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不舒服地挪了挪腿,有意挣脱宣穆手指的禁锢,“那头该死的黑豹咬的。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他确实该死。”宣穆眼皮微垂,神情隐在暗处,“需要我去杀了他吗?”
“将他大卸八块!剁碎喂鱼!”
雄兽嗓音似裹寒气的尖刃,一股无形的杀意也刹间涌现。
虽转瞬即逝,但还是惊得林昭昭心里发怵。
“算了,只是被咬一口,就当被狗了。”
林昭昭不是怕,而是要理性看待这其中的后果,“那家伙很强,底下的兽士也强,暂时别挑衅他。”
能尽量成朋友,就别当敌人。
这个道理,林昭昭还是懂的。
之后,双方再无话。
宣穆继续捏着林昭昭的裙摆擦拭,裙摆上下摇曳,甚是调皮。
许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林昭昭总觉得屁屁凉飕飕的,有点怀疑兽裙是不是被宣穆撩得太高了。
她悄悄回手去捂,屁屁安安稳稳地藏在兽裙底下,才彻底安下心来。
气氛,微妙。
细细擦完,宣穆这才缓缓抬头,望着那双泛红的耳朵,唇畔挽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女妻,擦完了。”
“哦……好,好的。”
林昭昭仍旧不敢面对宣穆,指着门,支支吾吾道:“你,你先回去面壁思过,明天,我让小鳄带你去见你的族人。”
宣穆继续揪着林昭昭的裙摆不放,甚至还牵拽了下,“女妻,您不是说明天陪我一起去吗?”
“我……”
林昭昭解释的话语才出口,转头一想,自己是反派恶雌身份,完全没有必要解释。
于是凶巴巴回话,“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你一个区区兽夫,也敢质疑我?”
“不敢。”
宣穆服软着松开了林昭昭的裙摆。
他起身,又来了话,“女妻,今晚应该是飞伊暖床的,但是他现在昏迷不醒,是不是轮到我了?”
林昭昭莫名有些抗拒,回绝道:“不用,让斛尧过来。”
“可是斛尧在关禁闭,女妻刚才说的,三天之内不能出来,女妻现在要说话不算话吗?”
“……”
林昭昭可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拒绝又没法儿拒绝,最终还是点头让宣穆来暖床。
看着宣穆远去的背影,林昭昭掐着下巴唤书灵。
「书灵,宣穆今天的人设是不是ooc了?」
[本书灵并未检测到宣穆对宿主的喜爱程度有所改变。]
没有吗?
那林昭昭怎么感觉今天的宣穆怪怪的,不仅冷脸的次数少了,好像还对她动手动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还觉得宣穆有蓄意勾引的成分在。
错觉吗?
也许吧,毕竟宣穆也表明了,想去确认他族人的安全,所以得讨好她。
正当林昭昭思索之际,书灵又来了通知。
[另,不明物种过于狡猾,正想方设法修改剧情,如若发生角色人设ooc,也属正常,请宿主无须担心。]
闻此,林昭昭也就落了思绪。
白天的尴尬还残留在林昭昭心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宣穆。
所以夜里宣穆过来暖床,林昭昭都没招呼,还特意背过身,留了大半张床给宣穆。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悄然落下,竖起耳朵听动静的林昭昭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闭上眼睛正准备酝酿睡意,一只冰凉的手掌便伸了过来。
扣在她腰上的同时,还往后拉拽。
宣穆突然的举动惊得林昭昭一个鲤鱼打挺,满脸警惕,“你干什么?”
“我给女妻暖床。”宣穆一本正经回答,“不抱着女妻,怎么给女妻暖床?”
反观林昭昭的一惊一乍,宣穆却泰然自若,好似这些亲密的举动是家常便饭。
而兽夫本来就有抱着女妻暖床睡觉的资格,是林昭昭过于紧张了。
但林昭昭是现代人思维,无法接收这个设定。
“不需要。”她拽起兽皮裹在身上,再次躺下,寻借口拒绝,“你体温太低,凉,抱着我会不舒服。”
兽世大陆的春季还是略冷的,她才不愿抱着一块大冰棍睡觉呢。
被拒绝的宣穆很安分,没再有什么逾矩的举动。
前半夜,林昭昭睡得很舒坦。
到了后半夜,一股寒意从她脚踝袭来,然后是腰腹,再是脖颈,最后蔓延全身。
她仿佛被拖入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深潭里,唯手怀里冰冰凉凉的“浮木”是她的落脚点。
耳边还不断萦绕着一道深沉的问话。
“昭昭这么怕冷,以后可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昭昭才愿意给我抱?”
“昭昭……”
“昭昭……”
林昭昭被扰得烦乱,困意渐散。
迷迷糊糊间,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身旁的大黑蛇死死缠住。
耳边的小话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陷入沉睡的俊脸。
宣穆的长相是偏硬朗风,即便长发飘飘,也没有给他添加一丝的柔和。
一人一蛇紧贴,尾脚相交,圈圈相缠,似在行床性之欢,略显色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缠得太紧,林昭昭觉得宣穆的体温都上升了不少。
可雄兽蛇身缠得紧,让林昭昭有种自己随时会被绞死的后怕感。
她踹了踹卷住她脚踝的蛇尾,又拨弄扣在她腰腹的手掌,但都没法挣开。
宣穆拢了拢肩膀,把林昭昭往怀里裹,低喃,“女妻怎么醒了?”
“你说呢。”林昭昭不满着推搡宣穆宽厚的胸怀,“我快被你勒断气了,快放开我。”
“好。”宣穆缓缓撤掉蛇身蛇尾,替林昭昭掖好兽皮,“睡吧。”
林昭昭打了冷颤,四肢裹紧兽皮,尽量让身躯回暖,隔着黑夜和宣穆对视,“刚刚是不是你在我耳边说话,吵我睡觉?”
宣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林昭昭确认。
“真没有。”
林昭昭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她做梦?
不过转头一想,确实不太像,毕竟那声音空灵如梦,显然是从脑海里钻出来。
想来真的是做梦了。
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睛,随口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在想问题。”宣穆回话,“既然女妻醒了,希望女妻能帮我解答一下。”
林昭昭打了个呵欠,眨巴着湿润的眸眼示意,“你说吧,什么问题。”
“我和那只鸟,”宣穆忽然凑近,冰凉的手指扼住林昭昭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吻上她柔软的唇,“女妻更喜欢谁?”