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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红枫晚尽(1 / 1)

“邢俊!”邢谱瑾一个人回来的,身上有很多血看着有些骇人。

“二叔怎么了?”

“你们三个现在立刻马上上去离开这里。慕宁,你跟我走。”

“怎么了二叔?”邢俊急切地问道。

白函淼拉住了邢俊说:“我们先走。”

邢俊有些犹豫,但是看着白函淼严肃的模样还是跟着走了。

三个人回到地上的同时,两个人军人便将他们带到军车上,上面还有其他学生。

众人面面相觑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到站前,一名军官模样打扮的男人道:“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希望各位可以签了保密协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后续如果需要到各位还希望各位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说着男人把保密协议发给了众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函淼粗略地翻看了一遍保密协议后果断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将协议还了回去。

邢俊和巩雁枫见状也分别签了字将协议还给军方。

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签了名字。

车停在学校门口,众人下了车,军官也跟着下了车对众人行了一个军礼之后上车离开。

白函淼和邢俊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回家。

两人到家还没坐下两分钟店里面就来人了。

“谁啊?今天不营业。”

“是我。”来人是秦枫晚。

邢俊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店里说:“你先坐,我去泡茶。”

秦枫晚没有坐在店里的沙发上而是跟着邢俊穿过石拱门来到后院。

“你进来干嘛?”邢俊不由得蹙了蹙眉。

“让她进来。”白函淼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邢俊耸了耸肩说:“跟我过来吧。”

进入堂屋后,秦枫晚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白函淼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有事?”白函淼问。

秦枫晚迟疑了一下说:“我想从头说起。”

又是一年暮秋,满山枫叶红尽正随着冷风的到来而凋落,京南秦家盼星星盼月亮秦老爷老来得女。

红枫晚尽,婴孩啼哭,一个高瘦的青年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轻声道:“暮秋红枫因风舞,血染寸白晚来秋。你就叫枫晚吧。”

秦老爷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费力地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青年回头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垂暮老人温和地笑道:“兄长,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枫晚。”

说着青年抱着秦枫晚走出了院子,秦老爷挣扎着想拦住他却被护工死死地按在轮椅上,他只能绝望地看着青年离开,大门被关上隔绝了他与外界一切的交流。

青年抱着秦枫晚去祠堂,祠堂外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神色各异,有的人眼中闪着异常的兴奋似乎在看热闹,有的人脸色沉重目光阴鸷地落在青年身上而后落到他怀中的婴儿身上,也有人漠不关心神情冷漠。

青年无视众人,缓缓往祠堂里面走,见状众人纷纷给他让路却又很好奇地踮着脚去看青年怀中的孩子。

祠堂中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巫萨袍的大祭司。

青年踏进祠堂对大祭司点点头后笔直地跪在蒲团上。

大祭司接过孩子看了一眼脸色稍变道:“是个男孩。”

话音刚落没人能笑得出来了,只有青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族长给她取了什么名字?”大祭司问。

“秦枫晚。”

大祭司点点头将婴儿举起来对着祠堂外众人道:“即日起由第二十七代族长之子秦枫晚任秦氏第二十八代族长,由秦承默代理族长。”说完大祭司将婴儿还给青年取出一盏清酒用针扎破婴儿的手指将血滴入酒盏中,趁着她嚎啕大哭沾了少许酒喂给她,随后将余下的酒递给秦承默。

秦承默单手抱着婴儿,单手端着酒盏一饮而尽。

大祭司将一块玉牌贴在婴儿额头做着祷告,约莫进行了十分钟才结束,秦承默抱着婴儿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能代理族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迅速引起祠堂外的众人躁动。

大祭司冷冷地看着众人道:“所以你们有什么意见?”

闻言没人说话了,大祭司的话语权可比族长大多了。

秦承默将婴儿抱紧离开了祠堂。

五岁之前秦枫晚过得很快乐,秦承默几乎纵容她的一切,她像一只飞鸟自由地飞翔,然而到了五岁她开始被关在狭窄的院子里每天不是在练琴就是在练字,或者看书背书。

秦承默将她打扮成男孩模样给她剪短发穿男装,即便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见不到别人,秦承默不允许她出去,她想过反抗想过逃跑但是终究逃不出这个为她量身打造的牢房。

秦承默很严格,她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秦承默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秦枫晚讨厌这个事事管着她的小叔。

我应该像飞鸟一样遨游在天际,直到猎人来了,他将我困在狭窄的牢笼中,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他是为了我好。秦枫晚在日记里写到。

十二三岁的时候到了青春期,第二性征开始发育,秦承默给秦枫晚买了大码衣服当他再一次想给秦枫晚剪头发时遭到了拒绝。

那天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最后以秦承默扇了秦枫晚一巴掌转身离开做结。

最后秦承默妥协了,秦枫晚留住了长发。

十六岁,秦枫晚第一次走出那个狭窄的院子,她被勒令戴上了假发——这是秦承默最后的妥协——穿上了西装,镜子里的少年青涩而稚嫩满满的少年气,笔直的西装干净利落的短发像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

而秦承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老了,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很多白头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个时候秦枫晚并不知道秦承默的压力有多大。

秦承默开着车来接秦枫晚时,秦枫晚才刚刚把砸的稀巴烂的钢琴拼回去,不过收效甚微,秦承默看看无法被修好的钢琴只是叹了一口认真地为秦枫晚整理着装。

“平常你不听话我都可以由着你来,但是待会儿去的宴会很重要,我相信你也很重视自己的第一次出面,对嘛?”

秦枫晚沉默了,秦承默便陪着她沉默。

过了很久秦枫晚才说:“好。”

秦承默笑了笑,额上的皱纹似乎被抚平了些许,秦枫晚有些恍惚,她看见秦承默发间的少许银白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上车后秦枫晚有些恹恹的,下山的路两旁种着枫树,红色的枫叶像火烧一样,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念得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秦枫晚的十六岁生日宴是秦承默一手操办的,车停在秦家祖宅,秦承默率先下车为秦枫晚开门。

秦枫晚从后座下来时目光淡淡地扫了扫四周,这里都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又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秦枫晚礼貌地对所有人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随后跟随着秦承默去祠堂上香。

在外人眼中,秦枫晚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秦承默是老谋深算的儒雅大叔。

秦家人不得不承认秦枫晚被秦承默教的很好,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将他们的正统教成了真正的贵族。

秦枫晚举止投足之间都有着深深地绅士之气,言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秦枫晚感觉自己像游乐园的猴,但是她答应过秦承默,所以她不能发作。

大祭司还是当年的大祭司,只是变得更苍老而已。

大祭司深邃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一跟他对视就会被吞噬,秦枫晚匆匆扫了他一眼立马挪开了视线,大祭司却足足盯了她一分钟。

“她会是一名合格的继承人。”大祭司这句话是对秦承默说的。

秦枫晚有些恍惚,却听见秦承默轻笑一声道:“我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秦枫晚一愣随后眼睛亮亮地看向秦承默——这是他第一次夸她。她不知道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夸她。

从祠堂出来后生日宴正式开始,不断有人向她敬酒都被秦承默挡下来了。

“你是族长,如果你不想喝酒,没人能强迫你。”秦承默用果汁换下秦枫晚手中的红酒轻声道。

“那如果我不想学礼仪是不是可以不学?”秦枫晚问。

“不行。”秦承默用不可反驳的口吻说道。

秦枫晚料想也是这样,于是冷漠地看了秦承默一眼转身去角落休息。

秦枫晚并不喜欢这个宴会,宴会上的尔虞我诈让她开始想念那个狭窄的院子,但她隐隐觉得她再也回不去了。

宴会上秦枫晚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乎的,她眯着眼看着秦承默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不由得有些失神。

“秦总今天怎么舍得把她带出来了?”大祭司问。

“这是她的位置,我该让位了。”秦承默抿了一口酒回答道。

“你决定好了?”

“嗯,以后麻烦你了。”

大祭司沉默片刻后道:“职责所在。”

秦承默似乎发现秦枫晚在看自己了,于是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又匆匆收回视线。

“她长大了,该去更大的世界了。”秦承默有片刻失神,眼中流露出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秦承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大祭司说:“等她能当一面之后再给她。”

“你不怕她恨你吗?”

秦承默笑了笑说:“我怕她不恨我。”

大祭司没再说话将信封叠好揣进兜里。

秦承默将剩下的酒喝完,喉头苦涩心亦苦涩,他将酒杯顺手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秦枫晚一直都想走了,这会儿看见秦承默出去不由得眼前一亮追了上去,但是很快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她看着秦承默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却迟迟没有说出话。

秦承默不要我了,我讨厌他。

这晚,秦枫晚没有追出去而是学着秦承默的样子游刃有余的与秦家人周旋——显然她比秦承默更适合这个位置。

看吧,没有你我一样做得很好。

秦枫晚有些醉了,脸上染上一丝薄红被两个保姆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可真大啊。秦枫晚想。

她还记得秦承默跟她说的话——“永远不要暴露自己。”这样想着她推开了两个保姆钻进卧室将门锁上跑到厕所吐了。

随后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渐渐回复清明。

她等到黎明破晓,朝阳染红天边也没等到秦承默回来接她。

一夜无眠,秦枫晚顶着黑眼圈等来了敲门声,然而她满怀喜悦的打开门却只看见几个保姆带着她的礼物。

“族长,这些东西放哪?”

秦枫晚揉了揉眉心道:“放屋里吧。”

几个保姆合力将所有礼物搬进房间后退了出去,秦枫晚再一次锁上门在礼物堆里翻翻找找找到了秦承默送她的礼物。

那是个天蓝色包装的礼物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秦家的账簿和几处房产。

秦承默,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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