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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幸福的重量(1 / 1)

晨光穿透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满小屋。好禾是被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微凉的触感唤醒的。她微微蜷缩了一下,将戴着戒指的左手举到眼前,晨光穿过剔透的主钻,在她指尖跳跃出细碎璀璨的星芒。昨夜海潮的轰鸣、序淮滚烫的呼吸、那枚戒指滑入指根的奇妙触感,以及那几乎将她灵魂都点燃的狂喜,依旧清晰得如同烙印在皮肤上。她忍不住弯起嘴角,侧过头去看身畔的男人。

序淮还在熟睡,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褪去了平日的锐利,显得沉静而满足。他的一只手臂还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温热而安稳。好禾的目光落在他微抿的唇线上,昨夜他在这里印下的、带着海风气息的誓言仿佛还带着余温。她忍不住伸出戴着戒指的左手,指尖极轻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珍重,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紧实的手臂肌肤。那冰凉的铂金戒圈与温热的皮肤相触,带来奇异的、宣告归属的颤栗感。

他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却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向自己温暖的胸膛。一个模糊而沙哑的咕哝从他喉间溢出:“…再睡会儿…未婚妻…”最后那个称呼,带着初醒的慵懒和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像一颗糖在好禾心尖化开,让她瞬间红了耳根,却又忍不住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指间的戒指,无声地宣告着某种翻天覆地的改变,沉甸甸的,却又让她心底某个角落彻底踏实下来。

小镇的轮廓在返程的车窗外逐渐清晰。熟悉的石板路、爬满藤蔓的老墙、袅袅升起的炊烟,都裹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温柔滤镜。好禾的心情如同车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晃眼。她时不时就忍不住抬起左手,对着阳光变换角度,看那枚戒指折射出不同的璀璨光芒,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每一次转动,指尖那微凉的重量都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就这么喜欢?”序淮开着车,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孩子气的举动,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嗯!”好禾用力点头,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喜欢戒指,更喜欢送我戒指的人。”她伸出手,大胆地用戴着戒指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还有,这个称呼——未婚妻。”她念出这三个字,脸上又飞起红霞,却带着一种甜蜜的羞涩,“感觉…好奇妙,又好重。像捧着一个特别珍贵的宝贝,怕摔了,又忍不住时时刻刻想看。”

序淮低笑出声,胸腔震动。他空出一只手,稳稳地握住她那只“捧着宝贝”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指腹正好压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怕摔了?”他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深邃而笃定,“放心,有我接着。捧一辈子。”

车稳稳停在熟悉的“时光角落”咖啡馆门前。刚推开门,浓郁的咖啡香和面包的甜香便扑面而来。林逸正弯腰擦拭着靠窗的桌子,听见风铃声抬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了然的、带着暖意的笑容。他的目光极其精准地落在了好禾下意识抬起的左手上,那枚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实在太过夺目。

“哟!”林逸直起身,放下抹布,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笑容扩大,“看这春风满面的样子…还有手上这亮闪闪的‘战利品’…海边的风景看来格外好啊,序淮?”他揶揄地看向序淮,眼神里是真诚的祝福。

好禾的脸瞬间红透,下意识想把戴着戒指的手藏到身后,却被序淮的大手紧紧握着,无法动弹。她只能羞涩地笑着,小声说:“林哥…”

序淮坦然地迎着林逸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明朗的弧度,带着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声音洪亮地宣布:“嗯。成了。她答应了。”他紧了紧握着好禾的手,仿佛在向全世界确认这个事实。

“好!太好了!”林逸用力一拍手,笑容爽朗,“我就说嘛!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等着,今天这咖啡算我的,必须庆祝!”他转身走向吧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咖啡馆里零星坐着的几位熟客也被这小小的骚动吸引,目光投过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随即露出了然和善意的微笑。那些无声的注视和祝福,如同温暖的溪流,无声地包裹着好禾,让她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幸福感,找到了一个安稳落脚的港湾。小镇的接纳,在这一刻具象化,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她和序淮的未来,将根植于这片温暖的土地。

“婚礼?”林逸端着两杯香气四溢的现磨咖啡过来,放在靠窗他们常坐的那张桌子上,闻言挑眉,随即了然地点点头,“是该提上日程了。打算怎么办?大办还是就咱们自己人热闹热闹?”他拉开椅子坐下,一副准备认真参谋的样子。

序淮看向好禾,眼神温柔:“听她的。她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办什么样的。”

好禾捧着温热的咖啡杯,氤氲的热气熏得她脸颊微红。她认真地想了想,目光扫过咖啡馆温馨的布置,窗外熟悉的街道,还有林逸关切的脸庞,声音清晰而坚定:“就在这里,林哥。就在‘时光角落’。”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憧憬的光彩,“我们在这里相遇,第一次说话,分享心事,一点点靠近…这里就是我们的起点。我想,在这里,在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让所有关心我们的小镇朋友一起见证。”

“好主意!”林逸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想法极为赞同,“地方现成的,氛围也好!我后门外那片小花园拾掇拾掇,摆上桌椅鲜花,再搭个小仪式台,绝对够用!放心,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

“真的吗林哥?太好了!”好禾惊喜地看向序淮,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喜悦。

“当然真的!”林逸笑道,“不过,场地我提供,其他细节,你们小两口可得自己拿主意了。宾客名单、仪式流程、婚纱礼服、喜糖点心…事儿可不少呢。”他掰着手指数着,随即又拍拍脑袋,“对了!小雅!小雅那丫头心思细,又跟好禾你最亲,让她来帮忙张罗最合适!”

提到小雅,好禾的心微微动了一下。自从那次不愉快的隔阂后,小雅一直带着小心翼翼的弥补姿态。这次…或许是个契机?她看向序淮,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表示理解和支持。

“嗯,我晚点联系她。”好禾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筹备婚礼的甜蜜“重担”正式落在了这对新人的肩上。序淮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和细致。他不再是那个只需要在靶场上专注的教练,而是拿出了一份近乎军事化管理的条理。一本厚厚的硬皮笔记本成了他的“作战地图”,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字迹分门别类地记录着:

***宾客名单:**小镇上相熟的居民名字被一个个列出,旁边标注着关系(邻居、学生家长、常客等),甚至预估了人数(“王伯一家四口”、“李婶带孙女”)。好禾这边,除了小雅,只列了寥寥几位真正亲近的远方朋友和一直支持她的编辑。他特意留出几页空白,“好禾补充”。

***流程草稿:**时间轴清晰:宾客入场、仪式开始(证婚人发言?)、交换戒指、新人致辞、亲友祝福、开席…每个环节后面都标注着预计时长和需要确认的事项(“证婚人待定”、“戒指已备”)。

***物料清单:**鲜花(种类、数量、预算)、桌椅租赁(数量、样式)、音响设备(是否需外租)、喜糖(品牌、包装)、回礼小物…每一项后面都跟着他初步询价得来的数字,有些还画了问号。

***待办事项:**密密麻麻,分优先级标了星号:联系小雅帮忙、确定证婚人、与林逸确认场地细节及费用、婚纱店预约、试菜…

好禾翻看着这本承载着序淮笨拙却无比用心爱意的“婚礼宝典”,心头暖流涌动。他把她所有天马行空的浪漫想法,都一丝不苟地转化成了可执行的条目。当她指着“新娘头纱”后面空着的选项,随口说“想要那种有星星点点亮片,走起来像有星尘落下的”时,他立刻在旁边的空白页郑重记下:“头纱要求:带细闪亮片,营造星尘效果。需寻找样品。”

这种被珍视、被认真对待的幸福感,比戒指的光芒更让她沉醉。

“时光角落”的后门外,原本略显杂乱的小花园开始焕然一新。林逸说到做到,亲自动手修剪了疯长的灌木,清理了角落的杂物。序淮也加入了“工程队”,搬砖、平整土地、协助搭建一个简约的木制仪式台框架。阳光洒在两个男人忙碌的身影上,汗水浸湿了衣衫,却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这片小小的天地,正一点点被清理、被塑造,准备承载一场重要的承诺。

筹备的间隙,一个重要的任务被提上日程——挑选婚纱。好禾心中有些忐忑,这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时刻,却也伴随着对未知的紧张。

小镇上没有专业的婚纱店,他们驱车去了邻近稍大的城镇。推开那家名为“白色梦境”的婚纱店玻璃门,沁凉的冷气和柔和的灯光瞬间包裹了他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织物清香和花香。琳琅满目的洁白婚纱如同坠入凡间的云朵,静静陈列在柔和的灯光下,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新娘。

导购小姐笑容甜美,热情地迎上来。得知是新郎陪着来挑选,她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好禾的目光在众多华美精致的婚纱中流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在汲取勇气。

“试试这件?”序淮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好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件A字摆的缎面婚纱。设计极为简约流畅,没有繁复的蕾丝和钉珠,只有纯净如月光般的珍珠白色缎面,依靠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优雅的线条。V领设计含蓄地露出锁骨,腰线收得极高,从胸部下方流畅地向下散开,裙摆自然垂坠,走动间泛着柔润的光泽。它美得毫不张扬,却自有一种沉静的、恒久的力量感。

“简约…永恒…”好禾喃喃道,眼睛亮了。这正是她心底朦胧向往却无法清晰描绘的样子。

当她在试衣间里,在导购的帮助下小心地穿上这件婚纱,系好背后的绑带,看着镜中的自己时,一种奇异的悸动攫住了她。纯净的缎面映衬着她的肌肤,简约的剪裁神奇地放大了她温婉的气质,那份沉静的美感仿佛与她无名指上那颗同样内敛却璀璨的钻石产生了共鸣。镜中人,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一种即将步入人生新阶段的、圣洁的光晕。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又无比期待地拉开试衣间的帘子。

序淮正坐在外面的丝绒沙发上等待。当帘子拉开,好禾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刹那,他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深邃的眼眸骤然睁大,里面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浪潮——惊艳、震撼,还有一种近乎屏息的、难以置信的温柔。他缓缓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被巨大冲击后的迟滞,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瞄准镜,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一丝一毫都未曾偏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店里轻柔的背景音乐、导购小姐的轻声赞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动作。好禾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带着一丝忐忑:“…怎么样?”

这声询问仿佛唤醒了序淮。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情绪:“…好禾…”他向前一步,又一步,脚步有些虚浮,最终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境。他抬起手,似乎想触碰那光滑的缎面,指尖却在即将触及时微微蜷缩,最终只是隔着空气,珍重地描摹着她被婚纱勾勒出的美好轮廓。

“美…”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虔诚和笃定,“美得…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像…你本该如此。”他的目光终于从婚纱移回到她的脸上,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盛满了足以将她淹没的爱意和一种近乎神圣的满足感。“这就是你。我的新娘。”

导购小姐在一旁露出了然的微笑,适时地送上赞美:“先生说得对极了!这件婚纱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气质太契合了!简约大气,永恒经典,完全衬托出了您的美。”

好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序淮的反应,他那双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她确信自己的选择。她低下头,看着身上纯净的缎面,再抬头看看眼前这个眼中只有她的男人,重重点头:“嗯,就这件!”

林逸咖啡馆的地下室,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旧物。序淮和好禾是下来帮林逸寻找一套他口中“压箱底的、适合婚礼用的好音响”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尘气息和旧木头、纸张特有的陈年味道。

他们打着手电筒,在堆积的旧家具、蒙尘的箱笼间小心穿行。手电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角落、落满灰尘的老式唱片机、废弃的画框、还有叠放整齐却已褪色的老桌布。好禾的目光被一个靠墙放置的巨大长方形物体吸引,它被一块厚厚的、积满灰尘的帆布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形状隐约像个柜子。

“林哥,这下面是什么?”好禾好奇地问,用手电光示意着。

林逸正费力地从一堆旧箱子后面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哦,那个啊,一架老钢琴。我爸那辈儿的老物件了,我接手咖啡馆时就在这儿放着,早八百年没响过了。琴键估计都粘住了,就是个占地方的摆设。”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继续埋头找他的音响。

“钢琴?”好禾的心却莫名被触动了一下。婚礼…音乐…她下意识地看向序淮。

序淮已经走到了那被帆布覆盖的庞然大物旁。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厚重帆布的一角,轻轻掀开。灰尘簌簌落下,在手电光柱里飞舞。帆布滑落,露出下面一架深棕色的立式钢琴。岁月在它光滑的漆面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划痕和黯淡的印记,但整体框架依旧结实,琴盖紧闭,像一位沉睡的贵族。

序淮的手,几乎是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刻入骨髓的本能,抚上了那冰凉光滑的琴盖。他的指尖顺着琴盖边缘滑过,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稔。好禾惊讶地看着他,印象中从未听他提过会弹钢琴。

只见序淮的手指在琴盖边缘摸索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咔哒一声轻响,他竟找到了隐藏的锁扣,手指微微用力,厚重的琴盖被缓缓向上掀起。一股更浓的陈腐气息混合着松香和旧木头的味道弥漫开来。象牙白的琴键暴露在光线和空气中,大部分已经泛黄,有些键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像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琴键之间的缝隙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序淮的目光落在那些沉寂的琴键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透过这布满尘埃的旧物,看到了某些遥远的画面。他伸出手指,没有犹豫,轻轻地、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怀念,按下了中央C键。

“咚——”

一个沉闷、喑哑、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单音,极其微弱地响起,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突兀又孤单。这声音干涩、滞重,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带着一种濒死的挣扎感。灰尘从琴键缝隙里被震起,在光柱中飘散。

好禾的心跟着那喑哑的琴音微微一沉。林逸也抬起头,无奈地耸耸肩:“看吧,我就说不行了。木头变形,琴弦锈蚀,音锤估计也朽了,早就是一架废琴了。”他继续在音响箱里翻找着连接线。

然而,序淮却像是被这声喑哑的琴音触动了什么。他沉默地站在钢琴前,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寂寥。他没有再尝试去按第二个键,只是久久地凝视着那些泛黄的琴键,修长的手指悬停在半空,最终缓缓落下,却不是按下去,而是极其轻柔地拂过琴键表面的灰尘,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凭吊的温柔。

“序淮?”好禾轻声唤他,走到他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她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神色。

序淮回过神,眼中的悠远迅速褪去,重新被温和的笑意取代。他放下琴盖,顺手将滑落的帆布重新拉上,动作随意,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触动只是错觉。

“没事,”他摇摇头,语气轻松,顺势揽住好禾的肩膀,将她带离那架沉睡的钢琴,“看来林哥的宝贝音响指望不上了。不过没关系,租一套专业的也方便。”他转向还在和一堆电线搏斗的林逸,“林哥,音响别找了,回头我去联系租赁公司。”

“行行行,麻烦你了序淮!”林逸如蒙大赦,擦了把汗。

三人离开地下室,重新回到咖啡馆明亮温暖的灯光下。旧钢琴的喑哑音符和那短暂的沉寂,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小的涟漪,便迅速被筹备婚礼的忙碌和喜悦淹没。然而,好禾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序淮那一刻的异常。她握紧了他的手,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稳定热度,才稍稍安心。她不知道那架旧钢琴勾起了他什么样的回忆,但此刻,他就在她身边,他们的未来正被明亮的灯光和甜蜜的计划填满,这就足够了。那地下室的尘埃和喑哑,终究属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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