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两位神明宣判:“你可知罪!”
声音如同炸雷,环绕在李文斌耳边,两位神明身绕圣光,一个怒目圆视,一个底眉惋惜。
不等李文斌开口,怒目圆视的神明道:“一个低微的窃贼,你竟敢窃取天地的本源。”
另一个底眉惋惜的神明道:“你干扰了大道的进程,拯救了一个本该毁灭的种族,使另一个本来情深的种族毁灭。”
这两位神明并肩而立,但他们中间仿佛隔了一层光膜,互相看不到对方。
李文斌在两个世界的灵魂同时被召集,拘于虚空。
年轻神明来自过去,老年的神明存在于未来。
两个李文斌被挂满倒刺的锁链锁在虚空之中,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试着把全部的意识集中到过去,因为那边的他头顶已经有闪电凝聚,脚下烈火升腾。
他开口问道:“我如何窃取了时间?那本就是天地的馈赠。”
年轻神明俯首蔑视,淡淡道:“你们不过是我们的容器,用来存放爆厌的时间,用生命让时间平静,可是你却盗窃时间的本源,拿走了神明之物。”
年轻的神灵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一个光幕:
光幕中,李文斌在呱呱坠地,刚降生,手就触摸到了一团“时”李文斌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三岁在草地上玩的时候让他可以进行时空穿越的“罪魁祸首”。
但是这时间,好像有点不对?差了整整三年。
年轻的神明继续审判:“你防碍了主神的诞生,于此,烈火焚体,天雷灭行,抽取魂魄,偿20年之债。”
李文斌眼见烈火蔓延上来,心中暗骂一句这些神脑袋都有问题,这天下除了自己都是自己的。
然后使劲把自己的意识往未来调,只要魂还在,不怕没“时”烧。
但是不管怎样,他的意思还是留存了一点在过去,很快他就体会到了烈火焚身,五雷轰顶之痛。
最后,他只留下了一些骨灰在地上,魂魄也显出形来,神明借助着大火炼化魂魄,李文斌就感觉自己全身好像被磨盘一遍一遍的撵。
最后,所有的魂魄组成了一小块“时”,但是它比芝麻还要小上五六倍。
神明眼中的愤怒更强一些,看着面前的骨灰挥手一扬,骂到:“一个蝼蚁竟然毁坏了如此一块时间本源,千死万死都不足惜。”
(ps:神明不一定是人)
此时,痛苦才从李文斌身上退去,虽然那边的他没了,但是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是能够过去。
就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时,老年神明开口了:“你违背天意,救下了本来覆灭的种族,但天意已变,一切都不可悔改,谅在你本不知情,剥离体质,退为凡胎,丢弃打荒,此后万不可再与天作对。”
此刻刚经历了痛苦的李文斌就想骂天,这还叫谅解,自己真要是成了一个凡人到了下边屁都不是。
指不定啥时候路过一个三阶四阶放个威压他就死了。
此刻,老年的神明浑浊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怜悯,他们这些天赐神明哪一个有经历过这一幕。
他们都是天看中的种子,被天一次次降下灾难,然后又被天拯救,去做了仇人的手下。
但是天意难违,他又给了李文斌半刻钟的时间,然后他抬手打入一道神光,这可以缓解李文斌的痛苦。
随后,李文斌的灵魂被剥离出来,他的灵魂上散发出微微金光,这是修炼者的表现。
天空中出现一条条鞭子,抽打在他的灵魂上,他的肉身也在被一道的乌光穿透,宛若凌迟。
此时没有别的办法,李文斌只得把自己传送去本来已经“死”了的过去,他的灵体一点点模糊,肉也在被点点剥离。
老年神明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还是冥冥之中觉得面前之人变了,他眼神闪烁,浑浊的目光中透露出犹豫之色。
他伸出手来,想要阻止,拳头死死的攥紧,但是最后,又缓缓的松开,全当无事发生。
此时,李文斌已经回到了过去,他重新立足于之前穿越的地方。
他背后有一个漩涡,一点点将另一个世界李文斌的精华运送过来。
他在心里默默道:“这算是卡bug吗,也就是说,以后我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直接两边互传。”
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很大的限制,就比如这次,在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他花了十几息才传送过来,要是真到自己被夺去性命的那一刻,半息都嫌多。
但好歹是活下来了,但突然,他就觉得心脏一阵绞痛,一阵巨大的痛苦让他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流失。
李文斌这个东西本质上就是“时”,他身体的流失也就代表着“时”
的消失。
突然,他的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他曾经试着利用自己的时间去篡改时间,就比如让自己的年龄凭空长大一岁。
这本来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但是他确实做到了,虽然只有半岁,但是他那次累的和狗一样躺在地上,浑身都在冒着热气。
他发现就是这多出来的半年,让整个世界出现了巨大的改变,李婶的房子换了一个更大的。
自己在过去什么都没有名气的小人物,但是多了半岁后就奠定了他“窃时者”的称号和无数人的尊敬。
那么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本该死了,所以说自己现在就相当于凭空多了20年,哦不,是二十三年的寿命。
从他身体上流失的“时”来看,自己多半付不起这23年的费用。
虚空之中,又是冒出了几条锁链,向李文斌袭来,天空传来年轻神明愤怒的怒吼。
他要抓住这个蝼蚁,然后折磨他,本来自己没有“天”的旨意是不能轻易下凡的,但是他实在是太愤怒了。
上一次抓李文斌实际上是找别人随便给李文斌定了个罪,然后想要夺取他身上的“时之本源”,但是发现的却连芝麻大小都没有,反倒是被他跑了。
李文斌暗道完了,自己是跑不掉了,干脆在试着卡bug回未来当个凡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此时,他的后脖颈好像不一个什么东西拉住了,缠绕在身上的锁链被剑光打碎,整个人别拉到一个神秘的空间之中。
李文斌刚想挣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别乱动,这是在救你,我们是一路人。”
她怕李文斌不信,两根手指掐住李文斌的后脖颈肉,一团“时”输入李文斌体内,让他的痛苦缓和许多。
她小声说道:“你到底是改变了啥呀?消耗这么大,你是真不怕自己的时限到了。”
听到这些话,李文斌稍稍安下心来,问:“你时谁?时限又是什么?”
女子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道:“我叫白月夜,至于时限,那就是时限者的专属代名词了。”
“时限者,就是身体某一部分于‘时’融合,受时间限制的人,看你这个样子,怕是时限到了,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李文斌刚想解释这不是自己的锅,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扭头一看。
是一张美女的面,她黑色的眸子带着震惊,朱唇轻起,睫毛颤动着,眨了两下眼,然后又恢复平静,露出媚人心弦的笑容,道:“小弟弟,挺会玩的嘛!”
李文斌一脸懵逼,这个美女看起来也不大,她怎么知道自己就比她小,还有,我怎么会玩了?
白月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嫩的脸蛋,心中涌现出一丝嫉妒,她强忍住想捏的冲动,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现在挺好看的,为啥要装老呢?”
李文斌还是一脸懵逼,但是心里感觉问题应该是出在自己的样子上。
他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问了一个让白月夜有些疑惑的问题:“你猜我现在几岁?”
白月夜虽然疑惑,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被自己叫弟弟不高兴了,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12?”
间李文斌脸色不对,她又改口:“13?”
“14?”
“……”
间李文斌已经快要被自己的发言给气死了,白月夜赶忙停(爆)止(击):“反正就是未成年嘛。”
听到此话,李文斌终于没有撑住,闭上眼睛,选择性昏了过去。
冷静后的白月夜先把这人拉到基地,在去的路上,她思考了许久,再结合这家伙之前肾虚的样子和他“时限者”的身份,有了一个答案。
“这家伙用‘时’过度,缩水了?”可是到口边却变成了和(最)风(后)细(一)雨(击):“这家伙纵欲过度,缩水了?”
被拉着的李文斌彻人设崩塌,彻底昏厥,一撅不振,振……
……
(虚空的审判之地空间扭曲,李文斌的骨灰静静的躺在地上。)
(突然,一个小人出现,它由骨灰组成,它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团骨灰,默默道:“侏儒症真难治。”然后随手抓起一把骨灰,逃之夭夭。)
(逃走前,它看到一个在凡间无能狂怒的年轻人,随手一弹,一粒骨灰击穿了他的头颅,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脾气就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