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陈雪梅在厨房里忙活,听到敲门声,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
见苏可可在院内,吆喝了一声。
“可可,开门瞅瞅,是不是你哥他们回来了。”
苏可可乖巧的应了一声,将院门打开。
一开门,就对上了一个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
男人身着一件白色衬衫,衣袖被捥到关节上一点。
左手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网兜,兜里放了些瓶瓶罐罐。
五官生得端正,梳了个大背油头,干干净净,让人看着舒服。
苏可可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害得原主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沐春阳。
下意识后退几步,和男人拉开距离。
没由来的厌恶感,还有抗拒,让苏可可的小脸皱了皱。
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一阵反胃,苏可可拔腿就朝着水沟跑去,当即呕了出来。
沐春阳面色一黑,见了他就想吐,什么意思?
“谁来了?”
陈雪梅把手在衣服上来回蹭,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嘴里一边问着。
见沐春阳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也没什么好脸色。
出于礼貌,陈雪梅还是绷着一张脸,把人给迎了进来。
“沐知青来了啊,快进来坐。”
沐春阳闷闷的嗯了一声,跟在陈雪梅身后,进了院子。
陈雪梅见自家闺女在水沟旁站了好一会,贴心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水递了过去。
“咋的,见沐知青过来还吐了,犯恶心啊!快漱漱口。”
苏可可单手捂着胸口,一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勺。
连漱了几次口才把嘴里的异味给漱干净。
沐春阳坐在木凳上,见站在水沟旁的母女俩的背影,下颚线绷直,放在膝盖处的手紧握成拳。
苏可可稍作整理,一转头看到沐春阳那张脸,胃里又重新泛起一阵恶心。
捂着胸口,转头单手扶着墙,又是一阵干呕。
这下沐春阳的脸色更黑了。
现在可以确信,苏可可就是见着他,犯恶心。
他想不明白。
之前恨不得把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只是一夜的功夫,就避他如蛇蝎。
搞得他好像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见了不仅犯恶心,还离得远远的。
在苏可可的反复呕吐下,沐春阳终于坐不住了。
陈雪梅见闺女吐得脸色发白,可把她心疼坏了,转身为难的看向沐春阳。
“沐知青,实在是对不住,可可一瞅见你就犯恶心。
你要是没啥事,就先回去吧,等过段时间再来。”
本来就伤到了头,身子虚的很,这会又这么吐,陈雪梅怕自家闺女,身子骨挺不住。
沐春阳浑身僵硬,瞟了一眼不断“呕呕呕”的苏可可,嘴抿成一条直线。
“这些是知青所的知青们众筹买的麦芽糖和麦乳精,有一些压缩饼干,作为赔礼。
既然苏同志现在不舒服,那我过段时间再来,苏同志好好休息。”
就算清楚苏可可是见他犯恶心。
但沐春阳还是自欺欺人,觉得是苏可可身体不舒服,所以会出现干呕的状况。
自己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过来,巧合罢了。
人一走,苏可可瞬间就不“呕”了。
陈雪梅见了,不由的叨叨了一句。
“诶!还真是奇了怪了,可可,你还真是见了沐知青犯恶心,俺还以为你不舒服。
你说新不新奇,平日里头,你见了沐知青,眼睛就跟城里头说的那啥子狗皮膏药似的,贴到人家身上挪不下来。
咋这会,见人就呕!”
打趣归打趣,陈雪梅还是进厨房里,接了一杯开水给闺女。
苏可可揉着难受的喉咙,接过母亲递来的水,一饮而尽,喉咙这才好受了点。
“妈,你就别打趣我了,谁知道,沐春阳是这样的人,吊了我好几年,啥好处都在我这捞走了。
就是一直吊着我,也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我去问,人家又说那么难听的话,我再上赶着贴没意思。
昨天他还莫名其妙的推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见他没拔刀砍人就不错了,见他那张脸,我就止不住的反胃。”
不只是她对沐春阳没有好感,现在这具身体的本能,是见到这人渣,就止不住的犯恶心。
看得出来,原主很膈应他。
听闺女这么一说,陈雪梅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垮着一张脸,嘀嘀咕咕的碎碎念。
“这话说的,俺可就来气了。
你要真追人家,人家拿你一点东西没毛病,你得有个态度,人家才被打动。
俺还以为,你和沐知青处上了。
没想到他就这么吊了你几年,也不给你个明确的答复,就是他不地道了!
等你哥回来,让你哥去给你出口恶气,俺们苏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陈雪梅一直知道闺女喜欢知青所的沐知青,也支持闺女自由恋爱。
要真的和沐知青水到渠成,她这个当妈的也高兴。
以后结了婚就是城里户口,以后回城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反正还没处上。
想她闺女是苏家村长得最好看的姑娘,比城里头来的女知青,不晓得要漂亮多少倍。
跟个狐狸精似的。
这沐知青再咋样,也不能一直吊着她闺女。
能处就是能处,不能处就是不能处。
亏得她平时还这么帮扶着沐春阳,结果人家没处上。
一想到这,陈雪梅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母亲垮着一张脸,苏可可连忙顺着话哄着。
“成,哥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去把沐春阳揍一顿出出气!”
陈雪梅把蓝色网袋打开,里面摆着瓶瓶罐罐。
苏可可顺着视线看去。
有两罐麦乳精,一罐麦芽糖,还有一些压缩饼干和大白兔奶糖。
这些个东西,确实蛮贵的。
但一条命换这点东西,不值。
陈雪梅也是这样想法,嘴里埋怨着。
“崩以为送这些,俺就不计较了,这几年来俺补贴沐春阳的钱,都不晓得能买多少罐麦乳精。
就算是送礼来,还是得把他揍一顿。
凭啥俺闺女差一点就变成傻子了,她们一个两个的啥事都没有,俺不服。”
陈雪梅嘀嘀咕咕的埋怨着,一边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闺女现在还虚弱着呢,这些都是补营养的,得吃。
“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俺妹!老子跟他拼命。
狗娘养的,打女人,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