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黄龙士(1 / 1)

「青玉无瑕映穹苍,琉璃冷魄镇八荒;一袖风华千载梦,九霄凌步踏仙宫。」

青璃上仙吟着诗号对上葛夕清,宇道手段对战宙道手段。

葛夕清吟道:「孤鸿踏雪暮云深,寒江钓月夜风沉。

剑魄未染红尘色,袖里乾坤掌中嗔。」

青玉无瑕映穹苍,青璃广袖翻卷时,九霄云层裂开千丈罅隙。碎星如瀑倾泻而下,每一颗陨星都裹着凝固的时光洪流,坠向人间便化作青铜浇筑的锁链。那些被岁月风蚀的甲胄残片悬浮半空,表面浮动着洪荒神魔的图腾,随着他指尖划过的轨迹,整片天地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琉璃冷魄镇八荒,葛夕清足下寒霜暴涨,三尺青锋出鞘时带起一江秋水倒卷。剑锋未至,方圆十里的草木已覆上白首,霜纹沿着地脉蔓延成囚笼阵图。他并指为笔在虚空刻下篆文,那些笔画竟化作游动的玄铁锁链,将坠落的星辰强行拽回轨迹——时空裂隙中突然传出龙吟,被禁锢的洪荒凶兽虚影在锁链间挣扎。

一袖风华千载梦,青璃右袖迎风暴涨,布料上流转的星纹骤然亮如熔岩。浩瀚光阴从袖口倾泻,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染成鎏金色。他并指掐诀,某段被遗忘的纪元突然具象化:三千白袍修士踏着青铜战车从时光长河杀出,车辙碾过之处空间崩裂,露出下方流淌着液态星辰的归墟。

九霄凌步踏仙宫,葛夕清身形化作九道残影,每道影子都执掌不同春秋。当第一道残影挥剑斩断时光瀑布时,第二道残影已踩着青铜战车的残骸跃起,剑锋直指青璃眉心。第三道残影突然化作白发老者,枯掌拍向大地——整片山脉轰然坍塌,露出地心沸腾的岩浆长河。

孤鸿踏雪暮云深,葛夕清剑锋突然调转,斩向自己脚下的时空坐标。这一剑劈开三重维度,最外层是飘雪的永夜,中层是燃烧的盛夏,核心处竟浮现出青铜浇筑的仙宫残骸。仙宫飞檐上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铃声震得所有坠落星辰重新悬浮,组成遮天蔽日的罗网。

寒江钓月夜风沉,青璃广袖突然收束如渊,漫天星辉被抽成细线缠绕指尖。他并指在虚空钓起一弯银月,月华凝成实体坠向葛夕清——那根本不是月光,而是凝结着某个失落纪元的全部月光,每一缕都倒映着文明毁灭的末日图景。月轮尚未触地,地面已开出蛛网般的时光裂痕。

剑魄未染红尘色,葛夕清突然弃剑,五指深深插入冻土。大地裂开千百道深渊,每道深渊里都升起青铜剑碑。当第一块剑碑刻上“劫“字时,所有剑碑同时共鸣,地脉深处传来铠甲碰撞声。十万柄青铜古剑破土而出,剑阵转动时带起的气流将时光洪流绞成漩涡。

袖里乾坤掌中嗔,青璃双掌推出时,九霄云外的陨星突然调头。那些被时光浸润的星辰表面浮现血色铭文,化作燃烧的箭矢暴雨般倾泻。葛夕清不退反进,身形化作游龙穿梭在箭雨之间,每穿过一簇流星群,背后便绽开霜花凝成的并蒂莲——花瓣上刻着被封印的凶兽真名。

当最后一颗星辰坠入寒江,两位仙人的衣袂同时撕裂时空。青璃的白袍浸染着星砂与霜华,葛夕清的青衫破碎处露出流淌着液态光阴的血管。他们隔着崩塌的仙宫遥遥对峙,身后是被打碎的十二重时光长河,而新的纪元正在破碎的法则中孕育雏形。

尹珏突然苏醒,召唤了大圣王(孙悟空),打破了二人对峙,葛夕清立马逃跑。

尹珏被葛夕清石化的石像突然龟裂时,整座归墟海眼都在震颤。裂纹中渗出鎏金色血液,在月光下凝结成七十二道符咒,每道符咒都映着洪荒时代的星图。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他指尖绽开的金光竟化作三根擎天巨柱——正是花果山水帘洞前被雷劈断的撑天柱残骸。

“老孙来也!“

声浪掀翻三重云海,七十二道符咒轰然炸开。金箍棒破空时带起的罡风将十万大山削成平地,棒身缠绕的混沌之气让方圆百里的时光倒流三息。那猴头金瞳扫过战场,火眼金睛里映着青璃袖中凝固的时光长河,突然咧嘴一笑:“好个时灵不灵的仙家手段!“

葛夕清的霜剑还悬在青璃眉心三寸,忽觉脚下大地化作流沙。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落在两人之间,金箍棒往虚空一杵,生生砸出直径千里的太极阵图。阵中阴阳二气化作两条巨蟒,将葛夕清刚布下的寒江剑阵搅成漫天冰屑。

“吃俺老孙一棒!“

金箍棒未至,方圆百里的灵气已沸腾如岩浆。青璃广袖翻卷,九霄云外的陨星突然调头,表面浮现出被时间侵蚀的洪荒铭文。孙悟空却将铁棒往腰间一别,拔下一把猴毛迎风暴涨——每根毫毛都化作顶天立地的巨猿,掌心托着从时光长河捞起的青铜古镜。

葛夕清瞳孔骤缩,他看见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战场,而是十万年前自己尚未修成剑魄时,被某个神秘人斩断的本命剑胚。电光石火间,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脚下突然绽开十二品灭世黑莲。

“泼猴看棒!“

青璃与孙悟空异口同声。青璃袖中飞出九千柄青铜古剑,剑阵绞碎黑莲的瞬间,孙悟空的金箍棒已捅穿三重时空壁垒。棒风所过之处,葛夕清苦修千年的剑碑尽数崩裂,碑文化作流光没入归墟海底。

葛夕清突然化作青烟遁入地脉,身后传来孙悟空的嗤笑:“跑得倒快!“只见他屈指弹飞沾在锁子甲上的冰渣,转身对青璃抱拳行礼:“仙家斗法,老孙不便多留。“话音未落,金箍棒已捅穿九重天,将某个正在窥视的混沌魔神钉死在虚空。

当最后缕黑烟消散,尹珏石像表皮彻底化作齑粉。青璃广袖轻拂,破碎的时空开始自我修复,唯有地上一滩凝固的霜痕证明方才并非幻觉。孙悟空蹲在云端啃桃子,忽然转头对虚空轻笑:“老伙计,你这寒江钓月的法子,可比当年五行山下闷得慌吧?“

云层深处传来玉磬清音,却无人应答。唯有归墟深处某道被封印的剑意突然震颤,惊醒了沉睡在时光尽头的某个存在......

“现在还有人贬子?”尹珏想起了八掛罗对他说的那群人,专门盯着对圣体下手。

「龙战于野泣血芒,皇图霸业尽黄粱;莫道天命不可违,刀开混沌见真章」

黄龙士,无上仙尊大弟子,被称为天工九诫。

暮色四合时,天工峰顶的雪松簌簌抖落最后一片枯叶。黄龙士负手立于万丈绝壁,玄色衣袍被罡风鼓荡如墨色鲲鹏展翅,苍白面容映着漫天星斗,恍若冰雕的神祇俯瞰人间灯火。他垂首望着掌心浮动的九枚金环,那些镌刻着天工符文的戒箍正发出细碎悲鸣,像极了当年师父临终时咳在玉笏上的血珠。

三百年前某个雪夜,无上仙尊踏碎虚空而来。老道人鹤氅上凝着三千年未化的霜,枯指轻弹便将九重天外的陨铁熔成九枚金环。“此乃天工九诫,“老人浑浊瞳孔倒映着少年清亮眸子,“铸器者必承其孽,你可知晓?“黄龙士以剑鞘接住坠落的金环,寒铁入掌的刹那,九道血色咒文顺着经络蜿蜒而上,将少年眉间朱砂染成暗褐。

自此天工峰顶再不见晨钟暮鼓。黄龙士在铸剑窟深处点燃青冥真火,九枚金环悬于窟顶吞吐星辉。每当他以心头血淬炼法器,整座山峦便震颤如临盆产妇——铸剑池里翻涌的并非铁水,而是凝固的星河。某次锻造地煞剑时,七十二柄未成形的短刀突然暴起,将石壁上他亲手刻的“天工无咎“四字劈得粉碎。飞溅的碎石在脸颊划出血痕时,他忽然想起师父咽气前那句谶语:“九诫聚首之日,便是天道倾覆之时。“

最锋利的剑器总要饮血。当黄龙士握着新铸的承影剑走出剑冢,剑锋滴落的不是露水,而是凝结成冰的月光。三百里外青要山的守山灵兽发出哀鸣,它们世代守护的寒潭突然沸腾如熔炉,潭底镇压的太古魔剑“赤霄“破水而出,剑身缠绕着与承影剑如出一辙的青色电光。黄龙士望着掌心浮现的裂痕状血纹,终于明白所谓天工九诫,实则是九道缚住人间灾厄的锁链——而持锁之人,注定要成为灾厄本身。

铸剑到第七载惊蛰,黄龙士白发已覆三尺青丝。他站在九座剑炉中央,看九柄本命剑悬浮如北斗。葬龙渊里取出的龙骨正在熔炉中化作金液,每滴金液坠地都生出碧绿火焰。当最后一滴金液注入承影剑胚时,整座天工峰突然地动山摇,九霄云外传来万鬼同哭。黄龙士望着掌心彻底碎裂的九枚金环,忽然记起那年雪夜师父袖中滑落的半阙残诗:“铸尽人间不平事,方知我亦是罪人。“

此刻山脚下万千修士仰头望见,天工峰顶炸开的星火中,黄龙士化作一道玄色流星直坠九幽。他散落的白发在罡风中狂舞,竟在血色苍穹写下八个篆字:天工无咎,大道独行。而散落人间的九柄神兵此刻同时嗡鸣,剑柄处浮现的暗纹正与黄龙士眉心血痕遥相呼应——那分明是同一个未完成的“囚“字。

黄龙士复活,他来到了九州图书馆,找到了柯木,这个百万年前的绝顶高手双膝跪下:不肖徒儿拜见师尊。

暮色浸透九州图书馆的飞檐时,青铜门环上的饕餮纹正渗出第三滴血。黄龙士推门的手停在半空,指节泛着玉色幽光——这双手曾在雪夜剖开过三十六具剑匣,此刻却像初见血的稚童般微微发抖。

长阶尽处的尘埃正在跳舞。

他踩着那些旋转的微光拾级而上,青衫下摆掠过石阶时惊醒了沉睡千年的铭文。那些用龙血写就的篆字突然活了,顺着他的影子攀上脊骨,化作万千剑气在经脉里游走。最后一道气劲钉入天灵时,他看见自己左眼瞳孔里浮起半阙残阳。

“柯木。“

这个名字从喉间滚出时,整座图书馆突然剧烈震颤。穹顶星图倒转,二十八宿的光瀑里浮出无数透明人影,俱是历代守书人残存的魂魄。他们张着嘴,却只吐出被虫蛀空的叹息。

青铜灯盏在第三万六千级台阶上亮起。

青衫老者背对着他站在光晕里,白发垂落处生着寸许青苔。他怀中那卷《太虚引星录�0�2》正在缓慢碳化,书页间抖落的星屑凝成小剑模样,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张闪烁的网。

“百万年。“老者喉间滚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你可知这图书馆每块地砖下,都埋着个没能等到答案的疯子?“

黄龙士的膝盖比声音先落地。膝盖陷入青砖的刹那,他看见自己前世今生如走马灯掠过——春秋时在稷下学宫与老聃对弈,战国时为韩非子批注《孤愤�0�2》,直到某个雪夜被自己推演的天地棋局反噬神魂。最后定格在某片血色残阳里,他亲手将佩剑钉入柯木眉心。

“师尊的《九转轮回诀�0�2》缺了半式。“他额头贴着冰凉的砖缝,声音里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徒儿用百年阳寿作注,请师尊补完最后一页。“

柯木袖中飞出一枚龟甲,在两人之间裂成两半。龟甲纹路突然扭曲成剑阵图,黄龙士的白发瞬间被血色浸透。他仰头大笑时,穹顶星图轰然炸裂,露出背后真正的天道棋盘——那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十万颗星辰,每颗都映着某个时代陨落的剑修残魂。

“好个以命换命的痴儿。“柯木指尖点在黄龙士眉心,冻住百万年的时光突然开始倒流,“且看你这局棋,能否下得比老夫当年更疯癫。“

当第一颗星辰坠入棋盘时,图书馆外墙的《九州异闻录�0�2》残卷无风自动,最新一页浮现鎏金小篆:癸卯年惊蛰,黄龙士破境,斩因果于三十三重天外。

“人有两次生命当他意识到只有一次的时候第二次生命就开始了”

锈蚀的铁轨在暮色里延伸向地平线尽头,像条被遗弃的脊椎。尹珏数到第三千六百次日落时,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铁轨旁那株歪脖子槐树的倒影——被钉死在永夜里的标本,连年轮都凝固成灰褐色的痂。

他习惯在黄昏时分抚摸左胸的弹孔。三枚弹头嵌在第四根肋骨后方,组成扭曲的三角星座。这是十七岁生日礼物,来自某个被硝烟熏黑黄昏的狙击手。当时他正蜷缩在防空洞角落,用冻僵的手指给妹妹写第十三封未寄出的信,信纸边缘还沾着半块发霉的桃酥碎屑。

“哥,等春天来了,我们去江边放风筝好不好?“信纸背面洇着淡蓝墨水,那是妹妹用钢笔尖戳破纸张时留下的泪痕。尹珏记得自己把信折成纸船放进排水沟时,铁锈正顺着沟渠蜿蜒成暗红色的河。

直到那个被月光腌入味的凌晨,他听见血管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弹头在胸腔里苏醒,化作液态的汞顺着动脉奔涌,将记忆冲刷成斑斓的万花筒——防空洞潮湿的霉味、妹妹辫梢的槐花香、还有弹道划破夜空时,远处教堂钟声里惊飞的灰鸽。

“原来死亡是种会发芽的种子。“他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无影灯在金属器械上折射出星群。麻醉剂漫过神经末梢时,他竟听见自己骨骼生长的声音,像春笋顶开冻土般清脆。

再次睁开眼,世界裹着层毛茸茸的滤镜。晨雾中卖豆浆的老妪鬓角沾着露水,三轮车链条转动的咔嗒声惊醒了电线杆上的麻雀。尹珏低头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膛,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种透明的、闪烁着星屑的液体。

他开始收集世界的碎片。旧货市场铁皮棚顶漏下的光斑,糖炒栗子摊前蒸腾的雾气,还有穿校服的少女耳机里漏出的旋律——这些曾被死亡过滤掉的琐碎,此刻都化作液态的颜料,在他视网膜上涂抹出流动的油画。

某个暴雨突至的黄昏,他蹲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玻璃橱窗映出他潮湿的倒影,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柏油路上炸开成透明的花。穿黄色雨衣的女孩抱着文件袋跑过,高跟鞋踩碎的水洼里,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重生。

“要一起走吗?“女孩突然转头,伞沿抬起时露出淋湿的睫毛。她掌心的创可贴印着卡通兔子,尹珏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松节油味道,像极了防空洞外那株槐树抽芽时的气息。

他们沿着铁轨走向废弃的游乐园。旋转木马的彩漆龟裂成鳞片状,摩天轮的钢架在暮色中燃烧着铁锈色的火。女孩踮脚摘下生锈的铜铃铛,风穿过空洞的铃舌,发出类似竖琴的呜咽。

“这里死过很多人。“她抚摸着旋转木马底座的弹痕,“但你看,野蔷薇从齿轮缝里开得比教堂尖顶还高。“尹珏蹲下身,发现锈蚀的铁板缝隙里,真的有指甲盖大小的粉色花苞正在颤动。

当第一朵花绽开的瞬间,他听见胸腔里传来潮汐声。那些液态的星屑开始沸腾,在血管里掀起温柔的飓风。女孩的瞳孔倒映出漫天星斗,其中两颗格外明亮——像极了当年防空洞外他折的纸船,此刻正在记忆的银河里缓缓航行。

“他们说第二次生命是从承认只有一次生命开始的。“女孩把铜铃铛挂在他脖子上,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尹珏突然想起手术台上的无影灯,那些折射的光斑此刻正在他血管里重新排列组合,拼凑出全新的星座图谱。

他们在黎明前登上摩天轮。轿厢升到最高点时,尹珏看见整座城市的铁轨正在苏醒。生锈的枕木下钻出嫩绿的草芽,废弃的站台缝隙里开满勿忘我,远处跨江大桥的钢索上,麻雀衔着折断的琴弦筑巢。

“看!“女孩突然指向江面。晨雾中,无数透明的人影正从沉船残骸里浮起,他们手牵着手走向星光璀璨处。尹珏的耳畔响起潮水般的私语,有妹妹写信时笔尖摩擦信纸的沙沙声,有狙击手扣动扳机前深长的叹息,还有母亲在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喊。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尹珏的皮肤开始渗出细碎的光尘。女孩的黄色雨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脖颈后的蝴蝶胎记正在振翅欲飞。旋转木马传来生锈齿轮重新咬合的声响,第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生锈的票根上。

“要接住这些坠落的星光啊。“女孩将掌心贴在玻璃上,凝结的水珠里映出万千星辰。尹珏伸手触碰的瞬间,整座游乐园突然开始逆向生长——摩天轮的钢架收缩成银色的种子,旋转木马褪去彩漆露出崭新的木纹,连铁轨缝隙里的野蔷薇都蜷缩成含苞的骨朵。

他们在时光的褶皱里奔跑,身后拖曳着星尘织就的轨迹。防空洞的阴影正在消融,露出底下埋藏的蒲公英田。尹珏终于看清那些液态星屑的真实形态——是无数个未写完的故事在血管里奔涌,是所有来不及落地的诺言在心脏里结晶。

当暮色再次降临,他站在重生的铁轨中央。生锈的枕木下,嫩绿的草芽正穿透时光的铠甲。远处传来汽笛的长鸣,不是来自蒸汽机车,而是来自某个未被书写的故事开头。尹珏解开衬衫纽扣,胸膛里流动的星屑此刻正汇聚成璀璨的银河,而左胸那道狰狞的疤痕,正在月光下蜕变成振翅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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