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在临时实验室里兴奋地向他们展示新发现。
一台改装过的摄像机正在慢放昨晚捕捉到的画面。
“看这里！“他暂停在某个帧数，“影子脱离人体的瞬间，实际上发生了量子隧穿效应。
“屏幕上，模糊的灰色影子正在穿过实体墙壁。
言姝凑近屏幕：“这意味着...“
“意味着影子不是被'拉'走的，“张烈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而是自己'选择'了离开。就像电子莫名其妙地穿过理论上不可逾越的势垒。“
洛凛突然伸手调整了某个参数：“试试这个频率。“
屏幕上的图像立刻变得更加清晰。
言姝惊讶地看到，每个影子脱离时，都有一条极细的光线连接着地下室方向。
“单向透光涂层的结果。“张烈解释道，“整栋公寓是个巨大的光学装置，把所有的反射光都导向...“
“地下室。“言姝和洛凛异口同声。
言姝站在公共浴室的洗手台前，故意慢慢地洗手。
镜中的“她“也做着同样动作，但当她突然停下时，镜像却多完成了半秒的甩手动作。
“延迟0.5秒。“她对着藏在衣领下的麦克风说。
耳机里传来洛凛的声音：“张烈说镜子后面有东西。“
言姝假装整理头发，实际上用判官笔在镜面上画了一个极小的探测符。
笔尖传来的震动让她皱眉——镜子后面是空的，而且空间远比建筑图纸显示的深。
当她转身要走时，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没有立即跟上这个动作。
镜像的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个不属于言姝的诡异微笑。
“洛凛，我找到了突破口。“言姝语气平静，同时判官笔在袖中蓄势待发，“但需要诱饵。“
“明白。“耳机里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三分钟后断电。“
言姝走向地下室入口，心跳平稳。
这就是与洛凛合作的默契——不需要解释计划，不需要确认细节，就像两个配合多年的琴师，一个音符就能预示整个乐章的方向。
市档案馆的老管理员对这两位执着查询福安公寓前身的访客表现出异常的热情。
“民国三十六年，这里叫'留真照相馆'。“老人颤巍巍地取出一本发霉的账本，“老板姓杜，自称能拍'灵魂写真'。“
言姝翻到一页记载着十二起顾客发疯事件的剪报，照片上的人像都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就像...
“就像正在消失的影子。“洛凛的手指停在一张特别模糊的照片上，下面的日期是1947年8月15日——中元节。
老管理员压低声音：“杜老板最后也疯了，说相机会吃影子。警察在地下室发现他时，他正试图用银盐溶液冲洗自己的眼睛。“
回程车上，言姝突然踩下刹车。
洛凛默契地递过平板电脑，上面已经调出福安公寓的建筑图纸。
“这里。“言姝指着地下室平面图的一个角落，“这个储藏室实际面积比图纸上少了三平米。“
洛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