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为风铃镇。
这是一个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精灵小镇,就如德鲁伊的村落一般简单漂亮的树屋,和丛林中自然垂落的发光果实交错,萤火虫在树叶间纷飞。
年龄尚小的维兰瑟还是第一次一个人不在父母的照顾下踏进这名为“妖精幸运日”的庆典。
妖精幸运日是精灵与它们的远亲——那些如皮克精、红帽子那样的精类们共享佳节的庆典节日。
以天天庆典而闻名的精灵族的文化自信而言,他们也丝毫没有在意昨天就是庆祝监察队长263岁生日举办的全镇庆典——甚至监察队还有八个人现在也还在宿醉状态爬不起来。
当然,能让维兰瑟一大早就在镇中广场上等待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些能把一切糟糕事情变得更糟糕的小东西,各种各样的蛋糕水果擦过小丫头不到一米多的头顶莫名飞翔乱舞,来来去去的其他精灵们少有地没有用厌恶表情洗去那些食品的碎片。
今天是舅舅说好从位面旅行回来的日子,维兰瑟从一个月前就已经在掰着手指等着这一天的来临了。
据说那是一个被称作“地球”的地方,也算是法若尼斯经常会交流旅行的位面边境世界之一了,曾经有大魔法师从那里带回过震动大陆的“碳酸饮料”,也有德鲁伊们从那里带回过名为“食铁兽”的可爱生物。
那些“食铁兽”都被强行喂下铁器之后无踪无影了,“碳酸饮料”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最后变成了令人喜闻乐道的搞笑怪物。
自然,最为著名的还是那精细万分的“枪械”。
“那是,小丫头,我能忘记给你带伴手礼吗?”
维兰瑟的舅舅虽然已经是中年,长相却也如同18岁的男子一般清秀,虽然在人类的眼中和自己的父母长得几乎一样,维兰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最宠自己的长辈。
舅舅背着一把黑色的长型铁棍,在背后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维兰瑟笑着扑在了他的腿上。
“哎哎哎,你这样我可不好走路哦?”
虽然这么说着,舅舅也没有甩开踩在自己脚上跟着自己脚步一甩一甩的小丫头。
“这就是你在那些书上看到过的‘枪’,不过为了找到你最喜欢的这一款,我偷偷摸摸跑遍了八九个博物馆才偷来的这么一把——地球上的‘枪’已经很少有这种陈年样式了。”
黑色的铁棍放在桌上,维兰瑟满眼兴奋地打量着这被砂纸打磨到可以反光的陈年老物。和最近法若尼斯里流传的各种新式枪械,维兰瑟更喜欢这款名为AVT的旧式来复枪。原本只是和自己舅舅提到过这么一句,没想到却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妖精幸运日礼物。
妖精幸运日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幸运日。
“在那个位面啊——哦,他们称之为星系,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科技造物,叫做电脑。它有一个很大的显示屏,比你的头还要大上两圈。”
晚上,维兰瑟趴在床上听着舅舅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见闻。
有沙漠中的激烈枪战,也有钢铁森林里的游戏人间,其中少女记得最清楚的却是……
“他们的电脑里啊,流行一种叫做刀塔的游戏,里面还有一把被称作‘BKB’的武器,据说用了这个‘BKB’就能在绝对意义上无敌于世十余秒钟。可惜这并不是真实存在的魔法奇物,我也没有幸见到它一面。”
名为“BKB”的神秘道具……少女的冒险之心中刻下了这不明含义的词汇。既然这“BKB”有这么强大,那它一定就是自己长大后冒险的终极目标!
踏上“BKB”之道!
……
“这就是你成为了拥有博卡布注视之人的资格的理由吗?”
主教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乐呵呵的灰精灵少女所写下的自我介绍,身高勉强一米三出头的矮小精灵正翘着眉毛,在够不到地的椅子上晃荡着双腿,简练的靛紫色牧师袍外是她最爱的那把AVT-40,也不知道保险有没有正常关上的枪口正顶着自己最钟爱的沙发垫。
当然,那个沙发垫自己还有二十来个,但万一走火把整个沙发射穿了怎么办?
“那个……维兰瑟小姐是吧……我们博卡布的教会真的没有能够让你刀枪不入的奇物装备。或者说就算是有吧,就,有吧,那也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了解详细的。”
主教一边说着,将维兰瑟的申请书推回了桌边,双手随意架在青铜木的书桌上,大拇指无奈的向两边一撇。
“那这样的话!只要成为比你的职位还要高的牧师就有可能可以找到吧!”
“嗯……唔……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
“那我决定了,来,给我点可以提升评价的委托就足够了!”
“……”
主教扶着额头,博卡布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降下了对她所注视的谕文?难道是因为这个姑奶奶的乐子比平常的牧师多吗?
不过确实,一般的博卡布牧师都沉浸于各种各样的奥术研究了,这种乐子人确实有一个是一个,都是珍稀生物。
“好吧,如果说是我们可以发布的任务的话……在自由都市的霍姆莱特村有一些曾经屏蔽过预言之神的预言力量的神厌之物,我想,当你成长到足以将它击碎带回来的时候,你也就获得足以升职的功勋了罢。”
维兰瑟点了点下唇,却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好像把自己吓了一跳一样回过神来:“什么功勋?”
“……”
主教无奈地又把任务读了一遍,少女点点头接过了委托书,从口袋里掏出印章细细地擦了擦,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委托书的下角。
方方正正,没有零点一度的偏斜。
维兰瑟很是满意地一式两份,又是随便一章盖在了另一页上递给了主教。
主教看着少女一蹦一跳从屋子出去的背影,低头看着几乎改成了棱型的印章,叹了口气拿出了裁纸刀,一点一点细细地划下了维兰瑟的印章,照在新的一份文书上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