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成功人士之所以能成功,首先因为他们有百折不挠坚持不懈的精神意志。
秦徽在翌日出门查案的时候,屁股后面就被缠上了亮闪闪的大尾巴。
她也没强硬拒绝,跟看不见似的只专注做自己的事。
案件的主角周大人全名周泉,仪宛国的二品司礼大臣,府邸是个三进的大院,上下百口人,一夜间尽数丧命,就活了一条狗两只鸡,从血泊里被捡出来时还抖如筛糠。
“......推测是有预谋的杀手组织,没有药物的痕迹,凶手应当动作极快,多人同时出手,才能悄无声息在一夜内灭门。”之前负责案件的官吏在一旁低声汇报。
“有搜到什么特殊的物件吗?”
吏员摇摇头:“里里外外都搜寻过了,作案之人没有留下线索,周大人这边的遗物也没查出异常。”
秦徽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再看一看。”
她视线转向书房,向前迈了几步,没听到身后一直跟随着的脚步声,便回头去看。
渠兆春没跟着走,还在园中东瞅瞅西嗅嗅。
“怎么了?”
“这里血腥气有点浓。”渠兆春揉了揉鼻子,笑了一下。
他是修士,感官要比常人灵敏许多。
秦徽没多说什么,由他在园中转悠,自己进了书房。
池笺现在仅剩的微弱感知也只来自于这具身体的主人,没办法参与到这场多年前的案件调查里,只能跟随着秦徽的视角扫视检查书房中的物件。
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直到渠兆春进门来,“咦”了一声。
“怎么了?”秦徽注意到了他有些异样的表情。
“这间屋子......很好闻,”渠兆春疑惑地挠了挠头,“不是花果香或者书墨香的那种好闻,是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气味......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他绕着书房溜达了一圈,确定道:“按理说出现凶杀案的地方,比如说这个周府,即使这间屋子没有死过人,也会被血腥气弥漫过来,常人或许难以分辨,但这种东西瞒不过修真者的鼻子。我刚才在外面大概转了转,几乎整个周府都被血气笼罩,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这间屋子是特别的,我不仅没闻到血气,还嗅出来一股清香。”
池笺心道,对于修真者来说的清香,怕不是和灵气有关系?
秦徽:“那你能否闻得出来,这个味道是从何处散发而来的?”
渠兆春点点头,伸手将书架上的几个盒子挪开,露出来一个黄铜色的圆肚子香炉。他手指掐诀,对着香炉低声念了句什么,那炉子竟然就开始飘起白烟来。
“你们的人就算查翻了天,不破除外层的障眼法的话,这个炉子就永远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香炉。”
他们二人加上池笺三个人一起盯着香炉的白烟逐渐飘散开来,露出圆肚子上的一个原型凸起。
手欠星人福利,这一看就很好按动。
结果如池笺所料,渠兆春不假思索就按了上去。
“吱嘎”一声,书架猛地一震,紧跟着就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果然!里面有东西,我们进去!”他很高兴自己的发现,抬脚示意身旁的人一同进去查看。
秦徽的脚步顿了顿。
渠兆春已经迈进了几步,正想回头召唤秦徽,却突然止住步伐,拧眉低声警示:“小心。”
只见黑洞中骤然闪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如同一根尖刺一般猛穿出来!
面前的男子飞速抬手召出灵剑,一击抵挡,碰撞出“铛”的清脆响声。
“你没事吧?”他举着剑回身退出来,和煦的眸子此刻低垂下些许,眉目凌厉起来,“这地方竟然有灵气机关,不太对劲。”
秦徽摇了摇头,也拔出身侧长剑,语气淡漠:“仪宛主城内戒备森严,寻常盗匪流寇不敢作乱,所以这种灭门的手段本身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成熟的杀手组织,另一种——”
她剑气森然,直冲黑洞里的通道:“就是非常人的手段。”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漆黑的通道尽头仿佛有感应般,开始传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听着像极了某种机关枢纽开始运转。
渠兆春将手边的书册、盒子等物件一把卷起来就往里边丢。
一通毫无章法的“咻咻”“咚咚”“劈里啪啦”之后,通道短暂的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闪开。”秦徽快速后退,同时出声提醒。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向后腾空翻身,与身后紧追而来的热浪几乎前后脚破窗而出!
池笺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已经出现在了书房窗外的树下。但是秦徽的动作还没有停止,她顺着滚烫灵气冲击的力度再次侧翻飞身,落地的同一时间便挥剑劈出,恰好对面的渠兆春也是一样的动作,三方力量汇聚碰撞,迸发出强大的声响。
轰——!!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隔壁待命的吏员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秦将军!”
“别过来。”秦徽视线一晃,纵身就朝吏员扑过去,另一手再次重重砍出一剑。
池笺眼看着那吏员的脸无限放大,紧接着便天旋地转,两人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秦徽抓着吏员的胳膊,一口血“噗”地喷在地上。
“秦、秦将军!您还好吗?!”那吏员看着岁数不大,此时吓得脸色发白,眼泪都出来了,“快、快来人啊!!”
眼前一黑之前,池笺听到身后渠兆春急切的呼喊,再睁开眼时,视线落在了浅青色的床帘之上。
“你醒了?”少年欣喜的声音传来,“秦姑娘,你吓死我了!”
渠兆春眼圈有些红,神色中的紧张还没褪去,握着她的手:“我正要给你输送灵力疗伤。”
秦徽缓慢坐起身,轻轻抽出手,环顾四周,是个陌生的房间。
“我晕了多久?”
“不到一刻,我怕你受凉,先扶你到了院中厢房。”渠兆春下意识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再抬眸嘴角轻扬,“你不是钢筋铁骨,怎么不要命的去护别人?救我那时候也是,今天也是。”
秦徽:“......”
“大概是......本能反应吧。”
池笺敏锐的察觉到心头的一丝颤动。好家伙,这感觉是秦徽的,在对她的感知这么微弱的情况下都能察觉到,那她本人是得有多大的心理起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