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意外吗?
早就料想到了,但还是被他们的所作所为刷新下限。
孟书窈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孟振华亲生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把她往火坑里推。
姐姐在孟家手里一天,她就永远没有退路。
唯一可以脱离孟家的办法——裴聿洲。
孟书窈眼神渐渐聚焦。
不行,她要再试试,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操控命运,任由摆布。
早知如此,那天晚上就该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裴先生行踪隐秘,又不在媒体跟前露面,芝加哥那么大,偶遇的概率小之又小。
那几日,她想尽一切办法,各种渠道打听裴聿洲的行程,结果都是徒劳。
他在美国产业众多,也许根本不在芝加哥。
孟书窈不知道该怎么办。
假期最后一天,米娅给她发信息问:「宝贝,你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孟书窈:「好多了。」
米娅:「好好的假期,你却只能躺在宿舍,太惨了。」
孟书窈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米娅又发来一条:「啊啊啊!我刚刚看到一个神颜帅哥,气质超绝,一点不夸张,像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我偷拍了一张照片,给你看看。」
她没拍到正脸,对方走太快了,身边又跟着保镖,她只捕捉到一抹侧影。
孟书窈本不感兴趣,只是粗略地扫一眼,视线却蓦地顿住。
熟悉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张侧脸,她也可以笃定,照片里的人是裴先生。
能将衬衫穿出那般矜贵松弛感的人只有他。
大概是上天把机会送到她面前。
孟书窈急忙打字问:「你在哪里碰到他的?」
米娅:「我哥工作的会所啊,我来给他送资料。」
米娅:「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帅?」
米娅:「不过这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凭他能把保镖带进会所,身份绝对不一般。」
孟书窈放下手机,快速换衣服出门。
幸好,上次那张会员卡还在她这里。
-
天色将暗,路灯准时亮起,与车流灯光连成一片。
七点,会所门廊前已经聚集不少豪车。
孟书窈走进大厅,从电梯直接上三楼。
她问过米娅的哥哥,对方帮她打听到裴先生在这里。
“叮——”
电梯门打开。
穿过一条欧式长廊,两扇三米多高的雕花大门敞开。
里面别有洞天,真正的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挑高拱形穹顶,仰头可见十二幅精美壁画,数百盏水晶吊灯垂落下来,灯火通明。
在这里分不清昼夜。
孟书窈是第一次踏足这种场所,站在那里有些格格不入。
大厅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围着赌桌,脸上神情各异,或兴奋或懊恼。
酒水、筹码、灯光,眼花缭乱。
空气中弥漫白茶香调,覆盖烟草和酒精味。
听闻赌场都有24小时供氧,空气净化循环,让人保持亢奋状态。
孟书窈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裴先生的身影。
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长相又是清纯漂亮的亚洲面孔,极易惹人注目。
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她,过来搭讪,“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穿一件花衬衫,身材偏宽,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孟书窈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我是来找人的。”
她刚要绕开,对方又拦住她,“你找谁?说不定我认识。”
孟书窈蹙了蹙眉,“不用了,我自己会找。”
“不用那么客气,就当交个朋友,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男人边说边上手,拉住她的手腕。
孟书窈排斥陌生人肢体接触,条件反射地甩开他,“别碰我。”
这举动有些惹恼对方。
“来这里不就是玩的吗,装什么。”男人上下打量她,眼神不干净,“我请你喝酒是瞧得起你。”
孟书窈忍着心理不适,知晓自己势单力薄,没有胜算,只能把裴聿洲搬出来,“我是Kerwin先生的人,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Kerwin?哪个Kerwin?我只知道Hers集团的那位。”男人讥笑,“不过据我所知,他身边可没出现过什么女人,编谎话也编得像样点。”
孟书窈并不示弱,“我没有编,我就是来找Kerwin先生的。”
旁边有人围观,凑热闹似的掺和几句。
“Kerwin先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想高攀那位的人数都数不清,可没什么好下场,别把自己搭进去。”
“Kerwin先生忙得很,哪有空搭理她。”
孟书窈没听他们七嘴八舌,“你让开,会所不让闹事。”
男人丝毫不惧,浮浪一笑,“我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这怎么能算闹事?”
孟书窈不肯妥协,“我不想喝,你没有权利强迫我。”
对方挑眉,退一步说:“不想喝那就玩一局,赌点什么。”
他今天是存心要为难人。
孟书窈心口紧了紧,“我不会。”
她一窍不通,怎么可能玩得过对方,被做局都不知道。
男人显然不信,“你来这里不喝酒,不玩牌?说不过去吧。”
他开口威胁,“二选一,否则你今天走不了。”
孟书窈:“我哪个都不选。”
男人失了耐心,“既然你不选,那我替你选,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我放你走,输了今晚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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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包房内,隔绝外界嘈杂纷扰,空间私密且安静。
白金色调装修风格,搭配水墨画大理石地面,高雅奢华。
中央一张暗红色赌桌,正对弧形沙发。
裴聿洲倚坐在那,手里拿着平板,浏览大盘走势。
旁边几位精英男士抱电脑汇报数据,等他发话。
“叩叩——”
敲门声轻响。
Mark过去开门。
一中年男士从外面进来,双手递上文件夹,毕恭毕敬,“先生,您要的文件给您拿来了,您过目。”
裴聿洲伸手接过,低头翻阅。
中年男士想到刚才那一幕,犹豫几番,还是决定提一嘴,“我刚刚路过大厅,看见有个小姑娘被人为难,自称是先生的人,还囔着要找先生。”
裴聿洲翻页的动作稍顿,抬眸瞥Mark一眼。
后者接收到他的眼神,点头,离开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