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CP知识又增加了。”邢俊道。
“Cerebral Palsy脑瘫。”白函淼道。
“……”这次无语的是两个人。
“邢俊,拍照。”白函淼吩咐道。
“好嘞。”
邢俊对干尸进行了全方位拍摄不留一个死角,白函淼则用一支小刷子在干尸的脸上刷下一层薄薄的的粉装进一只自封袋中。
“这是在做什么?”巩雁枫忍不住问道。
“做研究。”邢俊淡淡道。
此时邢谱瑾已经大致摸清了这间墓室的格局,正中央是一个长宽高各五米的陪葬坑,陪葬坑里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人俑,有些人俑已经倒了碎在一起仿佛只是一堆泥土。
发现人俑陪葬坑之后,华承正立刻带着另外两支小队下来处理保护陪葬坑内的人俑,而第一小队继续往前走。
这间墓室一共四扇门,除去进来的石门剩下三扇门,众人最终选择了与入口相对的门。
走出去后是一条大约十米的甬道,甬道两边排放着人俑,有些依然站立着,有些已经在岁月中倒下。
一行人通知了外面的两支小队后踮着脚尖绕开倒地的人俑通过甬道到达另一扇门前。
这扇墓门是扇形的,墓门上同样雕刻着浮雕。
浮雕上是奇怪的树状图案,其中节点处是凹下去的,而地上有一只石盒,白函淼打开石盒,里面放了二十八颗珠子,而浮雕上面凹下去的坑有一百四十四个。
“二十八星宿。”白函淼道。
邢俊说:“这题我熟,东方苍龙七宿包括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和箕宿,西方白虎七宿包括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和参宿,南方朱雀七宿包括井宿、鬼宿、柳宿、张宿、翼宿、轸宿,北方玄武七宿包括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和壁宿。”
邢谱瑾点点头说:“那你来。”
“好。”
然而真的到了邢俊来装珠子却无从下手,拿角宿来说它由三星组成,浮雕上面也为它留了三个坑,那么应该把珠子放在哪个坑里面呢?
见邢俊迟迟没有下手,白函淼眯了眯眼拿起一颗珠子上面是靖文的“角”字,白函淼将珠子放在角宿最下面的位置,刚一装上去只见另外两个坑动了动从里面吐出两颗珠子将坑填满。
“要放在最下面吗?”
身体比脑子动得快邢俊话出口的瞬间“亢”宿的珠子就被放上去了,然而珠子被“吐”出来了,并且一支箭从坑里面射出来了直奔白函淼。
“淼淼小心!”邢俊惊骇道。
箭矢在白函淼眼前不到两寸处被慕宁接住了。
邢俊一把抱住白函淼一阵后怕道:“对不起淼淼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邢谱瑾一巴掌拍在邢俊后脑勺上:“你小子是不是要死?滚一边去,迟早被你小子害死。老子下次再带你被害死也是活该。”
邢俊强行被拽开,巩雁枫和邢谱瑾围着白函淼嘘寒问暖都有些后怕。
“我没事。”白函淼的反应平平。
白函淼的反应淡定的有点不像是他差点死在这里。
“所以是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吗?”慕宁笑道。
“你不是还活着的吗?”白函淼奇怪道。
“……”
经此一遭邢俊被勒令远离石门,装珠子的任务自然又落到了白函淼身上。
白函淼将最后一颗珠子装了上去,扇形门从左边收了起来。
邢谱瑾率先走进去,这是一间耳室,耳室的四个角各摆了一盏灯,地上密密麻麻的摆着陶器,形状各异。
白函淼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前面戴上手套和口罩研究。
白函淼拂去蜘蛛网,用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扫去灯上面的灰尘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灯身由紫檀木做成,经历了岁月的沉淀紫檀木不再有光泽甚至发黑,上盘下座中间连柱,高五尺有余,下座直径约一尺雕刻着花边形似波浪,柱身缠绕着一条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上盘是一个镂空的塔,中间摆着灯芯,塔的一侧有一个小门可以打开。
“这是什么?”邢俊问。
“紫檀盘龙浮生塔灯。”
“你咋知道叫这个名字?”
“灯座上面写的。”
“那很好了。”
白函淼没理会邢俊而是去看另一盏灯,这盏灯的材质也是紫檀木,柱身上两条龙相缠绕在一起,头部相对看向灯盘中间的灯芯,名为“紫檀双龙出海灯”。
剩下两盏灯的材质也是紫檀木,一盏柱身是枯木生花向阳而生,灯盘为繁茂的桃树,每支树枝都是灯芯名为“紫檀向阳桃花灯”;另一盏柱身是四根木头缠绕成麻花状顶端举着灯盘,灯盘上是一只宝船灯芯在夹板上,名为“紫檀绞丝宝船灯”。
看完灯之后,白函淼蹲下去研究地上的陶器,陶器的做工有些粗糙不像是正规官窑,底下也没有印章,最重要的是很多都丑的出奇。
“这技术也不咋样嘛。”邢俊摸摸鼻子说。
白函淼一顿道:“灯和陶器不匹配。”
“啥意思?”
“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灯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做,按道理说陶器不该那么简陋,倒像是从繁华走向灭亡。”
巩雁枫走过来说:“你的意思是灯是李晨轩在世时所做,陶器是他死后他的下属草草完工的?”
“嗯。”
“但是李晨轩三十岁就死了,他从十二岁开始辅政,即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建造陵墓也不可能建造的那么宏伟,技术科初步估算过了陵墓的面积至少占地两千亩,这不可能是他辅政之后的十八年能建造出来的,虽然也可能是他死后他的下属建造的,但是我认为他死前陵墓的大致轮廓就已经定了,他的下属没有能力建造那么宏伟的陵墓。”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以李宸煜对李晨轩的重视程度就算李晨轩将刀架在李宸煜的脖子上李宸煜也不会处死李晨轩啊。”邢俊道,“李晨轩是李宸煜发妻所出,作为嫡长子他自幼跟在李宸煜身边,十二岁就开始接触朝政,我想不明白李宸煜为什么会处死李晨轩。”
白函淼淡淡道:“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邢谱瑾走过来问道:“你们这边研究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白函淼道。
邢谱瑾点点头说:“行,我们走,这里交给别人。”
邢谱瑾通知了华承正之后便带着第一小队继续深入陵墓内部。
之后众人进入一个像大厅的墓室里,这间墓室很空旷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便是地上的地砖铺成了棋盘一样东西。
邢谱瑾谨慎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
邢俊紧急撤回一步。
白函淼将邢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得挑了挑眉。
只见邢谱瑾捡起一块碎石扔到棋盘上,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棋盘为之颤了颤,其中一边升起十六枚棋子,仔细一看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俑、两个士兵模样的人俑、两个宰相模样的人俑、两匹马、两辆炮车、两辆马车、五个小兵。
众人自然也看出来这是一盘象棋,而他们都是棋子。
“谁会下象棋?”邢谱瑾问。
邢俊和巩雁枫摇摇头哪知邢谱瑾根本没看他们俩直接看向白函淼。
“会一点,但是没怎么赢过。”白函淼道。
邢谱瑾有些犹豫道:“赢过几局?”
“两局。”
邢俊翻了个白眼说:“你要不要说说你跟谁下的棋?”
“谁啊?”巩雁枫有些好奇地问道。
“唐爷爷。”邢俊道。
“谁啊?”
“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象棋国赛拿过第一就行。”
白函淼耸了耸肩道:“我不确定棋子被吃了会怎么样。”
“没事,我相信你。”邢俊道。
见白函淼还有些犹豫,邢谱瑾道:“试试吧,我给你兜底。”
“那好,我站帅位,邢俊你和巩同学站士位,其他人按象棋棋子的位置占位。”
邢谱瑾点点头叫了第三小队过来。
很快凑齐了十六个人,白函淼第一个站上棋盘,巩雁枫和邢俊站在他的左右两侧格子中,邢谱瑾和邢谢洪站占相位,其他人依次站上棋盘,当最后一个人站上棋盘后棋盘周围瞬间燃起火墙将众人困在棋盘之上,众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被吓得不敢动弹。
白函淼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邢俊将手贴在白函淼手背轻声说:“没事,我在这。”
感触到手背上传来的温热,白函淼勉强笑了笑指挥道:“右一卒往前走一步。”
站在后边第一的军人往前走了一步踩到下一个格子时有着轻微的下坠感,只见他对面的“兵”同样往前挪了一格。
在高度的紧张和周围烈火的烘烤下,白函淼的额头爬满了汗珠声音也变得沙哑:“左一卒往前走一步。”
这一次对面挪的是同一枚棋子。
“吃。”
右边第一名军人走上前和对面的兵站进了同一个格子,站上去的同时对面的士兵人俑瞬间炸开了飞石乱溅那名军人来不及反应身上被乱石砸到出了血。
旁边的人也受到了波及,最近的军人想跑却听见白函淼喊道:“别动!原地躲不要离开格子!”
等乱石完全碎后不再有动静白函淼才松了一口气。
“我靠,这玩意儿也太邪乎了,就是赢了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邢谢洪咂舌道。
白函淼继续指挥,很快又吃了对面两个棋子,棋子同样炸开,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两次众人都有了防护在走入格子中的瞬间抱头蹲下。
然而很快下一个被吃掉的是右一卒上面的人,众人脸色有些沉重显然不清楚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当对面的车走上其实一支箭不知从何处飞来,几乎是同时白函淼扔出一颗细小的石子强行改变箭矢的方向,又是一支箭飞来白函淼一边扔出石子一边喊道:“右一卒跳到右二卒的格子里去。”
所幸两个格子中间只隔了一个格子,两人顺利会面,同时箭矢也不再飞来。
“听着,现在你们两个是一颗棋子,需要一起行动,明白吗?”
“明白。”
白函淼稍稍松了一口气确定此法可行。
有了对策白函淼的明显放松了很多淡定的指挥接下来的棋局,最后以对面被包围而结束了这盘棋局。
对面将军炸开的同时棋盘四周的火焰也随之消失。
经此一遭众人都有些累了,考古行动也就暂时停了下来。
回到营帐里白函淼强撑着困意去洗澡出来后直接倒头就睡,邢俊给他留了两个面包后也洗了个澡休息了。
此时已经半夜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