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投名状(1 / 1)

是三叔在抽烟……

“尹志雄这么强的吗?”

“算了,麻烦……”

暮色漫过茶楼雕花木窗时,寒琦的银匙在青瓷碗沿叩出清响。他望着碗底浮沉的龙井嫩芽,忽然觉得这盏春茶像极了尹珏的命格——看似鲜嫩欲滴,实则根系早已缠满三才逆乱的荆棘。

“他到底有多少匹灵力?“他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金属相击的冷意。

王子枫正用银镊子夹起块云片糕,金丝楠木案几映得他眉眼晦暗不明。碎屑簌簌落在《第七天》残卷的批注旁,那些朱砂小楷记载着开经辟脉时撕裂的痛楚。“你当是市井说书人?“他忽然轻笑,指尖掠过书页间干涸的血迹,“三才逆乱时逆冲紫府,七窍都淌着金髓玉液——这等疯魔打法,换作旁人早该化成飞灰。“

寒琦的指节骤然收紧,茶盏在乌木桌案磕出脆响。他想起一年前在北邙山所见,尹珏徒手撕开雷劫时,漫天金光里翻涌的分明是黑雾。那些雾气缠绕着破碎的经脉,倒像是...某种活物。

“开放所有天赋到极致?“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你当《第七天》是哄稚童的糖人?当年他可曾想过要留半条命走路?“

王子枫忽然将云片糕拍在案上,糕屑如雪片纷扬。他抽出腰间玉骨折扇,扇面《第七天》的墨迹被茶水洇开:“三十三重天外落的星火,落在凡人眼里是劫灰,落在疯子手里就是涅槃的引线。“扇骨轻响间,他眼底泛起奇异的光,“知道尹珏为何选在惊蛰开脉吗?“

寒琦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惊蛰那日地脉震颤的传闻,万里山河间蛰伏的龙气都在嘶吼,却无人敢引动——那是连真龙都要战栗的凶险时辰。

“他把自己炼成了阵眼。“王子枫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仿佛在说某个久远的传说,“以三才为炉鼎,逆乱为薪柴,硬生生在命格里凿出条通天血路。“

茶楼外忽然掠过一阵急雨,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寒琦望着雨幕中模糊的街灯,忽然想起那日尹珏传来的云盘。压缩包里除了修炼法诀,竟有张泛黄的旧照——少年尹珏站在银杏树下,笑容清澈得像是未沾染红尘的雪。

“三十块。“王子枫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扯回,“用三枚下品灵石,就能买到逆天改命的钥匙。“他忽然倾身向前,衣袖带起的风惊散了案头香灰,“你当那些名门正派为何容不下他?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往往裹着糖衣。“

寒琦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他想起昨夜推演天机时,龟甲上裂开的诡异纹路——那分明是《第七天》功法运转到极致的征兆。杯中茶汤泛起涟漪,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你当尹珏为何能活到现在?“王子枫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自嘲,“因为他早把生死簿上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窗外惊雷骤起,紫电劈开暮色。寒琦望着电光中若隐若现的“第七天“三个血字,忽然想起云盘最后那段视频——尹珏立于尸山血海之上,身后展开的羽翼不是金色,而是流淌着星屑的漆黑。

“要看看吗?“王子枫的玉骨折扇抵住他咽喉,“三十三重天外的风景,可比这茶楼有趣得多。“

愚神乐发现自己还是“曜”组织成员,代号“鲲鹏”,他还得到了那个永生的“明镜魔尊”的真传,还有了十大神器中的“天帝鼎”,可“偷生”,“偷万物”的“万壑鉴”。

镜面映出第一滴血的时候,愚神乐就知道自己完了。那些暗金色环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当年在归墟海底见过的龙骸,九重锈迹里嵌着星屑,仿佛把整条银河都碾碎了封进铁里。镜中裂痕游动着幽蓝光纹,倒像是有人把三途川的水泼在玄铁上,蒸腾起雾气的刹那,他听见了锁链断裂的声音。

“这玩意儿叫万壑鉴?“他伸手触碰镜框的刹那,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十二道水晶心脏在镜缘突突跳动,每颗都映着不同的人脸——有他亲手掐死的叛徒,有在龙渊城头自刎的旧友,甚至还有昨夜在客栈枕边呢喃的陌生女子。这些面孔在镜中扭曲成藤蔓,顺着他的经脉往心脏里钻。

当第一缕晨雾被抽离时,愚神乐终于明白“存在印记“的真正含义。那不是简单的灵气掠夺,而是像从命运经纬里抽出丝线。他曾在暮色里凝视着酒肆檐角的风铃,镜中突然浮现出三百年前铸剑师的血——那风铃本该在铸成当夜就随着匠人葬身火海。如今那些暗红血珠正顺着铃铛纹路渗入镜面,而现实中的风铃正在他掌心化作飞灰。

最可怕的是窃取记忆。有次他贪图某个剑修的本命剑意,镜中突然炸开漫天星斗。那些星辰坠落时化作万千剑影,却在触及他眉心前全部崩解。原来那剑修毕生执念竟是斩断自己与故人的因果线,如今这些残破记忆化作毒蛇,顺着窃取的剑意反咬住他的神魂。

朔月夜的镜面会渗出银霜。愚神乐见过最惊心动魄的交易,是某个濒死的帝王用最后十年阳寿,换来了王朝三百年气运。当时镜中浮现出金銮殿上三千白幡同时倒悬的景象,帝王枯槁的手指按在镜面时,整座皇城的地基都开始龟裂。等愚神乐再睁眼,掌心多出的玉玺正源源不断吸食着他的生命力,而千里之外的龙椅上,年轻帝王突然睁开了眼睛。

但因果律的银色丝线比想象中更凶险。有次他试图窃取“永生“,镜中映出的却是自己亲手埋葬的七个挚友。那些身影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脖颈,每挣扎一次就有张熟悉的脸庞在镜中破碎。最后他不得不掰断三根肋骨作为祭品,才从反噬中挣脱出来。

镜中时空像被揉皱的宣纸。愚神乐曾见过七年前的自己站在镜中世界,那个少年还穿着粗布麻衣,掌心攥着半块发霉的炊饼。当现实中的他伸手触碰镜像时,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喷涌而出——原来那个雨夜根本不是意外,有人早在三年前就在他靴底刻下了追魂咒。

最诡谲的是平行时空的物品。有次他取出镜中世界前日得到的婚书,现实中的新娘突然七窍流血。原来在某个时空分支里,那个傻姑娘真的穿着嫁衣等到了他,而此刻镜中飘落的合卺酒,正化作血雨淋透了他的黑袍。

当镜面开始渗出黑雾时,愚神乐总会想起归墟海底的鲛人。那些被囚禁在珊瑚丛中的生灵,眼珠里凝结着千年不散的怨毒。有次他窃取了某位佛修的慈悲心,镜中立刻涌出粘稠如沥青的黑液,顺着他的七窍钻进骨髓。那三日他看见每个活物心头都开着血色莲花,连路边的野狗都在啃食自己腐烂的内脏。

最致命的是“认知污染“。有次他连续三日凝视镜面,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右手变成了透明色。更可怕的是那些消失的器官正在镜中世界生长——此刻他的心脏正被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攥在掌心,而现实中的胸膛里,跳动着颗布满裂痕的水晶。

关于太虚镜主的传说总在月蚀夜响起。愚神乐见过镜中浮现的上古战场:白发神祇徒手撕开时空裂缝,身后三千镜片倒映着诸天神佛惊恐的面容。当最后一块碎片嵌入镜框时,整片星空突然凝固成琥珀——原来所谓“万物皆可偷“,不过是神明为补全天道设下的骗局。

最近他总梦见守鉴人的脚步声。那些黑袍人踩着虚空涟漪走来时,镜中世界会下起琉璃雨。有次他躲进影界回廊,却发现每个时空分支里都站着相同的黑袍人。他们手中提着的灯笼上,全写着“鲲鹏“二字,火焰舔舐着灯罩上他亲手刻下的生辰八字。

此刻天帝鼎正在丹田里嗡鸣,鼎身饕餮纹正贪婪地吞噬着万壑鉴逸散的气息。愚神乐知道当七枚碎片重聚时,镜中那个永生的存在将会苏醒。而到那时,所有被窃取的存在印记都将化作锁链,将整个世界的因果线缠成困住神明的茧。

“曜”组织中,愚神乐代号宙道鲲鹏,葛夕清代号宇道苍龙,石挥界代号阵道蜘蛛,半间代号土道饕餮,唐泪代号光道白泽,时槿代号风道应龙,假亦真/真亦假代号影道罔两,阿箬代号运道貔貅,诗雅代号画道青鸾,砚清代号音道九尾狐。

他们的领导叫“联系人”。

青铜门后的星辉在雨夜里忽明忽暗,十三道影子沿着甬道向深处游弋。他们行走时带起的气流在石壁上勾勒出残影,那些影子时而化作展翅的鲲鹏掠过星海,时而凝成盘踞的苍龙吞吐云雾,最终在祭坛中央汇聚成模糊的人形——那里站着被称作“联系人“的男人,他黑色风衣的褶皱里沉淀着二十年未化的霜雪。

“愚神乐,你的剑气又削断了三根承重柱。“

被点名的青年正用匕首削着苹果,果皮连成长蛇坠入虚空。他抬头时眼瞳泛起幽蓝波纹,身后虚影里浮现出衔烛之龙的金色竖瞳:“宙道鲲鹏的领域里,时间本就是可揉捏的泥团。“苹果核突然爆裂成星屑,精准嵌入祭坛东南角的青铜罗盘,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又深了几分。

石挥界从阴影里显出身形时,整面墙壁突然爬满晶格状纹路。他布满老茧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动,蛛网般的阵纹瞬间笼罩整个空间:“阵道蜘蛛的网,可不会放过任何擅闯者。“某个瞬间阵眼处的晶石亮起,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流淌着液态星辰的深渊。

“饕餮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小了。“半间嚼着口香糖踢开碎石,他脚边凭空隆起土丘,转眼又坍缩成深坑。当众人察觉异样时,整座祭坛已微微震颤——那些被吞噬的土石正化作岩浆在他胃袋里翻滚,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唐泪举起琉璃盏接住檐角坠落的雨滴,光道白泽的虚影在盏中舒展四肢。当纯净的光流注入她银白发梢时,所有阴影都开始不安地扭动:“光明不该有影子,但影子才是光存在的证明。“她忽然转头望向虚空某处,那里有朵尚未绽放的白莲正在凋零。

时槿的短刀钉入石壁时,风道应龙的呼啸声穿透三层防护结界。他逆着狂风走向中央祭坛,发梢扬起的弧度与二十年前某个雪夜完全重合:“龙吟声会惊醒沉睡的灾祸。“刀锋映出他眼底跳动的青焰,那是被封印在血脉深处的风暴。

假亦真摘下兜帽的瞬间,影道罔两的虚影同时分裂成九个形态。他抚摸着面具上的裂痕轻笑:“虚实相生才是永恒的谜题。“面具下的眼睛轮流眨动,每个瞳孔都映照着不同时间线的风景。

阿箬转动腰间铜钱时,运道貔貅的虚影撞碎了三道符咒。她抛接铜钱的姿态像在编织命运之网,当最后枚铜钱落回掌心时,所有人衣摆都无风自动:“卦象显示今夜会有贵客来访。“话音未落,祭坛穹顶突然映出巨大掌印,掌纹里流淌着青铜色的血。

诗雅的画笔点在砚清的箫孔上时,画道青鸾与音道九尾狐的虚影同时苏醒。青鸾衔着画笔在虚空作画,九尾狐的尾巴扫过琴弦,奏出的却是战场上的金戈之声。当最后一笔落下,整面墙壁浮现出燃烧的城池倒影,城楼上站着与“联系人“七分相似的背影。

“联系人“终于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碾磨时光:“三百年前我们建立曜时,就知道要面对比龙族更危险的敌人。“他举起残缺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正指向诗雅画中的燃烧城池,“那些躲在历史褶皱里的影子,正在啃食世界的根基。“

愚神乐的苹果核突然悬浮而起,在众人面前拼凑出残缺的星图。石挥界的阵纹自动延伸,将星图笼罩其中。半间的岩浆在阵纹边缘凝固成盾牌,时槿的狂风托起燃烧的画布,阿箬的铜钱在阵眼旋转成陀螺。当唐泪的光芒照亮整个空间时,他们终于看清星图中央的标记——那是个与“联系人“风衣纽扣完全相同的图腾。

“联系人的使命,就是成为所有因果的交汇点。“假亦真摘下面具,露出与诗雅画中人相同的面容,“我们每个人都是被选中的锚点,用各自道途编织成网,打捞那些即将坠入深渊的星光。“

砚清的箫声突然变得悲怆,九尾狐的虚影在箫孔里哀鸣。诗雅颤抖的画笔滴落朱砂,在燃烧的城池上画出破晓的曙光。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所有虚影同时发出悲鸣,祭坛开始剧烈震颤——那是时空裂缝开启的前兆。

“联系人“扯开风衣,露出心口处与青铜罗盘相同的裂痕:“该去修补世界的裂缝了。“他抬手接住坠落的星光,掌纹里流淌的青铜色血液突然沸腾。愚神乐的剑、石挥界的阵、半间的土、时槿的风、阿箬的卦、诗雅的画、砚清的箫、唐泪的光,在这一刻全部指向穹顶的裂缝。

当第一道裂缝撕开夜幕时,所有人都看到了真相——所谓“联系人“,不过是万千时空里重复着相同命运的某个碎片。就像青铜门后永不熄灭的星火,就像龙王们刻在龙骨上的诅咒,他们注定要成为历史长河中的标点,用燃烧的道途为世界划定新的航路。

愚神乐因为在他的宇宙导演了“诸神黄昏”作为投名状,而入伙“曜”组织。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愚神乐站在宇宙的裂痕边缘,指尖划过悬浮屏上跳动的猩红数据流。那些破碎的星核正在他身后燃烧,像被揉碎的钻石撒进黑洞,每一颗都映着他苍白的脸。三十七万光年外的诸神黄昏战场,此刻正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在视网膜上循环播放——那是他用四十九种文明语言向宇宙宣战的战书。

“确认投名状已交付。“机械女声从身后传来时,他正凝视着某个被遗忘文明的墓碑。那些螺旋状的光带缠绕着焦黑的行星残骸,恍若诸神临终前缠绕的脐带。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火星地下城当流浪画家时,曾用能量笔在防爆玻璃上画过类似的螺旋,那时他以为那是某种未完成的星图。

二十年前的愚神乐还不是诸神黄昏的导演。那时他蜷缩在柯伊伯带的废弃空间站,用偷来的粒子对撞机模拟宇宙大爆炸。某个被放逐的星灵曾告诉他:“真正的创世需要等价交换,你要撕裂银河,就得先把自己锻造成锤子。“

于是他开始收集星辰的碎片。在仙女座星云的尘埃里打捞超新星遗骸,在人马座A*的吸积盘边缘收割暗物质,甚至在某个被遗忘文明的圣殿里,偷走了他们供奉了十二万年的创世神格。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晶体堆积在实验室时,他常在深夜听见它们低语,像无数溺毙的星辰在诉说永恒的孤独。

直到某个血色黎明,他站在自己打造的湮灭环前。这个由反物质与暗能量编织的环状装置,足以让十亿光年内的所有恒星同时坍缩。他望着全息屏上自己苍白的倒影,突然想起火星地下城那个总给他塞压缩饼干的流浪汉——那人临死前曾说:“你眼睛里住着个吞吃星辰的怪兽。“

诸神黄昏的序幕从猎户座大星云拉开。愚神乐站在湮灭环的操控台上,看着那些被改写物理法则的星舰在强相互作用力场中熔解。他刻意避开了所有智慧生命的聚居带,只将毁灭倾泻在神祇的圣殿与陵墓。某个被称作“观测者“的高维存在试图阻止他,却被他反手塞进刚诞生的白矮星核心。

“这就是你想要的战争?“当最后一个古神在克莱因场中湮灭时,愚神乐对着虚空发问。他脚下的星环开始逆向旋转,将无数文明的哀嚎压缩成量子涨落。某个瞬间他忽然明白,那些被他摧毁的所谓神明,不过是些被困在因果律里的囚徒——就像此刻全息屏上跳动的投名状确认信号,红色倒计时像条吐信的蛇。

“你比我们想象中更像个人类。“曜组织的接引者站在他面前时,愚神乐正凝视着培养舱里漂浮的星核。那些被他从诸神黄昏战场上抢救的碎片,此刻正在淡绿色营养液中舒展成发光的脉络。接引者的机械臂突然亮起,将某个正在坍缩的恒星核心塞进他手中。

剧痛从掌心蔓延至瞳孔时,愚神乐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个由星尘与光粒构成的虚影,胸口嵌着枚布满裂痕的晶体。接引者递来的档案显示,这枚晶体正是某个被诸神抹杀的初代文明遗物,此刻正与他体内新生的量子生命体共鸣。

“欢迎回家。“接引者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振,愚神乐突然想起火星地下城雨季的潮湿气息。那时他总爱蹲在防爆门后涂鸦,用能量笔在金属表面画出会发光的星轨。此刻他手中的星核突然发出轻笑,那声音像极了当年流浪汉塞给他的压缩饼干包装纸的窸窣声。

此刻愚神乐站在曜组织的观测台上,脚下是正在重组的诸神黄昏战场。那些被他撕碎的星骸重新排列成璀璨的星环,像条由光构成的绶带缠绕着他的手腕。他打开全息通讯器,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浮现在三百六十个悬浮屏上。

“他们都以为我导演了诸神黄昏。“他对着虚空呢喃,指尖划过某个正在重生的恒星胚胎。全息投影突然闪动,三百年前火星地下城的雨夜在光影中重现——流浪汉递来的压缩饼干在防爆玻璃上融成星图,而那个总爱缠着他要画画的男孩,此刻正以某种量子态存在于他胸口的晶体里。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宇宙尘埃时,愚神乐终于对着全息屏露出微笑。那些循环播放的弑神影像里,他看见自己举着湮灭环的模样,既像创世者又像掘墓人。某个瞬间他忽然听懂了星核的轻笑,原来所谓诸神黄昏,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成人礼——就像当年流浪汉塞给他的饼干,甜腻的糖霜下藏着穿越星海的船票。

愚神乐看向葛夕清:出生入死啊,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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