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戏(1 / 1)

脚步打断了应若宁的思绪,她回头一看,是应世远跟了上来。

应世远向来摸不透女儿的性子,总怕她又做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来,此刻见她安安静静的看着夜宸,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走向夜宸,放轻声音哄道:“小宸啊,宁儿先前是临时有事才走了,不是不愿跟你定下契约。”

“没关系的。”夜宸开口,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谦卑,与他那张惊艳的脸全然不符,“应小姐乃是同辈中的翘楚,平日里定有许多要事,我能理解。”

“你能这么想就好,”应世远笑着应下,又嘱咐道,“过几日便为你们立契,这几天你们好好相处,熟悉熟悉。”

他脸上的笑意看着和煦,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

果然如外界所说,夜宸虽有出众的天赋,但性子懦弱。只要稍加打磨,必是一把能随意使唤的好刀。

应世远与夜宸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晚辈。

应若宁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对应世远的离去也毫无反应,只是目光定定地落在夜宸身上。

夜宸早已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方才不过是强撑着镇定与应世远交谈。此刻应世远一走,他立刻垂下眼睫,显然没打算与应若宁交流。

应若宁心里清楚,他这是害怕她。

原因她也明白,原主性子嚣张跋扈,先前见到这位软弱可欺的契约妖兽时,便已经出言威胁过。

初印象如此糟糕,日后想让他接纳自己,想必不容易,好在她对自己的观察对象向来极有耐心,来日方长嘛。

先主动搭话试试吧。

抱着这个念头,应若宁打量起夜宸,发现他的皮肤白得惊人,嘴唇也毫无血色。

“你好白啊。”应若宁突然凑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手。

他的皮肤果然与人不同,细腻得不像话。她又大着胆子,指尖抚上夜宸颈侧的鳞片。

“这是你独有的,还是所有化形的鲛人都有?”

感受着应若宁指尖传来的烫人温度,夜宸微微瑟缩了一下,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别摸了,痒……”

他顿了顿,才小声答道,“是我独有的,等我突破至金丹,就会消失了。”

“你怕痒?”应若宁关注的却是这一点。

“嗯……”

她在心里默默记下夜宸的这一习性。

短暂交流后,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夜宸是不敢开口,应若宁则是不知说什么好,她过去打交道最多的是普通动物,面对化为人形的妖兽,终究有些生疏。

好在杂役送来午膳,才打破了这份尴尬。

应若宁常年在外观察动物,生活向来粗简,此刻尝到受天地灵气滋养的修真界食物,只觉滋味远胜往日,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再看夜宸,竟也吃得狼吞虎咽,似乎比她更馋。

察觉到应若宁的目光,他小声解释:“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

“好几天?”应若宁一愣。

夜宸修为不过筑基巅峰,尚未完全辟谷,需要正常进食,难不成自她逃跑后整个应家都没人管过他?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缘由,原主对夜宸的态度摆在那里,趋利避害的杂役们自然有样学样,故意苛待于他。

想到原主日后只会变本加厉,夜宸的日子更苦,应若宁就觉得原主的结局似乎也不冤。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她冷声警告院内杂役:“他是我的契约妖兽,你们待他,要像待我一样。”

杂役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是一时兴起?

不过他们深知应若宁的脾气,就算再惊愕也不会贸然开口询问原因。

应若宁又转向夜宸,有些歉意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夜宸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道:“无妨,我身上带着些自制的汐花酿,这几日不算难捱。”

这句话再加上夜宸悲惨的身世,应若宁瞬间就能联想到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遇到原主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

她并非原主那样冷情之人,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没事,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承你吉言,”夜宸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玉瓶,试探性的问:“还剩一点了,你可要尝尝?”

应若宁接过瓶子,小口尝了一下,眼睛骤亮。

“这汐花酿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你居然还有这手艺!”

“是我娘亲教我的,”夜宸垂眸,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储物戒,“我娘的手艺很棒,她与我爹在人间开了间食肆讨生活,她说那段日子虽累,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你要是喜欢,我得了空再给你做,我还可以给你做其他好吃的。”

乖,实在是太乖了。

应若宁感觉自己的哈特软软的。

夜宸简直就是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只要你对他释放善意,他就会回应相同的善意,不知道原主和其他人都是怎么下得去狠手的。

饭后,两人各自回房。

应若宁只远远一瞥,就看见了侧厢房里的景象,除了桌椅床,就只有一块打坐用的蒲团,其余摆设一应没有。

实在是太糙了,小偷来了都得留下两块灵石再走,可以看出杂役在安置时也并不用心。

应若宁叫来两个下人,让他们重新将另一侧的厢房布置一番,等布置完了再让夜宸搬过去。

另一边,在合上房门之后,夜辰脸上的软弱之色便尽数褪去,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

他与应若宁可谓是相看两生厌,因此在得知对方又被应世远抓回来之后,已经做好了会被为难的准备。

却没想到今晚应若宁表现得无比古怪。

他取出应若宁碰过的瓶子,抬手就将它砸的粉碎。

又想到自己颈侧的皮肤被她触碰过,当即愤愤的揉搓,白皙的皮肤很快就被搓红一片。

“该死的女人,还得陪她做戏!”

和那些杂役一样,他觉得应若宁大概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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