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锋的办公室装修风格极简。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金融和法律书籍。
陆倩耳闻过，这个“疯神”除了交易风格彪悍，这些年，他举报的内幕交易和坐庄案件，甚至比SEC某些部门全年处理的还要多。
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秘书快步走进来：“司徒总，监管那边通知，今天原本要来驻场的例行检查取消了。”
司徒锋抬头问：“知道为什么吗？”
“对方没说原因。”秘书递过平板，上面是刚收到的邮件通知。
司徒锋扫了一眼，随手把平板放到一旁。
他向来对这种临时变卦见怪不怪。
“行，你去忙吧。”他淡淡道。
秘书离开，一支代码为ST英仙的股票被调出来。
“这是星河投资钱辉用马甲坐庄的票。平时，没有少玩杀猪盘。”
司徒锋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调出一组数据，“我的算法团队锁定的。”
“今天开盘我已经加好了火。”司徒锋笑着说道。这是陆倩提前要求他做的，钓鱼得先打窝。
“是不是开始了？“司徒锋说道。
陆倩看着盘口数据。
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节奏越来越快。
副本对现实的映射，已经生效。
此时此刻，星河投资的办公楼内。
钱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死死掐着办公椅的皮质扶手。
“被强平了……”
账户里的数字正在疯狂缩水，融资盘被系统自动平仓，亏损像山一样压下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突然猛得一扫，桌上的茶杯笔筒哗啦啦摔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明明应该大赚的。早上的时候，有那么好的机会。”
钱辉猛地抓起键盘砸向屏幕，液晶屏“啪”地出现裂痕，碎片四溅。
砰！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苏珊娜踩着高跟鞋冲进来，脸色铁青。
“钱辉！你他妈玩脱了？！”
钱辉抬头，眼神阴冷：“现在说这个有用？”
“有用？”苏珊娜冷笑，“SEC的人就在楼下！你知不知道应付各种检查的时候，我靠合规部那几个把柄向他们施压，帮你压了多少次？”
“上次技术总监安迪离职，一大堆问题全推给他背锅，现在他被SEC传唤了——你以为这次还能糊弄过去？”苏珊娜的嗓子尖锐的仿佛要戳破天花板。
钱辉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你现在跟我翻旧账？分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多！”
苏珊娜气得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过去：“我帮你拼命遮掩，你挪用公款养你的小情人，连开房都走公司账，全公司都知道了，就我装聋作哑！”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黄芳跌跌撞撞冲进来，妆容都花了。
“钱总！SEC来调查员工的薪资记录了！”
钱辉猛地转头，皱眉问她：“你慌什么？这有什么好慌的。”
黄芳声音发抖：“我帮你们调过绩效，逼过人离职，私吞过赔偿金，违规给外面人支付过劳务费，这些要是被查出来……”
苏珊娜突然笑得讽刺：“黄总，你做这些事情，屁股不擦干净来怪我们吗？”
“你们！”黄芳突然尖叫，“是你们让我做的！苏珊娜，你让我逼走审计部小陈的时候，可是亲口说往死里整！”
钱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嫌弃地说道：“闭嘴！现在立刻去把人事系统里的记录删干净。”
“删不了！SEC已经把科技部的机子都贴了封条，带走了。”黄芳已经哭出了声。
钱辉一脚踹翻茶几：“都他妈闭嘴！”
玻璃渣溅了一地，办公室混杂着黄芳的抽泣的声音，以及不绝于耳的相互指责。
斜对面的竞锋投资办公室。
司徒锋放下咖啡杯，冲陆倩抬了抬下巴：“赢了钱辉，这顿我请。”
陆倩挑眉：“别，我也出了气，AA吧。”
司徒锋似笑非笑：“跟我AA？”
“共同的仇人，当然要平摊。”陆倩说道。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一路上有说有笑。
陆倩估计“疯神”平时在公司积威甚重。
走廊里的职员们见到他走过，纷纷低头避让，甚至有人临时改道绕行。
但这个楼面的人，余光仍会不约而同往陆倩身上瞟。
陆倩今天穿了一身大牌，手里拎着L家二十多万的蔻莉包。
有女职员悄悄嘀咕：“……女朋友？”
“嘘！别乱说！”
没人敢真的上前打听。
出了大厦，正对大门的VIP车位上，一辆暗夜蓝的夜魇超跑正安静地停泊着。
低矮的车身紧贴地面，宽大的进气格栅既显凶猛，又不失优雅。
进出大厦的人无不侧目，有人掏出手机站在车前拍照。
门口的保安大哥，已经第十次故意走过，悄悄打量这辆车的细节。
陆倩打开手包，一把车钥匙早已躺在了她的包里。
“嘀。”陆倩按下钥匙。
车灯亮起，车门升起，像一头苏醒的猛兽。
司徒锋挑眉：“你的？”
“嗯。”陆倩拉开车门，车内扑面而来一股崭新的皮革味。
“我刚才居然和你争买单……”司徒锋感慨。
车内一大堆复杂的按钮，陆倩看得有些头晕。
终于成功点火，发动机轰鸣如雷。
陆倩轻轻点了点油门。
“Wu——！”
车头猛地一窜，弹射起步。轮胎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差点怼上停车场的立柱。
“要不……，我来开？”司徒锋表情有点慌，一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
陆倩：“……”
“对了，一直没问你，钱辉他怎么敢惹上你的？”司徒锋问道。
言下之意，你这么猛，弄死谁不是轻轻松松？
“我这个人，平时比较低调。”
陆倩解释不了自己其实已经被弄“死”了这个事实，便只能敷衍一下。
司徒锋的目光扫过车内颜色鲜艳的定制内饰：“你这句话，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
说完，他居然有点ooc地哼起了歌。
“其实你以前也得罪过我。”陆倩双手认真扶着方向盘，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