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忍贺南初好久了。
如今受了贺鸣海的窝囊气,自然逮住机会直接发作。
贺南初一愣,有些无措道:“母亲说什么呢?二妹妹失踪了我自然也心急啊,只是我一介女流,没办法亲自去寻二妹妹,唯一能做的,便是待在原处不给大家添乱。”
她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郑氏一噎。
郑氏还想说什么,被贺鸣海打断:“行了,闹什么闹?还有没有当家主母的体面?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说罢对着贺南初柔声道:“南初,你母亲也是太心急了,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别跟你母亲计较。”
贺南初懂事点头:“放心吧父亲,我不会跟母亲计较的。”
郑氏更恼了,恨不得直接甩贺南初一巴掌,奈何贺鸣海护着她,只能暂且作罢。
这个贱人,就是幸灾乐祸,她刚才都见她唇角的弧度了。
当她眼瞎了不成?
郑氏还想说两句,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贺悠蓉被贺奇胜带着回来了。
“母亲!”
“蓉儿!”
郑氏大喜,立刻冲上去,贺悠蓉从马上被扶下来便冲进了郑氏怀里。
“乖女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母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郑氏将贺悠蓉紧紧护在怀里,声音发颤。
贺悠蓉抱着郑氏敛去了眸中情绪,“呜呜,女儿方才遇到了马匪,差点儿就被......好在三哥及时赶到。”
听到这话,夫妻俩松了口气。
贺鸣海上前关切道:“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咱们再启程归京。”
“嗯!”
贺南初起身,声音温柔:“妹妹可算回来了,我是担心死妹妹了。”
“不过妹妹命真好,丢了一个时辰,竟还没被马匪玷污,可见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得上苍庇护。”
这话一出,原本放下心来的夫妻俩瞬间再次提起。
贺悠蓉身上衣服凌乱,面色憔悴。
甚至郑氏放在抱她的时候还闻到了她身上属于男人的腥臭味。
想到某种可能,郑氏瞬间面色惨白。
郑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种味道。
可是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被野男人糟蹋,郑氏心口就像是被针扎了般难受。
只是这不是光彩的事儿,为了贺悠蓉的前途,这件事必须捂下。
大不了日后贺悠蓉成亲多给些嫁妆,也算是给男方的补偿。
思及此,她正色道:“胡说什么,你哥哥及时赶到,你妹妹自是无事。你身为姐姐,莫要多生事端!”
瞧着周围家丁看向贺悠蓉的眸子变了,贺南初也没再挣扎,乖巧应:“是。”
反正真相究竟如何根本不重要。
这些人的想象力便是最有力的武器。
“母亲,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贺悠蓉此刻格外敏感,自然察觉到了众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不对,她想迫切逃离这里,急忙上了马车。
贺奇胜狠狠剜了贺南初一眼,跟着上了车:“蓉儿......”
郑氏也急忙上车安抚。
贺鸣海倒是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
想来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只是这种事,毕竟不光彩,他最爱面子,自然不会宣扬。
只见贺鸣海面色铁青,上了马车。
与贺家人不同,贺南初跟冬酒心情格外舒畅。
主仆俩又烤了一整只鸡下肚,这才入睡。
天刚蒙蒙亮,马车便开始赶路。
这次未免多生事端,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一路无言。
马车临近下午总算抵达了新府。
新府虽然不算大,却也一应俱全。
前院栽着松树,后面六个院子,跨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周围便是凉亭,周围还伴着小湖,倒也齐整。
郑氏选了个最大的院子,又给贺鸣海分了个带书房的院落与她的落霞苑连着,给贺奇胜安排了明辉堂,给贺悠蓉安排了古月阁,给贺南初分配的便是朝霞院。
因着贺南初现在身份今非昔比,有贺鸣海护着,郑氏也没敢造次,几个孩子分配的院落都是差不多的。
但给贺悠蓉,她还是私心安排她到了近后花园的位置,为的便是日后方便她赏花游玩。
对此,贺南初毫不在意。
左右也不过多几步路罢了。
不妨事。
更何况,对那些花花草草,她自是没兴趣。
她的朝霞苑还连着一块儿空地,刚好给她练武用。
因着贺悠蓉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粗使丫鬟,一个小厮,外加一个婆子,因此入府第二日郑氏便让赵嬷嬷将人送来了。
“大小姐,夫人说了,因为您有一位贴身丫鬟,便让老奴给您带了一位贴身丫鬟,一个粗使丫鬟,一个小厮,外加一个婆子。”
“这位是方嬷嬷,之前是在宫中待过的,夫人说您免不了要跟贵人打交道,有些礼节还是要懂的,省得让外面的人觉得您没规矩,坏了贺家的名声。”
赵嬷嬷说着,一位身材健硕的老婆子便站了出来,瞧着一副刻薄相,瞧着确实是宫中出来的。
“见过大小姐,夫人说了,让老奴教教您规矩,自今日起,老奴便不客气了,定将那些规矩全然教给您,不让您得罪贵人给贺家丢人。”
赵嬷嬷刚走,方嬷嬷便出声,瞧着那模样不像是来伺候人的,倒像是来被人伺候的。
一点儿底下奴才的觉悟都没有。
贺南初饶有兴致的瞧着她,声音温和:“方嬷嬷这可是宫里出来的人物,见过大世面,冬酒,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方嬷嬷看座?”
“是!”
冬酒应声,急忙拿了凳子给方嬷嬷,“嬷嬷,您请坐。”
方嬷嬷听了这话,整个人更加神气起来,她就知道这乡下来的野丫头会对她卑躬屈膝。
这不,她连三成功力还未使出,对方便吓成了这样。
当真是年纪轻,好拿捏。
真不知道夫人到底在怕这丫头什么?
这点儿道行,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小姐客气了。”方嬷嬷说着,倒也没客气落座,怎料她刚要坐下,便被冬酒拿开了凳子,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面上的笑容全然不见。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