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回峰和阖明宗的灵兽园是个前后脚的关系,山上住着宗门最强兽修、疏明真人的三弟子、传言中阖明宗最大投资方的家族企业子弟、池笺的三师弟——宜疏篱。
“据说他生来就是满值天品光灵根,都不用变异,打小就是南宫问雅,一降世便得神兽认主,引来万兽朝拜不断,要不是疏明及时把他捞走,他们国家都要被踏平了——物理意义上的踏平。”
“有钱,有实力,人还有点傻,确实是杼蓝的完美目标对象,原著中没少被薅羊毛,也是个大冤种。”池笺客观评价。
她们按照风听竹的指示找到了宜疏篱居住的山中房屋。
......
“哈哈,宿主,”系统668自己都乐了,“还真有比你那地洞还寒碜的。”
池笺也沉默看眼前:一根棍上搭块布,地上一个破草席。
这住的哪是房啊,露天的旱厕都好歹有个墙。
她手握成喇叭状,运起灵力大喊:“三——师——弟——”
惊起一片又一片咯咯哒!
咯咯哒里夹杂着一声卧槽:“二师姐?!你别过来等我一下我没穿衣服!!!”
池笺:“......?”
这是什么癖好??
鸡毛满天飞,从纷纷扬扬中冲出来一个面色涨红的少年,本来俊朗的面容因此添了几分妖冶。
池笺也是呆若木鸡了,她犹豫着抬起手,指指后边,又指指宜疏篱的衣服:“你......跟鸡裸睡?”
“不不、不是,”宜疏篱猛猛摇头,“我是在聊天!”
池笺:“额......盖着被子纯聊天那种?”
宜疏篱: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我最近卡在瓶颈期,想通过更返璞归真的方式去体悟一下兽道修行,看能否寻求突破。”他认真的给池笺解释。
兽修的参考模板少之又少,宜疏篱硬靠着天赋和努力给自己拼到元婴期,现在是真没招了。
“修行呢,不能操之过急,也讲究劳逸结合,”池笺笑眯眯地从乾坤袋里把两大摞卷宗取出来,“是这样的,师兄最近有点事腾不开手,所以让我把这些带给你帮忙做一做。”
宜疏篱:......请问是什么要紧事要让他把这么多天的量都撒手给我?
他谨慎发问:“师姐,师兄最近是否要离开宗门?”
池笺也认真回忆谨慎思考:“......应该不吧?就纯在山里忙别的。”
也就是忙她。
嘿嘿。
***
“什么——下山??!!”
池笺从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哨音。
风听竹不愧是多年副后,耳朵都没捂,表情也没变,依旧温和淡然。
“恰巧收到度伈长老传讯,若东銮真有五级阵妖盘踞,是你练手的绝好时机,师兄也会从旁助你。”
好好好,是什么力量让多年死宅踏出门外,是她!
但是她并不为此感到特别兴奋,因为她还在等池导下半部戏开场呢。
“师兄啊,咱们特别急吗?”池笺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等柯师姐……”
“嗯?”风听竹语气淡淡,只停下手中的笔抬眸了她一眼。
池笺:“……没什么,师兄写字的样子真好看!”
可恶啊她怎么又轻易就被压制了。
风听竹却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将手中写好的册子合到一旁,状若不经意般开口道:“柯仪结丹还未成吗?”
“寻常结丹三至五日便可,但柯师姐此前身受重伤,引灵更加不易,耗时翻倍也未可知。”池笺摇摇头。
结丹需要筑基修士调用超破身体极限的大量灵气,即使修为扎实或借用天材地宝,也仍然是一件难事。
“你在等一个金丹破境符被使用的时机?”风听竹的疑问句里更多是肯定的语气。
池笺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系统668:“……宿主?这又是哪出??”
“金丹破境符虽然珍贵,但对元婴大圆满的符修来说,只是耗费点气力就能完成的东西,旁人不晓得而已。你若真是想解决问题,还有更好的法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着看戏。“风听竹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池笺,目光温和,但却像有实质般一点点压迫过来。
池笺发现这好像是他的一种管理模式,让人不由自主惭愧于对他的不坦白,让人心头紧紧缩缩但又生不起愤怒怨怼的反抗情绪。
她看着已经站到面前的风听竹,忽地一笑,两只胳膊伸出去圈他的腰。
风听竹一愣。
这个动作恰逢正正好的高度,不像搭上肩头那样暧昧,反而带着些顺手的亲昵。
那腰身看着纤细,但池笺的胳膊没能完全圈住,只穿过他的腰侧,两只手轻轻扯住那青白色长袍的柔软布料。
温热的触感隔着布料隐约可感,紧随着便是池笺近在咫尺的撒娇打滚:“好凶啊大师兄~你又吓我!我只是在关心柯师姐呀~”
女子的面相本是清冷绝尘,但她的性子却好像自由跳脱,眸子里总是流光灵动,同他糊弄撒娇时,眼睛、脸颊、嘴巴都好像鼓起了圆圆的形状,可爱又鲜活,像被春日暖阳融化过的冰川,清泠泠又暖融融。
风听竹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也罢,总不过这几日,由你吧。”
池笺笑咪咪并且还是不撒手:“谢谢大师兄~”
***
阖明宗主峰山门前闹闹哄哄。
一白裾红袖的高大男子怒目而立,身旁是面色戚戚然的杼蓝。
刚破境结了丹的柯仪背向山门,直面他面色难看的表情。
“我再说一遍,柯仪,”那男子饱含着怒气开口,“我与你退婚和蓝儿无关,你不必拈酸吃醋争抢她的东西,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柯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杼蓝问道:“我到底抢她什么了?你话能不能说清楚?”
男子厉声斥责道:“你敢说你如今这个金丹问心无愧?!蓝儿修炼艰辛,好不容易得了破境的机缘,却被你欺压侵占,师门不护着她,我护着她!”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你既已结丹,那便拿别的补偿来!”
柯仪头疼得云里雾里,感觉像听人唱了另一出戏一样:“林卧,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在她身后也陆陆续续赶来了许多看热闹的弟子,听着这番话,有人不解,有人疑惑,有人脸上露出同情的忿忿之色,也有人讥笑着窃窃私语。
柯仪听着这些,回头扫视没看到自己的同门们,又看杼蓝,神情一哂。
她亮出自己的长剑冲林卧一指:“原来如此,我也与你再说最后一遍,你为了谁和我退婚都与我无关,自你背信弃义后,我们便是陌路人,且不说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即便有,也轮不到你摆着这个架子来指责我。”
林卧看着长剑,也唤出自己的弯刀护在杼蓝身前,脸上是难掩的痛色:“你真要与我走到这一步?”
——宜其秋来的晚,站在人群后面探头张望,兴奋得像抢到一整把香蕉的猴。
有人戳了戳他:“什么情况,都要打起来了弗徊长老还不出面吗?”
他双眼还盯着前方,只随手摆了摆回道:“嗨!弗徊长老巴不得有人帮他把金丹破境符从柯师姐手里抢出来呢,怎么可能出来管事?最好是柯师姐打输了,宝贝被那人抢走了,那个时候弗徊长老再现身给弟子做主,气也出了人也帮了符也顺其自然拿了,这不一箭三雕?哈哈,老头估计现在就在哪里偷看着呢!”
池笺抿着嘴无辜摊开手,像旺仔一样大眼珠子移向身侧瞅风听竹。
风听竹:“妄议长老挑拨同门,禁闭三日。”
“你谁啊就让我禁……风风风、风师兄?!”宜其秋转过头的表情从不爽变成惊愕。
周围的弟子哗然一片快速散开,只留下马上就要跪了的宜其秋。
“自己去执法堂领罚。”风听竹语气无波无澜,表情甚至还很柔和,但就是听的人发怵。
这个魔鬼!宜其秋哭丧着脸。明明大家都在妄议,怎么就他被逮了?!
他忽地想起来刚才对他提问的罪魁祸首,那不就是池笺的声音?!
好好好,师兄妹俩合起伙坑我!
宜其秋充满怨念地瞪了一眼池笺。
池笺回以老三样:旺仔大眼抿嘴摊手表示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