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村口村碑旁,搭着一座木屋,木屋外搭着帐篷,帐篷下一座站台边的躺椅上坐着位少年正闭目养神。
旁边的一座石房子内,“砰砰磅磅“的敲铁声源源不绝。
土坡村属于偏僻的村庄了,来往的客人,几乎都是出游的铁匠带回来的,人数不多,但终是会给小村带来一些收入。
晌午,陆陆续续的村人来到了木屋前。
木屋上的牌匾写着“土坡小馆”四个大字,踏过门槛走进去迎面的四张方桌旁各放着四个板凳。
桌子上有只有菜单,其他地方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庆,来份炒饭。”身材魁梧的村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拿着一支笔,看着菜单,盘算着什么。
“庆,跟大春一样给我也来一份!”另外一个身形偏小的村人,坐在了身材魁梧的村人对面,“诶!大春,今天要不要整点?”
“得了吧,鲁哥,嫂子回去骂死你。”大春拿笔点了菜单上的一道菜,喊到,“庆,再来一份炒土豆丝。”
“好嘞,春哥,鲁哥马上来!”庆缓缓起身。
拿起洗手池旁边的锅铲,往水池里面涮涮,并顺势舀了点水,涮了涮铁锅。
舀起点油,轻轻放入铁锅中,火折子点燃柴火,便砸入了两颗鸡蛋,蛋液与油融合,在庆的翻炒下慢慢脱离了铁锅,随着鸡蛋被炒熟,手上碗内的白米饭,已经倒入了锅中,在神秘佐料的调配下,一股股香味传遍了整个村口。
“好香啊,庆,快点上啊!”大春已经急不可耐,一上午的劳作,他早已经饥肠辘辘,渴望着食物的摄入。
“马上!”锅未洗,便炒起了第二份饭,锅内留有余香,第二份比第一份会更香。
一道道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位40岁的大叔,坐在马车前头的马夫旁边,嘴里叼着一根大烟,一只眼睛拿眼罩遮住来了,手里把玩着一块魔方,暗淡无光的外表下,有隐隐白光从内部漏出。
“庆!本大爷回来了!”
“陈义,你个老不死的,还知道回来?”说着,已经端起两盘菜,走进了木屋。
“臭小子,尽咒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个兔崽子!”马车走过木屋,停在了石头房子门口。
石房子门口牌匾上写着“陈家铁铺”四个大字。
“大哥,二弟回来了。”
“陈打铁,别打铁了,二弟回来了。”一位在一旁编织衣服的妇人起身,私欲去躲全身肌肉的中年男人手里的铁锤,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管他呢,他肯定没忙完,每次都这样。”陈打铁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继续打铁。
陈义此时已经偷偷下了马车摸到了陈打铁身后。
“诶!哥!你二弟回来了,也不迎接一下?”陈义绕到陈打铁身前,顺手夺过了陈打铁手中的铁锤,被陈打铁又拽了回去,陈打铁斜眼看了一眼陈义,没说话。
“诶!哥,我忙完了,啥时候开饭?”陈义见他大哥不理他,自顾自的去翻找铁匠铺里面可以吃的东西,一览无余都是铁器。
待陈义翻遍了整个铁匠铺,陈打铁才缓缓开口:“真的?”
“骗你干嘛?”陈义再度凑上前,手中的魔方猛的闪了一下。
“阿黎,去让庆备菜。”陈打铁掏了掏口袋,拿出5枚铜色硬币状的东西,递给了阿黎。
“好!”阿黎转身跳着走了出去。
此时门口的马车已经停下,走出来了一个服装华贵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只小虫:“陈义!带我去参观参观。”
“好嘞!”陈义给陈打铁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陈打铁似是早就料到了,并没有说话,继续敲打着他的铁器。
庆跑遍了整个村庄,总算集齐了十道食材,每次有外人的来,他总能从中捞一笔,来往的皆是其他县城的富商,所付的行币几乎都是中等的,吝啬的会给五个,阔绰的甚至会给十个中等行币,要知道,十枚中等行币就算在县级的城镇也算是一笔横财了,在县城足以买下一座小房子。
夜幕很快降临,庆已经摆起了一张大桌子,周围摆放着四张凳子,桌子上陆陆续续的上齐了十道菜。
番茄炒蛋,番茄蛋汤,小鸡炖蘑菇,爆炒鸡杂,玉米蘑菇汤,白煮牛肉,卤味牛骨汤,红烧猪蹄,猪骨汤,凉拌菜杂。
坐在主位的是陈义,副位陈打铁,旁边是阿黎;正对的三位衣着华贵,手上每个人都带着好几颗戒指,看着十道菜,心中不免有些不满,他们在自己那边,吃的全是山珍海味,到这吃农家小菜,觉得很是掉价。
“老贺,吃吧!我们村里最好的大厨,尝尝。”说着,怕正对坐富商不信,夹起一块鸡肉,闻了闻,一脸陶醉的塞入了嘴里,“嗯!香!庆,你小子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哪有!远客来了,一定要好好款待一下!”
正对的富商,看着陈义如此陶醉,自顾自的吃起来了,心中不免有了几丝怀疑,“真有那么好吃吗?”加入一块带着汤汁的牛肉塞入嘴中,一股别样的风味直冲天灵盖,没有丝毫的牛腥味,骨汤的火候和时间刚刚好,萝卜的加持下,丝丝的鲜甜中带有一股肉的鲜香,细细品味下却有一种异样的味道,有一股说不出的鲜香。
“老板,放啥了,这么香?”富商,抬头望向躺着的庆,眼神中泛过一缕金光。
“秘传!”
“十枚!”
庆缓缓起身,看着富商:“客官,您真想知道?”
“对!”富商已经掏出了十枚中等行币放在了桌子上。
“客官,这是小人祖上留下来的,你想这么轻易就拿到,你也太看不起这人间鲜味了吧?”
“那你报个价!”富商拽下一颗戒指,把玩着,显示着自己的财力。
“庆拿手比划着,两只手张开。
“这不是十枚么?”庆摇了摇头。
“十枚!高等?”
庆没有说话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没有理会富商,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不再理会富商。
之前也是有人问过,都是这个价,但是从未有人买过,很多客人都忘记不了这个味道,多次重来,想要低价买回去这个配方,但都不欢而散。
富商沉默了,十枚高等行币,就算是对于他们这些县城的富商,虽然不算天文数字了,那也得积攒数年。
晚上富商再也没理会庆,庆也识趣的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