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影帝也挡不住我的嘴!(1 / 1)

沈明远刚推开偏厅门,外头的骚动便裹着水晶灯的光涌进来。

“傅影帝怎么往这边来了?”侍者端着甜点盘的手晃了晃,马卡龙在瓷盘上滚出一道粉紫的轨迹。

沈清棠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前世的认亲夜宴里,傅景行不过是个坐在主桌边缘的看客,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可此刻他逆着光走来,黑西装的肩线割开人群,像把淬了冷光的刀。

“沈先生。”傅景行在偏厅门口停步,指节抵着门框轻叩两下,“方才听苏小姐说,主桌空了个位置。”他目光扫过沈清棠泛着珍珠光泽的裙角,“我想换个近点的位置,方便看沈小姐说话。”

沈明远的太阳穴跳了跳。

傅氏集团是沈家新接项目的重要投资方,他压下不耐堆出笑:“傅影帝肯赏脸,自然是清棠的福气。”

于是十分钟后,沈清棠坐在主桌最末的位置,左手边是傅景行骨节分明的手背,右手边是林婉如端着香槟杯的指尖——后者正用涂着珍珠白甲油的指甲轻轻叩她腕骨。

“棠棠,尝尝这个樱桃鹅肝。”林婉如将银叉推过去,耳垂上的蓝钻坠子晃得人眼花,“你小时候在沈家,最馋厨房做的樱桃鹅肝。”

沈清棠盯着盘子里裹着糖霜的鹅肝,突然想起前世林婉如在记者会上举着的监控截图——画面里她的手正伸向西式柜,而柜顶玻璃盒里,是本该在林婉如保险柜里的沈家祖传蓝钻项链。

“婉如姐记错了。”她夹起鹅肝咬了口,甜腻的糖霜在舌尖化开,“我在养父母家时,养母总说鹅肝太腻,倒是苏妹妹...”她侧头看向对面的苏若雪,后者正用银匙搅着奶油蘑菇汤,“若雪妹妹刚才说,这道菜是她从小到大的最爱。”

主桌突然静了静。

苏若雪的银匙“当啷”掉进汤碗,溅起的奶油在她月白色礼裙上晕开团污渍。

傅景行端着红酒杯的手顿了顿,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他分明在笑,指节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这是他看戏入迷的习惯动作。

“沈小姐刚才那番话,倒像剧本里写好的台词。”他忽然侧过身,西装袖口蹭过她裸露的肩,“逻辑缜密,刀刀见血。”

沈清棠偏头看他。

他的瞳孔是深褐色,在水晶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连睫毛都沾着细碎的光。

前世她总觉得这双眼睛像淬了冰,此刻却看出底下翻涌的兴味——像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随时准备鼓掌。

“不像傅影帝。”她托着腮笑,“您每句话都靠演技撑着,多辛苦。”

傅景行的眉尾挑了挑。

他演过太多角色,被人夸过演技自然,被人骂过用力过猛,却头回有人说他“靠演技撑着”。

更妙的是,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半点不似豪门千金的矜持。

“不怕得罪人?”他屈指敲了敲她面前的红酒杯,杯壁震颤的嗡鸣里,他听见自己问得轻,“刚才那番话,够林夫人记恨你十年。”

沈清棠望着杯底晃动的酒液,突然想起前世暴雨里那束刺目的车灯。

林婉如举着伞站在屋檐下,伞骨投下的阴影遮住她的脸,却遮不住嘴角的笑。

“他们早就想我死了。”她抬眼时目光直白得像把刀,“我又何必装模作样?”

傅景行的手指在桌下收紧。

他见过太多人藏着掖着,用礼貌和教养当盾牌,头回见有人把“我知道你要害我”写在眼睛里。

他忽然觉得掌心发烫,像是被什么鲜活的、带刺的东西挠了一下。

“棠棠,你这件礼服真衬肤色。”林婉如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她端着香槟杯绕到沈清棠身侧,“是我让设计师按你小时候的尺寸改的,你小时候最爱的蓝色。”

沈清棠低头看自己的裙角。

宝蓝色真丝在灯光下泛着幽光,确实是她前世最常穿的颜色——直到她在林婉如的衣帽间里,看见同款礼服的标签上,写着“苏若雪”的名字。

“是啊,小时候最喜欢。”她伸手抚过裙身的暗纹,“后来才知道,这是我妈最后一件亲手为我缝制的衣服。”

宴会厅的音乐声突然弱了半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过来——谁不知道沈清棠的生母早逝,林婉如正是当年照顾她生母最后一程的“好闺蜜”?

林婉如的指尖掐进香槟杯柄,指节泛白。

她维持着笑,声音却比冰沙还凉:“棠棠,你生母...”

“婉如姐该记得。”沈清棠仰起脸,笑意在眼底漫开,“我妈走前,把我托付给你的时候,是不是哭着说‘婉如,我女儿最怕黑,你要替我多抱抱她’?”

傅景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抽气声。

他侧头,看见主桌最上首的沈明远捏着刀叉的手在抖,而苏若雪的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

林婉如的香槟杯“咔”地裂开道细纹。

她强撑着没让酒洒出来,却在转身时撞翻了侍者的托盘。

银质餐刀落下来,在沈清棠脚边的地毯上扎出个洞。

沈清棠望着那把刀,忽然想起前世苏若雪“流产”时摔碎的花瓶——碎片扎进她小腿的疼,和此刻地毯上的刀刺,竟重叠得一模一样。

她缓缓站起身。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发间,将碎钻发饰照得璀璨。

傅景行抬头看她,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燃着团火,烧得所有虚与委蛇的面具都在剥落。

“各位叔叔阿姨...”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扎破了满厅的虚假热闹。

所有人都静了。连乐队的小提琴手都放下了琴弓。

傅景行支着下巴笑

沈清棠的话音像颗炸在香槟杯里的冰球,清脆的裂响震得满厅水晶灯都晃了晃。

沈明远的刀叉“当啷”砸在骨瓷盘上,酱汁溅在定制衬衫前襟,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沈清棠!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他脖颈青筋暴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孔雀,”傅先生在这儿,苏市长也在——你要让沈家成为全城笑柄吗?“

林婉如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主桌尽头那抹宝蓝身影,喉间泛起腥甜——这哪里是她养了十八年的“乖女儿”?

分明是带着前世怨气来索命的厉鬼。

刚才那句“我妈最后一件亲手缝制的衣服”像根毒针,扎破了她精心维持二十年的“沈太太贤良”人设。

她强撑着去拉沈明远的胳膊,指尖却在发抖:“明远,棠棠刚回来,许是太紧张了......”

“紧张?”苏若雪突然插话。

她捏着餐巾的手在抖,奶油渍在月白裙上洇成难堪的圆,“姐姐不是说不稀罕沈家吗?

那不如现在就——“

“若雪!”林婉如猛地瞪她。

这个蠢货!

没看见傅景行的目光正像刀子似的刮过来?

她余光瞥见傅景行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泛着青白——那是他即将动怒的征兆。

当年傅氏投资部总监不过说错半句项目规划,就被他当场撤了职。

沈清棠望着苏若雪煞白的脸,忽然笑出声。

前世这时候,她正忙着给苏若雪擦裙子上的奶油,赔着笑说“妹妹别生气”。

可现在她偏要把这团乱麻扯开:“苏妹妹急什么?

我既然不稀罕沈家,自然也不稀罕你们给我编的戏码。“她转向林婉如,”比如这裙子——婉如姐让人按我小时候的尺寸改的?

可我养母说,我十二岁就穿不下S码了。“

林婉如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想起今早让助理改标签时,特意把苏若雪的名字涂成“沈清棠”,却忘了核对尺码。

宴会厅的温度似乎降了十度,她听见周围传来细碎的私语:“原来沈太太连继女的尺码都记不清?”“听说苏小姐是她亲生的......”

傅景行的指节在桌下敲了敲。

他盯着沈清棠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场戏比他演过的所有剧本都精彩——她像只炸毛的小兽,把藏在绒毛下的尖刺都亮出来,偏生刺尖还沾着蜜。

他伸手鼓掌时,西装袖扣撞出清脆的响:“有意思。

我喜欢。“

这声鼓掌像根针,戳破了满厅的死寂。

沈明远的脸涨成猪肝色,林婉如的香槟杯“啪”地碎在托盘里,苏若雪的银匙又“当啷”掉进汤碗。

傅景行站起身时,黑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伸手时,腕间的百达翡丽在沈清棠眼前晃了晃:“这里太闷了。

要不要一起走?“

沈清棠望着那只手。

前世傅景行也伸过手,在她被记者围堵时,他皱着眉说“让让”,指尖连她衣角都没碰到。

此刻这只手骨节分明,掌心有薄茧,像块带着温度的玉。

她想起前世暴雨里那束车灯,想起林婉如伞下的冷笑,突然就握住了——反正都要撕破脸,不如拉个看戏的当盟友。

“好啊。”她笑得甜,掌心却绷着劲。

沈明远冲过来时,被林婉如死死拽住胳膊。“明远!

傅氏的项目......“她咬着牙,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

沈明远的脚步顿了顿,眼睁睁看着傅景行护着沈清棠往门口走。

苏若雪想追,却被侍者的托盘绊了个踉跄,月白裙角沾了地毯上的酒渍。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时,穿堂风卷着玫瑰香涌进来。

沈清棠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沈小姐变了......”“傅影帝怎么会帮她?”她偏头看傅景行,他的侧影在门框投下阴影,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模糊的光。

“后悔吗?”他低头问,声音裹着风。

沈清棠望着走廊尽头的雕花窗,月光漏进来,在她发间碎钻上跳着。“不后悔。”她勾了勾唇角,“我只是......”

“只是想看看,他们能急成什么样。”傅景行替她说完。

他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晚风吹起她的裙角,宝蓝色真丝拂过他的西裤,像朵烧着的云。

走廊尽头的露台门虚掩着,透过玻璃能看见外面的月。

傅景行的手在她腰后轻轻一引,沈清棠的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这声音,像极了前世她撞在车盖上时,颅骨碎裂的轻响。

但这一次,她要让所有推她进深渊的人,都尝尝坠崖的滋味。

(露台的风掀起纱帘,远处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

沈清棠望着傅景行被风吹乱的额发,忽然想起前世他在葬礼上戴的黑墨镜——那时他连她的遗照都没多看一眼。

而此刻,他眼底跳动的光,像团刚燃起来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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