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二斑驳(1 / 1)

新学期,新老师,新同学,但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连生,虞颜,裴涩琪,重点还有成椿。一个文科白痴竟然选了文科。

与他在班级门口碰面,成椿笑灿灿的模样有些欠扁,但很快收起了笑容。

新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戴眼镜的女子。

开场白略显无聊与呆板,除了强调高二是很重要的一年之外,就是展望高三。

这些胡正明在过去的一年已经重复了千百遍。老师们的说辞没多大区别,区别的只是新的面孔与陌生的环境。

墨默不认识新的同桌,而连生、成椿的位置都隔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人有种失落。

开学第一天,安降还没来上课。成椿旁边的位置显眼地成为众人讨论的焦点。班主任同意他的要求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但敢站起来索要自己同桌的,也只有成椿了。

换做他人都不会那么做,而他以后也不会第二例来让班主任同意。

两天后安降回来了。安静的自习课引发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吵闹。

一个夏天过去,他又长高了。皮肤因为夏日略微黑了点,但是很有光泽。

脸的轮廓与成椿一样更加深邃了,一双动人的眼睛简直能勾魂。

安降走进陌生的教室,一眼望去看到好几张熟悉的脸。最里面一排的成椿冲他招手,他大步走过去,心情比刚走进那刻稍微热切一点。

这是一种易于察觉的心情,过去至今没有。

潜意识希望呆在熟悉的人身边,哪怕这些都是过去摒弃的。

喜欢与人说话胜过安静的呆着,他们温热的笑仿佛能吹散这个夏天的阴霾。

成椿咧开嘴,一个灿烂阳光的少年笑,然后复制到安降脸上,温和如潺潺小溪。

一切好像都没变,心照不宣的微笑,但只是假象。

安降坐下来,好奇地问成椿:“怎么选文科了?”

他笑笑,猥琐道:“这里女孩子多。”

“哦”~~~~~“不过我好像看到了虞颜!”对方的话像把利剑插进喉咙。成椿却目光温和地看向安降。

绮纱的话题成了禁忌,认识安降的没有一个提及,除非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但也只是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说上两句。

不过事实上,这件事差不多传遍了小镇。

这个消息林开告诉了绍益奇,而绍益奇后来又来告诉成椿。

课间后门的位置,连生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与成椿和绍益奇对视了一眼,从身边擦过,没有任何交流。

绍益奇见连生出来,拉起林开就走,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衣领。“喂~~我说你见了我怎么跟兔子似的。”

绍益奇不耐烦地抓掉连生的手,回:“怕了你不成么!”这回答逗笑了林开,林开一笑,绍益奇的暗手一抡,把他揍得坑不出声。

然后连生也笑乐了,月牙弯弯,漂亮得眉飞色舞。“你们几班啊?”

“三班!”绍益奇回答得响亮。

“林开也是?”

“恩。”推了推眼镜,林开点头。然后换了一种神情问安降的事,“安降来上课了吗?”

“嗯。。。。。”

一秒钟三个人都陷入了安静,然后下一秒上课铃声响了。他们俩回教室了,连生也回自己座位了。经过安降的课桌,见他趴在桌上,动作缓慢地醒来。

夏日的炎热不退色,一种蔫耷耷的气氛弥漫在教室里。

头顶是旋转不停的白色吊扇,往上看的时候会有被害妄想症。

午后的第一节课极度嗜睡,尽管地理老师在台上激情昂扬。可安降的困意一点都没办法驱逐,最后索性趴下来睡觉。

替他担心的人,内心奔腾过一千只草泥马,却抵不上成椿的一句。“有事我叫你。”

安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绮纱。而后三节课听不进去一个字。拖着腮帮子呆了几个钟头,直到下课心情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海鳗,湿粘滑腻。

他想诉说些什么,但嘴巴里蹦不出一个字。课程结束,到了晚饭时间。教室里的人陆续走光,成椿问他明天要不要带早饭,他点点头,却不想多说两个字。

看着黄昏一点点被黑暗侵蚀,内心深处好像流出一股黑暗的恐惧,还好教室里开着灯。

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光亮。

眯了许久,大约是真困了。想着想着就真睡着了。

新同学都是不熟悉的,安降待在角落里,

最后一个同学离开的时候,没注意顺便把灯关了。梦里挣扎,奔跑、哭泣、撕心裂肺,然后突然从中挣脱出来。意识醒过来的时候,感到唇上的温度落在他的脸上。

月亮躲在云朵后面,所以全然的乌漆嘛黑,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剪影,凑近的距离闻到的是每天散发在周围的气味。

谁也不开口说话,空气中只有呼吸的声音。

都知道是谁,可就是互相憋着。

“还不走!”安降的声音冷透了。

。。。。。。

“嗯,不”一声很重的鼻音。

“耳钉。。。。不怕老师查你?”

“抓不到我。”嘴角是月牙的弧度。

安降的表情找不到一丁点慌乱的痕迹。

“为什么亲我。”声音里拔出了剑。

“又不是第一次。”对方是软软粘牙的音调。

一阵很长的死寂————————————————

忽然乌云散了,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猛然间漆黑变为一阵银亮。

碎发剪影,利落侧脸。黑暗中他的耳钉忽闪忽闪

情绪是通透的,眼睛里对方的心意也是通透的,但是无解。

可能唯一能怪罪的可能是绍益奇。

“不正常的人。”安降生硬的应付。

我很正常。”对方不依不饶地辩驳。

“你可以走了。”又下驱逐令。

“我不~”双手托着腮,假装可爱却很霸道。

“笑鬼!”

“笑你,原来喜欢我。”窃喜一闪而过,继而温柔

“阿降”第一次叫。

“姐姐走了,我陪你。”

是谁在念家里人才会叫的称呼,是谁在说肉麻的话。成椿的脸在月光的斑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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