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忠诚的种子(1 / 1)

树洞内,阿呆和阿槑看到蓝染进来,立刻发出欢快的“咦咦”声,笨拙地扑过来。但当蓝染看清洞内景象时,差点气得菌盖冒烟!

三只可怜的迷彩小熊,全身的毛发竟然被这两个“呆货”薅得七零八落,几乎成了秃毛熊!它们蜷缩在洞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你们两个!”蓝染又好气又好笑,触手在阿呆和阿槑脑袋上各敲了一下(拟态)。两个呆货委屈地抱着头,“咦咦”叫着,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蓝染叹了口气,走到小熊身边。最小的那只颤抖得最厉害。他伸出触手,轻轻放在小熊的头顶,运转《归一真经》,将一缕极其温和、带着安抚意味的真气缓缓输入小熊体内。真气如同温暖的泉水,瞬间抚平了小熊的恐惧,它停止了颤抖,茫然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蓝染,发出细微的呜咽。

如法炮制,另外两只小熊也安静了下来。蓝染看着它们光秃秃的样子,于心不忍。他让阿呆和阿槑把他们之前“辛勤劳动”搓好的各色毛线都拿过来。在阿呆和阿槑好奇的注视下,蓝染的触手如同最灵巧的织梭,飞快地舞动起来。不多时,三件用鲜艳毛线织成的、带着简单花纹的小毛衣就套在了小熊们身上。温暖的感觉让三只小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亲昵地蹭着蓝染的触手。

阿呆和阿槑看着小熊们的新衣服,又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菇人本身没毛),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咦咦”叫着,指着小熊的毛衣,又指指自己。

蓝染无奈,只好又用剩下的毛线,给阿呆和阿槑各织了一件简单的“坎肩”披上。两个呆货立刻兴奋起来,披着新坎肩,手舞足蹈,扯着破锣嗓子又开始嚎叫:“咦咦——咕噜——呀——!”

魔音穿脑!蓝染感觉自己刚修复好的神识都要被震散了!他当机立断,冲出树洞找到劳德,要来了一皮囊麻醉药液。

回到洞内,趁着阿呆和阿槑还在忘情“歌唱”,蓝染眼疾“触”快,将沾了绿色麻醉液的兽牙(之前猴子换的)在它们脖颈处轻轻一刺。

“呃……”两个呆货歌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陷入了深度麻醉。

世界清静了。

蓝染长舒一口气。他走到阿呆身边,盘膝坐下,触手轻轻按在阿呆头顶那朵巨大的蓝色蘑菇上。神识沉入,真气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再次进入微观的细胞宇宙。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改造!

他回想着沙玛特那根尖角的DNA结构,尝试着将其部分能够接收和转化生物电信号的特质,融合进阿呆头顶蘑菇的细胞中。这是一个极其精细和需要想象力的工程。他小心翼翼地修改着蘑菇细胞的DNA链,引导细胞分裂。新细胞诞生,功能测试——失败!发出的是杂乱无章的电波。蓝染果断用真气“杀死”错误细胞,清除干净,调整方案,再次尝试。

时间在微观世界中飞速流逝。两个小时后,当晨曦的第一缕粉紫色光芒透过树洞缝隙照进来时,蓝染的触手尖端,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蓝色荧光,在阿呆头顶的蘑菇上亮了起来!随着蓝染意念微动,那荧光随之明灭闪烁!

成功了!一个受意念控制的生物发光细胞!

巨大的喜悦冲刷着疲惫!蓝染精神大振。他立刻将这个成功的“变光细胞”进行复制,小心翼翼地移植到阿呆身体的其他部位——菌柄、触手根部……如同在阿呆身上“种植”下一个个可控的光点。接着,他开始尝试赋予这些“光菇”更多的功能:改变颜色(模仿沙玛特皮肤的变色能力)、发出特定频率的微弱生物电波(尝试建立类似脑电波的简单沟通)、甚至……分泌带有微弱麻痹或刺激作用的生物信息素!

阿呆的身体,在蓝染的真气引导下,渐渐变成了一块充满可能性的“生物试验田”。各种颜色(蓝、绿、红、黄)、不同形状(点状、环状、条纹状)的小型蘑菇,如同奇特的纹身,出现在阿呆的菌盖、菌柄和触手上。

二十个小时过去,蓝染依旧精神亢奋,不知疲倦。他不仅改造了蘑菇,更将目光投向了阿呆那相对简单的大脑。神识如同最高明的外科医生,细致地解构着阿呆大脑的每一个区域,理解其储存图像、声音、气味等感官信息的方式。然后,他根据自己大脑语言区的复杂结构,用精纯的真气小心翼翼地刺激、引导阿呆大脑相应区域的神经元进行重组、连接!

这是一个重塑认知和灌输忠诚的过程!蓝染一边改造,一边持续不断地向阿呆正处于休眠状态的大脑发送着强力的精神烙印:

“我是蓝染!”

“你是蓝阿呆!”

“蓝阿呆是蓝染最忠诚的伙伴、兄弟、追随者!”

“忠于蓝染!服从蓝染!保护蓝染!”

四个小时过去,对阿呆大脑的初步改造完成。蓝染疲惫但满意地收回了触手。他立刻开始对体型更大、大脑也相对更复杂的阿槑进行同样的改造。对阿槑,他灌输了更多东西:除了绝对的忠诚烙印,还有蓝染所掌握的部分太一语言词汇和简单语法;一些来自原生宇宙的、适合菇人体型的搏斗技巧;更高级的编织、建造等手工技艺;以及关于赛亚人、波塞冬人、新生岛、甚至修真文明的部分关键信息(足够理解处境,但不会暴露核心秘密)。

当对阿槑的改造也接近尾声时,劳德派来的人已经在树洞外催促——道场准备好了。

蓝染结束改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站在洞内的冷面、劳德、已经苏醒并安静站在一旁的阿呆,以及刚刚赶回来的沙玛特!他们显然目睹了蓝染对阿槑进行“头部按摩”(蓝染对外宣称)的最后阶段。

沙玛特巨大的竖瞳里充满了好奇:“蓝染,你这是在做什么?某种……治疗仪式?”他头上的尖角微微颤动,似乎在接收或发送信息。

蓝染心中凛然,表面却不动声色,用触手擦了擦额头(拟态),疲惫地说:“算是吧。阿槑被麻醉太久,脑部需要特殊的能量疏导和按摩来保护。这叫‘开灵窍’,在我们修真文明里,有助于开启智慧。”他巧妙地将“忠诚改造”包装成了“启迪智慧”。

冷面下意识地挺直身体:“蓝染大人,贝鲁塔大人已结束修炼,在道场等候。劳德统领让我带您过去。”他对蓝染的态度,在亲身感受过真气后,明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夏尔大人对您这‘开灵窍’的手法也深感好奇。”沙玛特连忙补充,脸上堆起笑容(在蜥蜴脸上显得有点狰狞),“蓝染兄弟,这手法能否教给我?我可以用宝贝跟你换!”他显然接到了夏尔的指令。

蓝染心思电转,正好借机支开他:“哦?你有什么宝贝?”

“等我!我去去就回!”沙玛特大喜,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转身,一溜烟冲出了树洞。

劳德上前一步,恭敬却不失强硬:“蓝染大人,您的道场已布置妥当,请随我来。沙玛特回来,自会有人引他去道场。”他看了一眼地上依旧昏迷的阿槑,“您的同伴……”

“请稍等,我需要唤醒阿槑。”蓝染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唤醒过程需要绝对安静,劳德统领,烦请你们先到洞外等候片刻。”

劳德深深看了蓝染一眼,又看了看冷面和一脸“憨厚”站在洞口的阿呆,最终点了点头,拽着似乎想说什么的冷面走出了树洞。阿呆则心领神会地挪动庞大的身躯,堵在了树洞口,像一尊门神。

洞内只剩下蓝染和昏迷的阿槑。蓝染拔掉劳德给他的那囊红色解麻醉液的塞子,小心地给阿槑灌下。

阿槑庞大的身躯微微颤动,眼皮下的眼球快速转动。终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呆滞、懵懂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复杂的神色——迷茫、困惑,最终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孺慕!

他挣扎着坐起身,巨大的菌柄弯曲,对着蓝染,用一种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清晰无比的太一语说道:“感谢…大哥…再造之恩!阿槑…愿为大哥…效死!”

成了!忠诚烙印完美生效!

蓝染心中狂喜,强压激动,上前用触手用力拍了拍阿槑宽厚的菌柄(肩膀位置):“好兄弟!快起来!记住,你自身的变化,绝不可让第四人知晓!从今往后,我是大哥,你是老二,阿呆是老三!我们兄弟三人,当同心协力,在这异界他乡,打出一片天地!”

“是!大哥!”阿槑站起身,声音洪亮,抱拳的姿势虽然还有些笨拙,却异常坚定。

蓝染满意地点点头:“抱上小熊,跟我走!去见见这岛上的‘大人物’们!”

走出树洞,在劳德和冷面的“护送”下,蓝染带着焕然一新的阿槑、阿呆和三只穿着毛衣的小熊,来到了位于中心岛边缘、刚刚清理出来的十平方公里“修真道场”。

道场的核心,是一片被平整出来的巨大空地。空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高达四十五米的巨大三层木制楼阁!虽然风格粗犷,大量使用整根巨木和未经雕琢的巨石,但其飞檐斗拱(简化版)、层叠而上的结构,依稀带着蓝染在《修真文明史》中描述的“仙家楼观”的影子!每一层都高达十五米,显然是为了适应赛亚人和章鱼们的体型。楼层之间没有楼梯,而是宽阔的、适合爬行生物的斜坡。

劳德带着蓝染“参观”了这座庞然大物。一层是开阔的讲坛和放置着巨大石质桌椅的“论道厅”;二层、三层则是空旷的巨大静室,目前空空如也。粗糙的木墙上,甚至还挂着几幅用矿物颜料绘制的、笔法稚拙的“修真意境图”(显然是赛亚工匠理解的)。

“蓝染大人可还满意?”劳德指着这座巨大的木楼,“这是根据您记述的‘修真洞府’样式,连夜赶制的。贝鲁塔大人吩咐,务必让您有宾至如归之感。若有不足之处,您尽管提。”

蓝染看着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修真别墅”,嘴角微微抽搐。宾至如归?这监视的意味也太浓了!整座楼阁在空地上孤零零的,四周视野开阔,毫无遮挡。他毫不怀疑,暗处有无数眼睛盯着这里。

“辛苦了,劳德统领。目前…甚好。”蓝染抱着触手,言不由衷。

劳德抱拳:“既如此,请大人稍作休息。按计划,下午未时(约1-3点),传功大典正式开始。冷面留下供您差遣,我去向贝鲁塔大人复命。”他特意强调了“差遣”二字,目光扫过冷面。

看着劳德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林地边缘,蓝染站在三楼巨大的窗前,眼神冰冷。留下冷面?名义上是助手,实则是安插在身边的钉子!

“必须拔掉这颗钉子!”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蓝染心中成型。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对如同标枪般立在窗边的冷面说:“冷面兄,劳德统领走远了,你和阿呆在这窗口目送一下。我和阿槑去二楼安顿一下小熊。你看,小家伙们被这俩呆货之前吓得不轻,在阿槑怀里还抖呢。你把那麻醉药囊给我,我给它们喂点,让它们好好睡一觉,免得下午惊扰了传功大典。”

“全凭大人吩咐!”冷面恭敬地应道,毫不犹豫地将腰间的麻醉药皮囊解下递给蓝染。

蓝染带着阿槑和小熊下到二楼。他立刻屏气凝神,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瞬间扫过整个二层空间!木梁、石柱、墙壁缝隙……没有发现任何监听符文或装置(赛亚人暂时还不会这个)。很好!

他示意阿槑俯下巨大的身躯,凑近他耳边,用极其轻微、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冷面是贝鲁塔的眼线。待会儿我上去跟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你听我指令,看我眼睛,我眨两下眼,你就立刻出手,用我教你的‘缠丝劲’锁住他!要快!要狠!绝不能让他发出警报或反抗!”

阿槑巨大的菌盖下,那双改造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芒,他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嗯!”

蓝染拔掉皮囊的塞子,用触手卷起那根沾过绿色麻醉液的锋利兽牙,紧紧攥在掌心。成败,在此一举!

“走!”蓝染低喝一声,带着阿槑,踏上了通往三楼的宽阔斜坡。脚步声在空旷的木楼里回荡,如同敲响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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