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崇有没有安好心林昭昭不清楚,但宣穆这番话假得离谱。
他巴不得自己和昀崇反目成仇,让她不好过。
林昭昭满腹疑惑着抬头,修长的指尖顺着宣穆的蛇尾,慢慢往上移。
经过蛇鳞与皮肉交织的腰腹,还调戏般摁了摁,然后拽住宣穆的兽衣,强行往下拽,让其弯腰臣服。
她声腔戏谑,“那倒是奇怪了,宣穆竟然也会担心我的安危,毕竟几天前还想掐死我呢。”
“您是我的妻,”宣穆主动放低身段,和林昭昭近距离对视,“我担心您,有什么问题吗?”
“放别人身上,确实没问题。”林昭玉指卷住宣穆乌黑的长发,于指尖中把玩,“可放在你身上,疑点重重。”
“就像……”她故意拉长声线,“别有目的。”
“女妻不信我?”宣穆反问,眼底毫无情绪。
“我该怎么信你?”她质问。
二人视线交汇,火花微起。
宣穆抿了抿薄唇,垂头,在林昭昭唇角落了一个冰凉的吻,小拇指轻轻勾住林昭昭纤细的小拇指。
他用亲密的举动向林昭昭表臣服,“这个约定,还不够吗?”
所谓的约定,也只有林昭昭和宣穆清楚。
林昭昭瞬间了然,五指插入宣穆的发间,攥紧,仰头爽朗大笑。
女人清脆的笑声似一阵铃铛声,在兽士们低沉的欢呼声中轻轻穿梭着。
她道:“够!足够了!”
“那么宣穆,”林昭昭指腹落在宣穆的唇瓣上,重捻,“你有看到可疑的身影吗?”
宣穆抬手,指着飞伊,“那只鸟,想进去,被我拦下了,至于他之后有没有溜进去,我不清楚。”
这些个雄兽,怎么跟踢皮球似的,一个推给一个。
“飞伊,”林昭昭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直白询问,“是你吗?”
此时,虎啸和司宥也分出了胜负。
老虎在体力上略胜一筹,把狮子给比了下去,成为这场兽夫争夺战的魁首。
兽夫们听到林昭昭的问话,纷纷看向受伤最严重的飞伊,竖起耳朵等待飞伊的回答。
飞伊托着残破的身躯,一瘸一拐着来到林昭昭跟前,屈膝跪地,双手虔诚地捧住林昭昭的手心,放在唇上啄吻。
他默了半晌,当着兽夫们毒辣的目光,点了头,“是我,女妻身上的痕迹,是我留的。”
林昭昭其实没想到会是飞伊。
准确地说,她不认为是飞伊所为。
他是六个兽夫中,最为温顺乖巧的一个,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偷腥的行为。
可他承认了。
为什么?
真相林昭昭不得而知,这件事也以飞伊没有经过女妻的同意,擅自染指女妻,被罚紧闭七天。
“就这么简单?”斛尧看着飞伊落魄的身影,“难道不抽他的皮?扒他的筋?”
“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林昭昭打着哈欠站起身,“没必要罚那么重。行了,都散了。”
而且林昭昭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另有隐情,惩罚飞伊不过是做样子。
至于真相,林昭昭目前没办法深入探查,只能等那只偷腥兽主动露出狐狸尾巴了。
事情落下帷幕,众兽也退去。
一蛇一虎踩着林昭昭的脚印来到门前,宣穆还没进屋,就被虎啸给拦住。
他雀跃地甩着尾巴,“女妻说了,今晚谁赢,女妻就宠幸谁。”
他下逐客令,“这里有我就行,你可以退下了。”
宣穆没动,而是看向已然爬上床的林昭昭,唤她,“女妻?”
“你退下吧。”林昭昭摆手,“今晚有虎啸就行了,顺便把门带上。”
宣穆无言片刻,合上门,隐入了黑暗中。
然而,虎啸才小媳妇般扭扭捏捏爬上床。
斛尧就跑过来哐哐砸门,“女妻,不好了,那只鸟吐了好多血,好像要死了。”
林昭昭顿手,拧眉。
吐血?
飞伊的确伤得很重,吐血也正常,至于死,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被扰了兴致的虎啸不满地朝斛尧嚎了一声,然后脑袋瓜落了香香软软的一巴掌,“聒噪!”
“宠幸你的时间多的是,先去看飞伊。”
林昭昭本就没打算宠幸老虎,正想着怎么寻借口糊弄过去,斛尧就踩着点过来。
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起身发话,“云渺没在,你去找薇薇族长讨一下她们部落的巫医,过来给飞伊看看。”
虎啸再怎么不情愿,兽命关天,还是急匆匆去寻巫医。
林昭昭则跟着斛尧来到飞伊的木屋前。
还没进屋,她就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给拦在了外头。
司宥道:“血腥味很重,女妻还是别进去了,以免污了女妻。”
“又不是没见过血,没这么夸张。”林昭昭抬手掩鼻,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了进去。
她知道飞伊受伤严重,但没想到会非常严重。
眼前满地的鲜血,已经不是吐血的程度,而是喷血的程度。
嘴巴,鼻子,甚至是耳朵都溢出了鲜血。
翅膀更是被撕咬得不成样,鲜血淋淋。
身上到处印着齿印,白骨森森,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咬合能力极强的野兽袭击。
林昭昭不蠢,一眼就看出了飞伊喷血的真正原因。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她的部落,将她的兽夫咬成这个样子?
林昭昭好看的眉眼拧紧,“谁弄的?”
斛尧摆头,“不知道,我和狮子听到动静过来,就只看到这只鸟在……喷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鄂那边也匆匆跑过来,说宣穆和昀崇打起来了。
林昭昭头痛无比,但不得不过去查看情况。
一蛇一豹不是打起来了,是想置对方于死地,每次进攻都直击对方要害。
不过好在,宣穆和昀崇打得有来有回,没有吃亏。
“都住手!”林昭昭冲上前,强行呵停二兽,反手给了宣穆一巴掌,“闹什么?”
宣穆垂头,没有顶嘴。
迟迟没有等到林昭昭巴掌的昀崇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笑容恶劣,“昭昭族长,不打我吗?”
“一般情况下,我昭昭的部落从来没有打客人的道理。”林昭昭站在宣穆面前,毫不畏惧着仰视昀崇,“动手打客人,就是错。”
“所以昀崇首领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的兽夫会对你动手?”
她的口吻听似怪罪自己的兽夫,实则是在质问昀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