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长老吓得嘴唇哆嗦,没一人敢说话,默默擦着头上的汗。
“都在干什么?吃窝囊饭的吗?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拖进来!我要拿他替我儿换骨!”
这时,一弟子滑跪进场,磕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正声道:“对不起谷主,是三尺灵宗的宗主破了结界。”
竹老气急败坏道:“于综畅?他还有脸来!”
居然敢这般大张旗鼓,真是气煞我也。
竹老大步往外走,急的那弟子赶紧说道:“不是!谷主,来的是两个小女娃,其中一个自称是三尺灵宗新任宗主,并且一掌便拍碎了护宗结界。”
“说是要接少主回宗。”
竹老闻言,回眸怒瞪,那表情仿佛再说,你看我信吗?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他的骨给我抽了,我要拿来给我儿入药。”
那弟子一惊,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惊天大错,要被如此对待。
他惶恐道:“谷主!弟子并未撒谎!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啊!求谷主饶命!”
养育他的长老,也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剥骨,下跪求情道:“谷主,知聿我从小看到大,是个好孩子,而且与少主乃是幼时玩伴,若是少主醒来,知道自己昔日好友死于非命,那他该多伤心。”
知聿看着自己的师傅,眼眶瞬间红了,低着头不吭声。
竹老侧目,冷哼一声:“就他,还不配做我儿朋友。”
众长老闻言,也没有办法,束缚住知聿将其拖走了。
“谷主!不知者无罪啊!知聿与少主差不多大,还请谷主开恩!”文柏长老一脸复杂,神情慌乱,他上前拦住其他长老。
其他人对他摇了摇头,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了谷主,大家都别好过。
竹老呵斥一声:“怎么?你也活够了?”
他出手,一下打弯了文柏长老的腰,匍匐在地。
“谷主,你拿我出气没事,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能滥杀无辜!”文柏长老咬牙切齿的说道。
竹老面色阴暗,挥手撒出一片粉末,文柏长老吸入后,皮肤开始以肉眼的速度糜烂,瘙痒难耐,奇痛无比。
那惨叫声定住了所有长老,可都不忍看一眼,只有知聿傻了眼,眼睁睁看着,最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谷主。
一长老手疾眼快,给知聿点了哑穴,知聿一脸撕心裂肺的张嘴,却发不出声。
众长老赶紧将知聿带走,害怕一会又出什么问题。
知聿被带到后山,他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长老解了他的哑穴,他瞬间站起来,沙哑道:“系明师叔,你快去救救师傅啊,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其他长老说道:“孩子,你走吧,不要管了,大宗师谷没了少主,要变天了。”
系明长老拍了拍知聿的肩膀,无奈道:“放心,文柏不会出事的,你走吧,不要回来了。”
知聿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回去了只有死,他救不了文柏长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明长老身上,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文柏长老死的。
知聿不甘的跑出了山谷,长老们询问系明:“放走了他,谷主要的骨呢?我们去哪里弄?”
系明背手,胸有成竹道:“不就是骨嘛,我有的是,一会问起来,推我身上就是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点头不语。
尉迟玉坤正安静的喝着茶,突然茶盏在手中碎裂,白纸鸢一下倒地不起。
大乘修士的威压咄咄逼人,尉迟玉坤气场一开,反压回去,虚空巨目望着来者。
白纸鸢面色惨白,那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尉迟玉坤起身将她扶起。
竹老还未跨进院子,便直直跪在门砍上,腿瞬间便断了。
不过他倒是个狠人,咬牙没有吭一声。
“老夫多有冒犯,还请阁下见谅。”
竹老脾性收敛了起来,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可看见来人,他还真是绷不住了。
真是两个孩子啊?竹老感觉天塌了,外面的世界现在已经这样了吗?
竹老怀疑是幻觉,多看了一会,眼睛瞬间就瞎了。
“啊!”他捂住自己的双眼,发出惨叫声。
“我的眼睛!”
“我错了前辈,我愿意将我谷内九品回坤丹献于前辈,还请前辈归还我的眼睛。”
竹老踢到钢板上了,认错认的比谁都快。
尉迟玉坤走近他,一下就踩在他的手上,手指骨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响。
竹老咬牙没有吭声,一味的求饶,他自己也知道高位者究竟有多恐怖,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九品宝丹,这么垃圾,你要给,我有点不太敢要。”尉迟玉坤明明小小的一个,却拿出了上位者的气势,睥睨着他。
她被夺舍了吧?
竹老赶紧说道:“前辈谷中所有东西任你挑选,全当我孝敬您。”
尉迟玉坤冷哼一声,一脚踢开竹老的手,转头对白纸鸢说道:“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话落,白纸鸢感觉到眼睛明亮了许多,看见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类似宝塔、灵器、以及神丹妙药。
白纸鸢伸手,真的就握在了手里,她感觉好不真实,却十分震惊。
她将大部分的东西都揣进了她的储物袋里,差点把大宗师谷搬空。
竹老看着肉疼,却什么也不敢说,好歹还一样留了一个。
白纸鸢不好意思的睁着大眼点头,说道:“够了够了。”
尉迟玉坤低头看竹老,幽幽道:“下次记得有点礼貌哦,不然遇上脾气不好的,你小命就没了。”
她将眼珠子还给了竹老,顺便恢复了他的断手,断腿。
竹老捂住眼睛,尝试睁眼,还有点不适应,眯眼顶着光,叩拜对方:“多谢前辈。”
“起来吧,我找竹影,带我去见他。”
尉迟玉坤朝白纸鸢招了招手,白纸鸢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额......”竹老面色犹豫。
“你又怎么了?”尉迟玉坤有点不耐烦。
竹老难言道:“我儿子他......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见你。”
尉迟玉坤先是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