着自己。

桑落此时是看不进书的,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槐安的受伤,姐姐的心伤,同是相爱的两个人,一个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地说不痛,一个欲语还休,假装坚强的说没事,他们都还那么年轻,没有一个人能够坦然地直面生死,他们心里的害怕是刻苦铭心的,前一刻还在规划着未来,后一秒徘徊在生死边缘,这样不是意外的意外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这是他们的劫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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