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太学读起来没那么容易,月月考试,算积分的,分不够,会被退学。拿着你给的名额,被退学,难看吧?”
“有这事?我确实不知。这样吧,你要怎么办,我配合。”
“鸿博先上小学,我兄长能指导他的课业,之后再去考太学。”
“据我所知,鸿岩可没读过小学,更没读过太学,是吧?”
“你想说什么?”
“以我之见,鸿博进京后,我先给他找个夫子测试一下他的课业,看下基础,不行就给他找一位适合他课业水平的夫子补课,基础补好后,我亲自来测试他,之后,再决定请京城那位大儒做恩师。”
“听你的意思,不用读太学了?”
“太学是必须要读的,里面的同窗士子,会成为他未来的同僚。”
经统计,本届科考,考中的进士,近八成都读过太学。
很明显,盛泽的做法更权威。
从溶不得不服气。
“好吧,你说的对。”
“这事我来办。”
“可我今日吧,就是,那个,顾大人他……,”
“我说最后一遍,你们不要再见面了,这事我来办。”
“最后一个问题,鸿博还是要先读小学,再读太学的,对吗?”
“对。”
“那我没问题了。”
从溶一脸轻松。
问题解决,才是最高级的情绪价值。
“溶姐,我听说,顾奕然送了你一枚印章。”
“嗯。”
“能拿出来让我鉴赏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舍得给我看啊?”
“我真……”
从溶无奈,打开马车扶手上的暗格,拿出一个很小的束口袋。
递给了盛泽。
盛泽打开束口袋,拿出印章。
“真够寒酸的,送你这种木印章,亏他拿得出手,夜市最多五文钱一枚,还能买五赠一。”
从溶心中感慨,为何自己上一世,能傻成那个鬼样子。
把五文钱的印章,当宝贝。
但这经历,太丢人,绝对不能同盛泽讲。
“你不能这么说,求顾榜首墨宝的人还是很多的,我听说,他最贵最贵那副字画,卖到了近五十贯。”
其实很多人买榜首墨宝,买的就是彩头,希望自己也能科考高中。
盛泽是真听不得从溶夸顾奕然。
手指暗暗使内力,抹了一把印章上的字,
然后,把手伸出车窗外,抖了一下粉末,又收回。
“字?他给你刻字了,我怎么没看到?”
盛泽把印章正面拿给从溶看。
很平整,一个字都没有。
“哇!你武功这么高的吗。练成这样,没少吃苦吧,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
盛泽觉得好生奇怪,
他做这么失礼的事,对方还能一脸真诚的硬夸,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
“之前,我还在想,这印章要怎么处理,既然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从溶无所谓的态度,都让盛泽觉得,他幻听了,
但一想,这不对。
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溶姐,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原谅你,你昨天答应过我,不会再和顾奕然有交集。”
“是,我是答应过你。但他能拿到小学入学考试名额,我愿意为我非常想要的东西,同他做交易。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罢了,何谈交集。”
“溶姐,你貌似,很厌烦顾奕然?”
“不可以吗?”
“可以,特别可以,这样的,我拿了你的印章,总要还一个给你。”
盛泽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一枚玉质印章。
塞进从溶手里。
从溶就见印章上面刻有盛泽两个大字。
“我要你的印章做什么?我不要。等一下,你这印章上的印记,额……,这是阮学士制作的?”
从溶最崇拜的书法大师,就是翰林院的阮学士,
只是家里没这关系,她都没见过真人,也只买过阮学士的字帖临摹。
但从溶绝对是阮学士的事业粉,对阮学士的仕途经历了如指掌。
其实见不见的,阮大学士,也不会收女徒弟。
“溶姐好眼力,我的启蒙恩师就是翰林院阮学士。”
“真的啊,好生让人羡慕。”
从溶立刻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一颗夜明珠,仔细端详盛泽的印章。
“对了,溶姐,你誊抄的《心经》我在宫里见过,怨不得太后娘娘夸赞,你的字是挺不错的。”
“和阮学士差远了。”
阮学士不光是书法家,还是东宋最有名的纂刻大师,一个印章能卖上千贯。
只是自从他做了翰林院的大学士,就没再给任何人制作过印章。
“你喜欢我恩师的印章?”
“不,是很喜欢,难道还有人会不喜欢?”
“我帮你去管恩师要一个。”
“真的?”
从溶一脸激动的看着盛泽。
“假的。”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但你可以拿东西和我换。”
“你要什么,香丸吗?我有,你需要什么功效的?随便拿哈,想要多少拿多少。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做。”
从溶边说边再次打开马车暗格。
“你还好意思提香丸,这事我以后再和你说。”
“说什么?”
“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有你送的香丸,连我祖母,都能收到你祖母送的,你做的香丸,为何我没有。”
“嗯,这充分说明,盛大人,身体好,非常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啊?好像你说的也对。”
“肯定对。”
盛泽趁从溶没注意,
一个伸手,直接把暗格里的金牌拿了出来,就是同顾奕然的定亲信物。
“哎,你怎么还抢上了。”
“我要这个。”
“这东西不值钱,你看这成色,肯定不是足金。”
“我就想要这个。给不给吧?”
“可你要这个做什么呢?”
“找宫里的金匠,把它融了,打个刻有盛字的大金牌,再送给你。完后你带着它,招摇过市,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呵呵,你说真的?”
“是。”
“为什么?图什么?”
“图我开心。”
“行吧,盛大人,您开心就好,送你了,记得帮我要阮大学士纂刻的印章。”
“没问题,包我身上,就我这印章的款式,行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